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虛情假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上林超发来的短信:小猪今天很累了么?睡着了吧,明天在聊啊,祝你面试成功。【】我可以想象林超在发这条短信时眼睛那抹温柔的化不开的牵挂,虽然很苦,可是为了自己的男人,一个字值,两个字还是值得。我就是这种人,给点阳光我就灿烂得忘记了自己是谁,给点阳光我就能把尼采给推翻了自己来当尼采;给个支点我就能把地球给掀了倒转;不知道给我个拿破仑的身材我还能不能像他一样征服世界? 家,我的家,自从我上次拒绝的父亲的提议后,他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说是让我自生自灭。而那个称之为我母亲的女人则说管她呢,让她就死在外面算了。我一气之下吼道我哪怕是死也死在外面,绝不会回来丢脸。谁就能一口保证家就是温暖的涵义,而我从未有感觉到过。或许家对我来说真的是太过于奢侈了。 或许我是偏激的,但也是有理由的,有哪个做为子女的不希望能够得到父母双亲的宠爱,除非他脑袋被猪拱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我却从未有享受过这种平静的天伦之乐,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大吵小吵天天有时时有。家对于我来说大抵就只是一个喧嚣吵闹的场所,和菜市场没多大区别。而我的母亲眼里只有我弟弟,我曾一度怀疑过我是不是那女人生的。可是父亲斩丁截铁的就说她是我母亲。我想如果上天再来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成为孤儿。任是谁也接受不了一个自称是你母亲的人抱着你弟弟吃着可口的糖果,然后你从旁边走过,她还啐你一口的这种母亲。如果不是判官让我投错了胎,那就肯定是阎王的生死薄出了问题再不就是黑白无常拉错了人或者说是像猪八戒一样投错了胎,哪有自己母亲这样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我丫绝对是投错了胎。 母亲对于我从来都是恶言恶语,从来不会有一句好话出口的,说不上三个字,便是要打要杀的,所以父母双全又如何?我那父亲也就是一纸糊的老虎罢了,每当母亲打我骂我扯着我的头发甩着我的膀子在地上转的时候,父亲总是劝不住的,而且不但劝不住,所谓的母亲,我眼里的——“夜叉”还振振有词的说,小孩子不打不成材。好吧,那我再想问问,如果真的是不打不成材的话那你为什么从来舍不得碰你的儿子一下呢?还是女儿就要风吹雨淋打骂着成材,而儿子呢就要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呵护着成长才能成材?我不是不懂只是我不想懂,主要也是我很清楚很懂。 我从没问直白的问过过我是不是你亲生的这种话是因为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曾留有一丝丝的爱。 我还记得从我开始上大学之后我就没怎么回过家,整个人像个野人像个幽魂一样在外面四处流窜到处飘荡,短短的五百多公里,不远不近,可是心却离的太远。我不想回去的原因是不想面对,只要不面对就会在心里有一丝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人越成长就懂的越多,懂的越多就会越伤心越在乎。学着糊涂学着装傻才能幸福! 上官云的mama在我那年去她家过年的时候偷偷往我碗里放了一个包着硬币的饺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化掉了,我记住了那个在新年第一次给我夹饺子的女人,从小到大,那是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当时我搂着上官云她妈说,阿姨,您对我真好,比亲生母亲还好! 阿姨当时笑着用玉葱似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我的头,调笑道,我哪有你亲生母亲好呢?这傻孩子!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就真的想说,我亲生的母亲从小到大没给我夹过一个饺子,没给我舀过一次饭,可是我忍了忍,没说,我不想大过年的惹得大家为我伤心落泪,只是眼泪悄悄的落进了碗里,我和着泪吞下了肚子里。 上官云装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无意间往我碗里夹菜,我的心柔的一塌糊涂。 我就特娇情的说阿姨,我就是您亲生女儿来着,比她还亲,我用手指往上官云身上一戳,弄得上官云身上一个激灵,仿佛触了电似的,差点就跳了起来。 她妈当时就乐了说我正愁着一个女儿孤单呢,来俩女儿也陪我聊聊天、打打麻将斗个地主什么的还能凑成娘三个。