第983章 同流合污

    这些魔王还真是当一回事，认真对待来着，讨论得不亦乐乎。

    程千寻轻声地问：“第九层会考验法力居多，还是选择？”

    站在一旁的拉斐尔无奈地双手一摊：“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天使，不是神。”

    看似嬉笑，其实包涵着很深的意思，身为弱者，怎么可能知道强者想做什么。因为有了这第九层，所以天界打造了一个看似和冥界相同，却又不同的阶梯。

    冥界刚开始的几层，为了在解闷的同时、淘汰一批体力差的亡灵。而到了后来，则有了主题，每一大层就有一个主题思想，为了是将人的本性全部暴露出来。人类归根结底还是动物，有着残忍、自私、暴力等各种罪孽，每一层就是淘汰弱者，将强者留下来。

    而当到了最后一层能幸存下来的，将是冥界天界打赌的中间人。

    而天界比冥界的阶梯少了一半，所以一开始，每一层都会有个主题。同样也是揭露人的本性，不同的是，当失败时，魂魄不会就此彻底放弃，而是按照其能力安排在天界相应的位置。

    如果说冥界是为了解闷，那么天界确确实实在挑选一个合适的候选者。

    程千寻微微叹气，随后飞身到冥界那一圈旁：“各位魔王大人，我能参加讨论吗？”

    “行！”玛门指了指他旁边的空地：“这里给你，不收你租金。”

    看到程千寻为了加入讨论，就地坐下，开始倾听。。。拉斐尔若有所思：“看来我也不能这样杵在这里。”

    “那你去呀，和冥界的同流合污。”拉贵尔表示了鄙夷。

    “不要这样。”拉斐尔微微叹气：“不要象有极度道德洁癖，自从米达伦大人之后，终于有一个能爬过第八层的。身为天界，代表着正义，更应该大度，如果不是有了可能的测试者出现。冥界这些魔王们，我们想请都请不来。”

    拉贵尔翻了翻白眼：“那你去参加讨论呀。”

    拉斐尔居然“嗳”了一声，走过去，蹲在了程千寻的身后。双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加入讨论圈了。

    只是一句嘲讽的话，拉斐尔当真了，这让拉贵尔又气又好笑。。。可接下来，加百列拖着他一百二十对的翅膀。也走了过去，蹲在了拉斐尔的身边。

    玛门侧头看了看，不声不响地往旁边让了让，给加百列一个位置。

    “加百列大人，怎么你也。。。”拉贵尔瞪大了眼睛，可接下来，雷米尔也过去了，靠在半空的沙利叶也飘了过去。

    “拉贵尔大人，拉斐尔大人说得对。当前是重要时期，不能以各自喜好作为准则。这个人类可能为了这个世界去做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这点事情我们都不能为她做吗？”一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乌利尔也过去了。

    拉贵尔气得脸色发青，顿了顿脚后，最后也过去了。

    魔王们东拉西扯一段时间、中间还插科打诨，阿巴顿终于暴躁地跳了起来：“行了行了，越扯越远，还是聊正题吧，第九层到底会是什么题目。”

    “谁知道神在想什么。。。”贝利尔用熊爪一般的手，挠着身上的毛，好似有了乏意，张大了嘴。要打哈欠：“啊~啊~，啊呦~”

    贝利尔捂着被咬的胳膊，怒视着利未旦：“怎么又咬，我还不想睡。就是打个哈欠而已。”

    利未旦用手帕，故作高贵地擦了擦嘴：“哪次你不是一打哈欠就要睡，如果不想睡，就不要打哈欠。打了，我就咬。不用感谢！”

    “你这家伙，我没睡着之前。不准再咬了。噢吼吼，好疼啊。”贝利尔手掌揉着被咬疼的rourou，对着程千寻：“哎，小丫头，能不能过来帮我揉揉，真的好疼。”

    看着贝利尔象超级大棕熊般的个头，吸着湿漉漉的黑鼻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程千寻笑了出来，她站起，走到贝利尔身边：“那让我看看。”

    站起还没有贝利尔坐着高，但手能碰到他的胳膊了。程千寻小心翼翼地剥开贝利尔深棕色的厚毛，确实被咬了二个洞洞，还肿了起来。

    手捂着伤口，用意念想象毒液被法力一点点抽了出来。。。在手掌发出了金色光芒，她微微抬起手，一小团半透明的淡粉色液体被包在光芒之中，从伤口里浮起。

    手掌翻转，那只有几滴的液体就在金光中腾空浮游，就象在真空状态中。

    “高温气化。。。”意念一出，液体立即“滋”的一声，变成了小团白色烟雾，瞬间消失了。

    “哎呀，不要毁了呀。”玛门那个惋惜呀：“知道这点蛇毒值多少钱吗？特别又是利未旦大人的，那可是无价之宝。”

    利未旦斜着眼，冷冷道：“真那么值钱，我回去就给你两滴，清了欠你的地租。”

    “真的吗，那就说定了。”玛门拍了下大腿，兴致勃勃地：“以前死活不肯给，我都拿着金盆求他施舍一点，他死活不肯将牙放在盆边上。”

    利未旦只有两个洞的鼻子“哼”了一声：“那时谈钱了吗？”

    原来只卖不送呀，玛门瞪着血红大眼，反应极快地指着：“真小气呀，那么吝啬，谈钱多伤感情呀。。。”大家都笑了起来，好象这话是说他自己吧。

    “又偏题了，每次你们说都要偏题，特别是这个老包租公。”利未旦将头一侧，阴阳怪气地：“还是谈谈如果出题是选择的吧，我觉得，选择应该是必考的。”

    其实阶梯的每一层，都是在选择。选择前进还是后退，放弃还是继续；选择哪个为敌、哪个为友。。。不要说阶梯，人生也是如此。选择从有了知觉开始，小到选择起来上厕所，大到事业、爱情、婚姻等等。

    此时沙利叶开口了：“可能会出题，让她死。”

    确实有这可能，选择是让她所在的世界毁灭还是她死，那么没有任何办法，她只有选择她去死。不要说世界，就算她父母，外婆，队友，她也会选择用她自己的命去换他们的命。

    虽然程千寻没有说，但魔王和天使们都明白。

    作为守护冥界灵魂的雷米尔轻声提醒：“有可能是条不归路，甚至灵魂都灰飞烟灭，现在放弃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