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郊外遇惊险2
九年来,剪兮关心她照顾她,而她却让剪兮死得不明不白。文絮由衷叹息道:“终归是我亏欠她。” 头上是澄空白云,置身在碧山秋色之中犹如隔断红尘三十里。如果可以在这里了尽余生该有多好。眼前的景致可还是剪兮十六岁离开时的模样?谁都不得而知。 苏显恺站在他们身后十步之远,他到没十分留意郊外秋景,反倒是琢磨起文絮的一言一行来。 唐国的顺安公主,先是出嫁带着棺椁,又是在出嫁的路上为宫婢下葬。是该说她重情重义呢?还是从中断定出她不是真正的小翁主,试问哪个翁主会如此善待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这般揣测一番,只有文絮同样是个出身低微的宫女才能合理解释眼前的一切。 苏显恺暗叹自己英明,也不甘心盈国就这样被唐国玩弄于鼓掌,便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讲给苏显恪听。 秋日西斜,文絮在剪兮坟前,简陋的木质的墓碑下捧上一束东珠刚摘来的不知名的山花。 抄手站在一旁的苏显恺把文絮脸上的悲戚神色看得分明,他以为此时也只有他能了解文絮的心情,很想上前劝慰几句。还没迈出步子,就听有人先道:“生死无常,不可逆转。公主不要太过伤怀。” 苏显恪踱步而来,也在坟前站定,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劝慰她不要伤心。苏显恺却知道,他这是催促她快些离开,他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彭城城内,一旦关闭城门,恐怕他们就要露宿郊野了。 文絮自觉本不该耽误行程,点点头由东珠扶着上了车。上车后东珠用漆木的杯子为文絮倒了水,递到她的手里。刚转动起的车轮,突然猛地停了下来。文絮手里的水已洒出半杯,沾湿了襦裙。东珠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头探了出去,微显怒气正要对驾车的人骂上两句。只见驾车人的身体直直栽下马车。 同时,听得一声高喊。 “护驾——” 顷刻间,金属兵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黑衣人不是东珠所见的一个。迎亲的车队遭突袭,那些黑衣人蒙面的人不下十个,他们配合时分默契、轮番攻受且刀法精湛。车驾前方的苏显恪和苏显恺已然掏出佩剑相抵抗。他们的人数虽不多但各个训练有素出手狠厉,车驾周围的侍卫们竟然也有些招架不住。 “外面是怎么了?”文絮同样听到刀剑之声,也一同探出头来。 却被东珠拉了回来,冲出马车时东珠一再嘱咐她:“不论发生什么,小翁主万万不可出来。” 话音方落,东珠便同侍卫一起与车驾周围的黑衣人过起招来。 文絮听着刀剑发出的阴冷声响,鼻端隐隐闻到血腥的气味。她的两只手紧紧扣住杯子,越握越紧。 苏显恪反手出剑,凌厉的剑锋果断地了结了背后突袭他的人,攻守间逐渐靠近马车,此刻虽然黑衣人的数量在减少,但守在马车周围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明晃的弯刀下。敌强我弱的局势早已分晓,东珠奋力抵抗着,还是不断有人趁机跃上马车,似乎车里的人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