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一辈子我都没有这么快乐过。我顺势倒在上官云她妈怀里特抒情就像海子面对大海春暖花开时的心情一样说,妈,您就是我亲妈,天知道当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头抬着望着乳白色的天花板心里有多惊涛骇浪、潮起潮落。那一刻我非常感谢上官云她妈圆了我的母亲梦! 这个女人虽然不如外人那般洒脱利落,整天和其她九位夫人如古代皇帝后宫的妃子一样斗来斗去,深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而且还乐在其中。用上官云的话说就是她妈非常喜欢这种环境这种斗争,仿佛与生俱来她妈就是来享受这种生活的女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 ————— 起床后我梳洗一下,简单的化了点淡妆,买了几张招聘广告,坐上公车不停地搜索上面的招聘信息。 上午的面试我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求职的人太多了,奔波在这个生活了四年的都市才发现其实我并不了解它,甚至连她的冰山一角都没有了解到。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无论简历做得多漂亮;无论求职意向写得多么的雄情壮志;无论你的心有多波澜壮阔;无论在面试的时候是多么的诚恳而真诚地表现自己的能力;然而一切都只能是做为一纸空文罢了,就连面试的诚恳也只能是被人当做了空气。 一个简单的文职,竟然连一些学士学位的人都会跑来应聘,更别说是我这种连大学毕业证都还没有拿到的人了。我不禁怀疑起了我对这个社会的理解力,不禁怀疑当初我拒绝了父亲对我唯一的帮助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什么时候大学生如此贫贱了?难道这年头大学生真的泛滥成灾了么?真的是一个砖头砸下去就能砸中三个大学生的年代了么?我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大学生的骄傲早已抛到了不知名的国度,绝望与颓废的感觉不停地传来,提示着我的无助与软弱。从没发现离了安言和林诗诗的工作环境会是这么的恶劣,难道以前真的是被他俩保护得太好!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突然想起灯坏了,于是出去买了个灯泡,可是回来一看傻眼了,根本就够不着换,怎么办呢?这里又没有凳子什么的,而且说实话,从没有换过灯泡的我也不知道如何换呀? 我急得团团转,后面还是到了楼下不远处的那位看起来还算是和善的卖灯炮的大叔面前:“大叔您好,能帮我换个灯泡不?我刚在您家买的,回去一看够不着不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换上去,能帮帮我么?我给您点钱,您帮我换一下好不好?”我可怜惜惜地看着大叔,无力的感觉一下叩击着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拒绝,从来没有发现被人拒绝竟然如此的可怕。 “哎呀,小meimei,我可以给你换灯泡的不用给钱,可是你要等等,你看现在我店里面正忙着,媳妇又没在家,你在这凳子坐一会儿,我媳妇回来了我就帮你去换。”说完指指旁边的凳子就忙去了。 说实话,跑了一天我也真的是很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从太阳落下到月亮升起直到天完全变黑了,大叔家媳妇才回来。 大叔怕够不着拿了个凳子跟在我后面到楼上给我换灯泡。 “小姑娘,是出来找工作第一次租房子住吧。” “是的,大叔,我刚来又没有什么熟悉的人真的是很抱歉麻烦您了。”请上帝原谅我没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如此落泊的真正原因。能说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把自己置之死地么?我觉得我肯定是被驴啃了。 “没事的,唉一个姑娘子家,在外面不容易呃。我家那个娃都大学毕业三年了还在家里呆着哪都没去,哪像你呀?敢一个人出来找工作!不错。”说着还对我伸了伸大拇指。 大叔给我把灯换好之后就走了,一个人躺在这个暂时属于我的不安全的空间里,脑海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地播着这些天来的面试场景,钱快花光了,还有一点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在我决定不接受父亲的安排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拒绝了对我的一切资助,当然就是那个一直说爱我疼我的父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