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往事如烟
说完还啐了一口,做了一个恶心极致状,望着我的时候脸上笑容堪比牡丹绽放。【】都说没文化的人最可怕,我看稍微有些文化的半吊子,不爱看书的人才最可怕。只想不到露露的文采如此精彩,骂人不吐一个脏字。谁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那女人立马反驳: “你个女流氓,你个贱女人,你真他m的贱,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就一天看你爸三个来回!” “你在你妈肚子里一天看你爸三个来回还差不多,这话对你说最合适。我爸早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为国捐躯、光荣牺牲了。而那时候我还没成型,事实不成立。别以为姐不发威你就当病猫,不发威你还真不知道这粑粑是面团做的。” 说完把手里的包往我一甩,张牙舞瓜的挥向那阴阳女。接过包的我赶紧把包习惯性的往肩上一挎,随即也刻不容发、毫不犹豫手脚并用飞向阴阳女,能抓则抓,能踢则踢。你不要以为我和露露这是什么恼羞成怒之类。露露和她meimei从小就是由母亲、爷爷奶奶带大的。她和meimei自出世那天就没有见过爸爸长什么样子。她爸爸是驻边境部队里的一位指挥官,在一次辑毒任务中因为抓捕一个日本籍毒犯而身亡。 此时露露的母亲和她爸爸才成婚三个月,正是你浓我浓的时候,噩耗传来,露露她母亲当场晕倒,事后又趁人不备时寻了短见,却被早已注意她的公公婆婆救了下来,送去医院时才知道身怀有孕。 二老曾痛定思痛,为了活着的人着想,劝她母亲打掉这个孩子重新嫁人,不想耽误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可露露的母亲却没有答应,自此一个人艰难的挺了下来,再没嫁人。这姐妹二人出世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见过父亲了。 露露也因此恨上了小日本,但凡日本货不用,但凡日本东西不吃,但凡见了日本人都是恨意滔天。还好滇西这个地方日本人很难见到,如果真的哪天哪个小日本在这里不幸被露露碰上了,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她mama也因此被评为了一等军嫂。 露露和她meimei也是家族里唯一两个没有父亲的小孩,那些老一辈的叔叔伯伯,婶婶姨娘之类的对于这两个小孩特别的疼爱,凡是逢年过节姐妹俩的口袋里从没空过,哪怕是自家小孩子没有的东西也要给姐妹俩。由于这些原因,虽然两姐妹没有父亲,可也是自小就打蜜罐里长大。 虽然露露从不说没父亲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在她心里她父亲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并引以为傲,是任何人不能污辱的。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而露露的逆鳞则是她爸爸。就这样我们三人扭打成一团,结果当然是人多的一方为胜,旁边的人也来拉的,可是抵不住露露的疯狂啊,谁拉谁倒霉。 就连我也吃了几拳,别看我们的露露平时就一副总爱笑的样子,像是好好人样一团和气,可是越是这种人越是疯狂起来让人难以抵挡。我感觉差不多了怕打出问题来就麻烦了,就用力把露露拉开,这时我已经手软脚麻了,露露也估计是累坏了,我俩都坐到了地上直喘气,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字“爽”。 随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始做俑者,发现虽然我们俩个猛打,可是都是有技巧性的,都是往那些打着不会出问题的地方打。 本来就少的头发被揪掉了一大堆,看上去像是只落水了的母鸡一样,眼睛已经发红发肿了,嘴巴也青肿了起来。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还好没有把她打的骨折,断腿断脚,眼睛鼻子耳朵都还在,没什么大的问题。 “你们、你们凭、凭什么这样打我,我要、我要告,告诉经理开除你们。” 望着她还能颤颤微微站起来的身板就知道她没大事,只是外表形象差了些。我和露露再次对望了一眼,交流当中明了一句,是不是打的太轻了些。 “你告吧,我就怕告不死你,如果你不怕打的话的你就继续试试看。”露露把她大姐大的霸气显现了出来,一副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样子。 “你、你们、你们等着。”说完掉头跑了,我和露露相视而笑,拉着其她人一起重新开始了我们今天的工作。 天黑了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些啤酒卖完,此时已经饿得精疲力尽了。 经理这时候也来了,不过看到阴阳女没在也没问什么,只是笑着问:“饿不饿呀?饿了我就请你们去吃夜宵。”望着那张诱惑人心的脸,果真是蓝颜祸水哪,不知不觉中我们就为了这个男人干了一架,而且这架干得莫名奇妙。 露露主动和经理解释了今天的事情,还说她打了人,我赶紧接过话题说都是因我而起。经理笑笑说没事,我估计是他知道露露的背景,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宽容我们,只是这次事件过后,我想我们俩也无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 在我们把东西送回公司,准备换衣服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衣服不见了,所有人的衣服都在,就我的不在。 