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西昌之行
好不容易到站的时候，我在公用电话厅打了个电话扭头就发现赵梅站在我不远的地方朝我摇手并向我走来。【】虽然几年不见，可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和以前没多大差别。我挂了电话笑着摇了摇手，他旁边还站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赵梅笑意盈盈的介绍说：“这是我表弟杨浩。” 初次见面，我点点头以示问好，并没有多说话，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薄凉薄凉的。瘦瘦的，脸是瓜子型的，希奇的丹凤眼，眼尾还往上翘嘴唇薄，一眼扫过去就是薄情寡义的样子。 我的行李不多，因为原计划我也只是先来看看而已，所以也没有带多少衣服，就一个小包。 一路上赵梅给我介绍了很多很多的发财梦，只是看她的穿着好像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好。 到了一个类似于城中村的地点，赵梅说她的住处就在这里的时候我非常失望，这是一片很老的住宅区了，斑驳的石灰墙壁上污渍点点，有些已经脱落像是一张纸被挖了个洞一样的难看，还露出里面类似于稻草之类的东西。 沿着没有栏杆的水泥楼梯走到四楼停了下来，眼前的门老的漆都掉了，根本就分不清它曾经是个什么样的颜色，赵梅拿出一把依旧又老又丑的钥匙来插了进去用力的转动“咔擦、咔擦”几声，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里面的世界与外面几乎没什么两样，我不由怀疑起来赵梅的目的，里面这些东西也太旧了些。 两张陈旧的木头桌子随着打开的门露了出来，上面的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落了下来已经分不清颜色，旁边摆放着几个天蓝色的塑料凳子。 除此之外还稀稀落落地摆放着一些杂物，当然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周围的墙都已经有些发黄，地板也是以前的那种水泥地板，我的心一下子跌落云端。 这样，我一直就是在看根本就没有说话。以至于赵梅叫我坐下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 赵梅好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解释什么，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吃惊的样子。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连个阳台都没有，足见这房子有多老了。赵梅招呼我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把东西放下，看了看里面有两张床，我随便放在了一张床上。 “小涵，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了。”毕竟还是同学，而且又是一个人来找她，我很快便恢复了情绪，装出一副高兴的子和她进了厨房。 我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的第一餐饭就是类似于大锅菜之类的。一盆汤，里面星星点点的放了少量的rou，随后有些豆芽、青菜之类的煮在里面，说是清汤寡水也差不多了。 杨浩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好在我也不是什么荤食主义者，嘴也不刁，随便将就些就可以了。 吃完饭，赵梅拉着我的手和我聊天，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就带我出去溜达了一圈，杨浩也去了。 原来这个卫星发射的基地——西昌，还是挺繁华的，只不过是我们住的那个地方不繁华罢了。在大街上我看到了很多穿着蓝色长衫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同颜色的布条的人，男女都有，赵梅为我解释到这是彝族人。 我很惊讶，滇西也有彝族人只是和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完全是两种，没有他们的这般累赘也没有那么多的像丝带一样的花布条。 逛到了一个书店，我忘记了看是什么名字了，进去之后我们三个人坐到了一边的休息椅上，有好多人还拿着书坐在这边看。 这情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以前我为了看琼瑶和金庸所写的书在新华书店站立而出名的事情来，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杨浩看似很有风度的叫了三杯咖啡，随后开始跟我说起他的工作来，由于我的心不在这上面。所以大概也就只是听懂了要我拿钱出来和他们入股投资之类的，说是人越多越赚钱，如果把别人拉进来的话也可以得到钱。 我笑笑说：“我没钱。” 杨浩接着说：“可以和家里人要，也可以带亲戚来，这样就不用出钱了。” 我差点没笑出来，和家里人要钱投资，这貌似太大胆了点吧，且不说我“夜叉”铁定不会同意，就是父亲偷偷给我一点钱也不会太多，家里的情况虽说这几年是好上了许多。 可也不至于是富得流油，父亲攒了一些钱，“夜叉”说是要给弟弟娶媳妇用。 这种天方夜谭的话我就当是听了一场很好笑的笑话。杨浩可能是见我的情绪不对，也就没有说太多。 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杨浩也住在隔壁的房间里，我看见那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密密的打着四张地铺连在一起。 出于礼貌我没有多加细看和赵梅进了她的房间，我发现另一张床上也有两个年龄比赵梅大些的女人坐在那里，赵梅说是她的室友，我强打着高兴的脸色和她们打了个招呼，这一夜我和赵梅睡在一张床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赵梅带我参观了她们所谓的工作的地方。我看了也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罢了，只不过里面摆着很多大小不一的旧凳子。 随即我看到了一个瘦瘦高高还打着领带看起来很有气质的男人微笑着走了进来和我们打着招呼，随后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人。 当屋子里全是人几乎是连空气都闷热起来。那个男人开始了自我介绍说叫他兰师就好了。 他开始跟我们介绍一些东西也就是拿钱投进去买东西之类的，然后卖出去或者说是再拉人进来你就可以得到钱，人越多越赚钱，当你介绍进来的人再把别人带来的时候你也可以得到钱。 就这样像是大树开枝散叶一样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多，钱也就越来越多，接着还喊了一些口号，比如说为了让家里人发大财把亲戚朋友父母兄弟姐妹都拉进来，我要发财，我明天就是个富翁，我明天就可以买奔驰宝马坐享荣华宝贵之类的等等，好似非常有激情的样子。 就在这兴致高昂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空气瞬间凝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进来的人是警察，实实在在的荷枪实弹的真警察，就这样一句话都没说，把我们全都带走了。一瞬间我犹如被天雷辟了一样，外焦里嫩的，丫的，这也太他娘的扯蛋了。 我这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的人也被殃及鱼池，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里，警察喊：“所有的人都按照个子高矮排成一列。” 望了望前后左右，发现自己刚好最矮，被这些人自动的排在了第一个。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警察第一个就开始问我：“你刚刚在那间屋子里做什么？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是昨天才来的，目的是找同学来打寒假工。” “你同学是谁？”接着查了我的学生证，随后我便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里面有个长相威严的女警察说：“喏，看见没，外面这些人都是传销组织的，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们的罪行罢了，小meimei正在读书，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如果只是来玩的话就早早回去。像你们这种学生妹最容易受骗上当了。”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看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末了还告诫我：“同学，如果发现他们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随时可以到这里来找我也可以选择报警。” 我由衷的感谢了这位女警察的好心，还是社会主义好，看多关心广大人民群众。末了我又站着听了一堂非常正式的政治课后才告辞出去。 刚刚我说我来打工的借口是赵梅教的。当我出去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站成一排的几个男人被打了，杨浩也在其中，而且还正在被打。 警察非常气愤的样子，我也没敢多问。 “你可以走了，其她的人还不能走。” 我心里一松，幸好没事了，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这局子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可不想给洁白的人生上面沾上一朵黑花。 赵梅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了，于是走到外面不远处去等她们，我能走向哪里，随身的衣物还在她那里，又没有那间屋子的钥匙，更糟糕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离住的地方有多远？所以我根本就不敢跑远。 等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好多人都已经鼻青脸肿了，特别是杨浩。我扭转了头，假装看不见，因为与我无关，我们之间又没有交情。 据说是他反抗的最凶，至于原因听杨浩说是警察硬说他们是传销组织的人。 走的时候杨浩还不忘记给我洗脑：“小涵，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狗屁警察的话，他们都是饭桶，不理解我们赚大钱的方式。一般人我们都不屑于带他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