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物是人非
第三十三章物是人非 黎明知道我有一个如此恶毒的母亲，所以他是不敢来我家里面的。【】面对以这种不可思议的形式而远近弛名的“夜叉”，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观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 我羞于承认她是我母亲，宁愿自己从小就是棵没妈的草娃娃、泥娃娃之类。你不会理解，当有人一说起自己母亲是如何如何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把眼光投向我，那种如针刺身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让人心痛，让人无颜以对。 黎明见了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妈不知道吧？我记得你妈是很凶呢？” 我毫无预兆的一个踉跄，差点崩溃、本来来之前想好的台词是如何诉说这几年的近况却一下子被打乱了。 望着他从偏分变成毛刺刺的野公鸡，变成了小麦色的脸，以前怎么也站不直的双脚现在站的笔直的就像跟领导汇报任务似的标准站立姿势；那双眼睛还是那么迷人，口气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像一匹横空出世的战马。 我努力的张了张嘴，想改变他的观点与说法，却发现词穷才尽，任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无法用人人都知道的事实来遮盖些什么。于是我干脆大大方方的告诉他。 “她不知道，家里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他：“那就好，我生怕你妈知道，你不知道，你妈那会儿在我们中间可是出了名的凶呢。” “你又没有接确过她，何来的怕她知道？”我提出了我的疑惑。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和月丽好的时候，我们从来不敢去喊你出来玩，就是月丽都怕去你家。因为有次我从你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你妈骂人的声音，好大呀、用词好毒呀，不知道她是在骂谁老不死的，现在想想还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才二年多没见就发现你竟然已经成了一才子，满嘴的成语。你是想说我妈就是一泼妇吧？没事的，你说吧，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我望着他，挺认真的说道。 “月丽结婚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她是奉子成婚。” “也许是因为你不在她身边吧！” “你不知道，不会懂的，那个男人比我家有钱。” “月丽不是这种人吧？” “月丽前几天打电话给我了，你知道么？现在她过的并不好，听说她嫁过去生了小孩子没多久她老公就吸“卡库”上瘾了，还进了戒毒所。她告诉我她要离婚了，问我们之间有没有可能复合？” “也许当时她是迫不得已呢？我觉得那时候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时候的我们懂个屁的爱，只不过我是真的很爱她。她结婚的前几天我从部队请假回来问她，她说那男的很爱她还给她买了很多首饰给了她很多钱。 那是我给不了她的，你知道的，我爸妈虽然有钱，可是却不会给我乱花的。”面对他自相矛盾的话语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我根本就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安慰他那颗外表看上去坚如磬石、实际上却是比刚出锅的豆腐花还要柔软脆弱的心。 只能是任由着他不停的说呀说，而我这天就结结实实的当了一个忠实的听众。从没发现原来自己的听众素质是如此之高。 这天他说了很多很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他告诉我他刚到部队的时候经常因为不定时的突然袭击的号角声起床穿错衣服而被教官罚，和同事相处斗殴被罚去厨房捡菜、喂猪等等。还展示了给我他手上身上的疤痕，看着那些触目惊心，让人过目不忘的褐红色似蚯蚓的疤痕，我沉默着什么话也没说。 一直以为当兵是件很幸福、很让人享福的事情，不知道在别的地方当兵会不会有人争着去，反正我们这里当兵是有人争破了头皮的要去，而且没有关系的还去不了，仿佛当兵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门庭辉煌、让人骄傲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当兵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要差的远着去了，当兵原来就是魔鬼式的驯练然后铸就钢铁般的毅志。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黎明也结婚了，对方是一个比他大上五六岁的女人，听说这个女人很会关心人。 