露露眉毛一横,又准备发威:“肯定是那个阴阳女搞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找不到她。说完又准备打电话找她。 我赶紧拉住露露说:“算了,今天已经够累的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今天我就穿着这个公司的服装回去睡觉吧,明天再看看是不是有人拿错了。” 第二天我们去算清了工资,然后就走了,同时也明白了我的衣服当真是阴阳女盗走了,她就是想让人出丑,因为公司有规定促销员是不能穿工作服回家的,她以为那样就可以让我下不了台,孰不知露露有关系在里面比起她这个老员工来要硬得多了。 而昨天她说我也因为是她早就喜欢经理已经超过五年了,可经理却从来不对她假以辞色,所以看到经理主动和我照相,她才会怒成那样。看起来这经理他娘的就是故意的。我去他大爷的,这男人果真是风sao无比,meimei我多不容易哪,千辛万苦找来的工作竟然如此化之流水了。 露露并没有选择读书这一条路,她选择了和我完全不同的人生——回家开铺子。她说那才是她的人生,她的家乡在一个更加山青水秀的小山沟。我想我们之间大概如此了。自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联络,两条不同轨迹的人,处在不同的地方,互无交集,便也少了联系,或许这份年少的情谊珍藏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吧!人生之中需要经历的人与事有太多太多,总有一些人是终生难忘的过客,就像我和露露一样,当许多年以后,我们都已互为人妻时,或许还会相见吧。 经过多方考虑,我背着父亲偷偷地把志愿填到了我认为已是“十万八千里”本省的一所并不是很出名大学。 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分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录取分数线,而他们对于超过录取分数线的学生第一年都是免费入学的,也就是说这一年我只要准备自己的日常开销就行了,不用在当心学费的事情。 这对于现在的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因为我知道家里的情况,而“夜叉”也不会给我那么多学费的,如果说是她知道我要交这么一大笔的学费,绝对会把通知书撕了,甚至还会狠狠地打得我下不了床,以此来阻止我去上学。用她的老话就是说,我长得还可以,与其把钱送给我这赔钱货,还不如把我嫁到好一点的人家,换点彩礼更实在些。 18岁的我可以说是半大的孩子了,但在她的眼里,还是想骂就骂,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打我了,丝毫没有因为年龄的变化而有任何的改变。也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我从不喊她“mama”。至于我妈我一直觉得可有可无,已经在我的世界观里不曾存在了。 就这样我在暗中悄悄地做着去远方读书的计划。至于下一年的学费,到时候在说吧。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不信以后还走不下去,总会有办法的,我对自己说。 当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父亲扬起手,准备打我,我抬起头,未语先流泪。哽咽着对他说:“爹你要打就打吧,我是铁了心的要去远方上学,我没有按您的意愿报师范学校,真的很对不起。主要是他们还减免我的学费,也我不是不想留在您的身边,而是我不想看到您因为我而和母亲老是吵架。再说我只是去读书,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说完我还努力表演了一个自己都看不过去的笑脸,以掩饰自己心酸。 父亲听了后,把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身走了。就在父亲转身的一刹那,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砰然坠落。本人按照父亲的要求,我是要在本市里上师范学校,然后毕业出来教书育人。只可惜我没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我想大概他很伤心罢! “父亲、对不起……” 望着父亲伛偻的背影我悄悄说道。想着以后一定要多赚钱,多给他一些,让他不要在那么辛苦。只是我想不到,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我堂哥说了一句:他的心伤到了太平洋。我愕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当场,这话完全颠覆我对父亲的认知。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问,不去想曾经的往事,不去问自己不该知道的的事情。睡醒后期待另一天的到来,当我看见早上初升的太阳我知道新的一天来了。虽然我很想问问父亲关于“夜叉”的事,可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