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6章 血1
血浮屠生长迅速,最下端的根结盘成一圈,上面逐渐收缩,又是一圈,一共三圈,形状如同宝塔,“血浮屠”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三圈之后,最上面又长出了一圈。 “四层!”紫昆道人触电般的叫起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当年几位祖师炼制的血浮屠,也不过三层,已经那么厉害,几个祖师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这个居然有四层!叶掌教,这怎么好!” “别叫唤了,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不然跑路吧。” “跑路……”紫昆道人怔了一下,“可是鱼肠剑……” 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沉声说道:“都到这里了,现在退出去,多可惜啊。叶掌教,我相信你的实力,咱们跟它拼一场,如果实在拼不过,我们再想法逃走。叶掌教我陪你!” 叶少阳轻蔑一笑,这话如果换成别人来说,还真的会有热血之感,不过从紫昆道人嘴里说出来,叶少阳压根就不信。 “什么陪我,还不是看我去拼,我要是打不过,你再跑路,横竖反正有我垫底。” 紫昆道人被道出内心想法,却面不改色,又说了几句同生共死之类的豪言壮语,叶少阳也懒得听,不过他之前有一句话,确实与自己的想法谋和:他们历经艰辛走到这里,路上还死了不少人,如果现在退出去,自己真的不甘心。 再说孙教授和几个士兵已经到了池塘对面,自己这要是走了,有血浮屠在这里挡着路,他们进退两难,回来还不是个死? 叶少阳深吸一口气,问紫昆道人:“这个东西有什么弱点没有?” 紫昆道人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这时候水尸多半已经被血浮屠吞噬,只剩下寥寥几个。 叶少阳知道不能再等,心中搜索着办法,本想布阵,但是一想普通的阵法对付这血浮屠肯定没什么作用,还是别费劲了,当下拔出七星龙泉剑,朝着血浮屠冲了过去。 他并不是要立刻跟血浮屠拼命,而是要试试它的实力和手段,然后再做打算。 血浮屠将最后几个水尸绞杀吞噬,见叶少阳飞奔过来,数十根树根立刻飞舞,触手一般地抓了过来。 叶少阳挥剑砍去,七星龙泉剑跟树根一接触,瞬间将其斩断,流出黑色的枝叶。 更多树根却是爬升过来,被相继斩断之后,血浮屠的顶端,生出来一根长颈,形状如人,咧着一张大嘴,冲叶少阳喷出黑色液体,叶少阳翻身退后,迈开天罡步,绕着血浮屠游走起来,这是他面对比自己体型大很多的邪物所一贯采用的手段,因为凡是身材高大的生灵,不管是邪物还是什么,一定不够灵活,移动不便。 几圈之后,叶少阳成功迷惑住血浮屠,绕到它身后,飞身而上,七星龙泉剑朝那个人形的后脑斩去。 “噗嗤”一声,宝剑在后脑上砍出一个缺口,汁液喷涌而出,叶少阳抽身后退,刚落地,突然脚下震动,低头看去,地上的墓砖裂开,一只红色的触须伸了出来,扑向自己的面门。 叶少阳急忙挥剑斩断,迈步要走,对面砰砰几声,墓砖相继碎裂,不断有新的触须伸出来,挡住叶少阳的去路。 用剑已经斩不过来。叶少阳抬手打出几枚灵符,遇到触须,立刻燃烧火焰,触须立刻缩回去。 这东西怕火? 叶少阳急忙后退,与血浮屠保持一定的距离。 血浮屠用力摇晃身体,整个身体骤然收缩起来,仿佛扭动的藤条,挤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原本形状如塔的血浮屠很快便汇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五官扭曲。 树根组成的两条腿十分肥硕,立在地上,脸上也依稀有人的五官,狰狞万状,身后拖着无数藤条,在空中摇晃,一扭一扭地朝叶少阳走过来。 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一点点靠近,叶少阳内心深处是有一些恐惧的,缓缓后退,血浮屠扬起藤条组成的双手,用力拍打在地上,“十指”穿透地面,震碎墓砖,从叶少阳脚底下钻出来,来抓他的双腿。 叶少阳飞奔躲避,血浮屠对着他喷出一口瘴气,立刻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结界,叶少阳心中大骇,左手结印,拍打过去,被震开的瘴气立刻重新汇聚,仿佛打在棉花上。 果然是牛逼。叶少阳虽然有些担心,但并不感到意外:之前那几个回合,自己是去试探血浮屠的实力,它何尝不是也在试探自己,如今战斗真的开始,血浮屠的手段也凸显出来。 叶少阳定住心神,又试了几次,非但没能破开瘴气的束缚,反而让其蔓延开来,将自己困在中间。 紫昆道人见叶少阳有危险,想过去救它,又怕自己也被困住,盘膝坐下,咬破手指,拿出一个阴阳盘,用滴血的中指按住天池,用力旋转起来,另只手将一把纸人打了出去。 “天地玄黄,瘟部诸将,听我号令,屠戮四方!太乙三清急急如律令!” 空中飞舞的纸人,立刻幻化成只有法师才能看见的兵马幻象,一起杀向血浮屠。 血浮屠摇动身躯,数十道藤条立刻飞了过去,在空中竖切横扫,只一会工夫,将一干纸人所化的兵马尽数斩落。 “这……”紫昆道人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手都在哆嗦,别人看不出那些纸人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那是用纸符请的瘟部三十二路兵马,以他的法力,敌不过血浮屠那是肯定的,不过本以为至少也能坚持一阵子,分担一部分血浮屠的攻击,哪里想到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他出道这么些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血浮屠之名,果然非同一般。 那边,叶少阳已被瘴气从四面八方困住,无数藤蔓铺天盖地的飞来,其中妖风乍起,让他感到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心中震骇,这个什么血浮屠果然牛逼,不过场面虽热看上去凶险,倒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