也许因为黎明的母亲是个女强人吧，所以他想找一个能给他满是关怀满是温暖、母爱泛滥的女人为妻。我在心里如是想道。 只是后来我又听说这个女人是做小姐的，在黎明娶她之前她先是做小姐，后又被一个在烤烟厂里上班的男人给bao养了三四年，遇到黎明后就没有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黎明这么聪明这么帅气的男人怎么会娶了那样一个不堪的女子，简直是玷污了青葱时代心中的偶像。那时候的黎明在学校里面可是众多女子眼中的“白马王子”、“心中偶像”，就是现在也是这样。家里有钱人又长得帅气，出了名的“高富帅”呀，错过真正是人生一大憾事！ 黎明结婚的前几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那个未婚妻接的，冷冷的问：“是谁？找谁？有什么事？” 一连串甩出来的问号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不带任何感情。我笑着问：“我是黎明的同学，难道同学之间不可以打电话么？” 那个冰冷女人骂了我一句难听的话，我直接把电话挂了不想自讨没趣。 黎明结婚的当天我去之前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次是他本人接的，我问：“你一辈子结几次婚？” “就这一次。” “是真的么？”扬扬眉毛，我非常的疑惑。 “真的。”我心里失落得跟什么似的，仿佛丢了个最重要的宝贝。 想了想我还是当真请假去参加他的婚礼了，在婚礼上我看见了那个如气球似的胀胖的脸上如同抹了一层腻子粉样女人，明显的看起来比新郎官大，这好女能嫁帅男，帅男娶不到美女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没多久我听说他们吵着闹着要离婚。真是厉害，离婚跟结婚一样的快。我流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说不出什么原因心里不禁有一丝丝小小的窃喜。或许长时间的仰望让我心里生出了一种得不到的期望。 我看到月丽了，在街子上，刚开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让我有种苍茫的感觉。凹凸有致、七巧玲珑、亭亭玉立的身材，变得水桶般粗，看不出丝毫的线条；鹅蛋似的脸，变得滚圆，像一个发胀了的包子；樱桃似的小嘴，变得肥厚，宛如鸭子嘴般的扁大；她的变化太快，我的眼睛根本就跟上不节奏。 曾经细腻白晳吹弹可破的皮肤也变得有些发黄黯淡无光，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光鲜的衣服夺人眼球，一眼望上去不是这个人引人注目，而是这套衣服太引人注目。 在人群拥挤街道中，我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观察着她。远远的避开了去，心上沉甸甸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她打招呼，一时间没想好，还是不要打扰她，等下一次再遇到她时一定和她打招呼。 这就是我儿时的好友啊！才几年时间就变成这副尊容了，我想她是被生活打败了。不知道以后我结了婚嫁了人，有了小孩子，柴米油盐的熏陶下，会不会也变成这副尊容？ 杨丽三天没来上课，连招呼也没有打，班主任这位好好老师还特意打了电话，准备家访时，杨丽她母亲就说：“我家就是不来上课了。” 不用来家访了，说完挂了电话，留下了电话这头一脸惊愕的还保持友好姿势的杨老师。 杨老师不死心，秉着不放弃任何一名学生的信念，秉着为中国教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留干最后一滴热情的鲜血坚决不倒下的执着。 雄心壮志的准备去劝说杨丽，到了她家的时候，却被告知杨丽做了人流，正在家里补身子呢。 杨老师满怀雄心壮志的气概顿时如五雷轰顶被打得心灰意冷，觉得这个世界欺骗了他。为什么他对每一位学生都是如此负责、如此投入，却换来了这般结果，真正是让人心寒。 中午上课的时候班里的一对双胞胎上演了一件令全校啼笑皆非的事情。这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从头到脚，从衣服到鞋子全是一个样，相处了一快一年多了同为身边的同学也分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真不知道她mama分不分得出来？ 哥哥叫张晓抗，弟弟张晓收，这名字是他们已经从部队退休的爷爷给取的，据说他爷爷对这对孙子抱有极大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像他一样入伍从军、为国效力。 其抗的意义是能抗起大风大浪，收意思是能收复一切前路上的阻碍。果然，军队出身的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就连起个名字都是这么的别致，让人意外。 人们都说双胞胎都是心有灵犀的，这弟兄两个没有分在一个班，而是弟弟张晓收在我们班，哥哥张晓抗在楼下那个班级。前两天张晓收下课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不舒服，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像条腌了的鱼一样，有气无力的爬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