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棺材里的眼睛
“悦悦,醒醒……” 肖悦满头大汗的醒来,见胖胖一脸焦急地样子,疑惑地问:“胖胖,天亮了?” 胖胖顿时松了一口气:“早就天亮了,叫你叫不醒,吓死我了。【】” 肖悦坐起身,朝着床尾的对面看去,说了句:“我梦到这个房间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很陌生、看不清样子的人。” “噩梦?”胖胖关心的问。 “恩,一个很诡异的噩梦。”顿了顿,肖悦说:“我梦见那人就一直立在床尾的墙面前,死死地盯着我,那种眼神,回忆起来都让我忍不住打冷噤。” “估计是昨晚被吓到了吧!” 肖悦摇头,低沉地说:“胖胖,我总觉得那个噩梦还会继续纠缠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这个房间,空寂得有些发冷。” 胖胖看着肖悦的样子,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爬上背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即才惊觉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正色道:“对了,悦悦你既然醒了,就起身梳洗后下去吃早饭。之后我们去窑镇找云云。” 见胖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肖悦深思呢喃道:“这个房间难道真有什么不成?” 除了第一个晚上肖悦是住在胖胖家的旅馆外,之后便搬到了她家住。 胖胖家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一体。二三楼都是住的房间,而每个楼层都有一个仓库房,常年锁着。 胖胖爸妈住在三楼,肖悦和胖胖住在二楼。洗手间并没有在房间里面,而是在外面,楼梯口的边上。 肖悦起身后,便往洗手间走去。洗手间里面只有一个窗口,正对着洗手槽上的镜子。洗手槽的边上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是所用的梳洗之物。 窗口外是几棵大树,开着的窗,总会飘下几片叶子进来。肖悦进来的时候,一片飘进来的尖细叶子,正好落在她的肩上。 随手扫去肩上的叶子,肖悦打开洗手槽上的水龙头,流出的水,没有城里的消毒味儿。 镜子里印着的是肖悦自己的影子,洗了一把脸的肖悦闭着眼抬头,仔细的用毛巾擦拭。突然一阵风把窗外的树吹得沙沙作响,肖悦睁开眼,镜子里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肖悦一惊,帕子掉落洗手槽里。 下意识地伸出手捡起帕子,肖悦再次朝镜子细看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就只剩下外面晃着的树枝丫的影子了。 心有余悸的肖悦放下帕子后,还是回头朝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洗手间很大,窗口也不小。此时只开了一半。然而,里面除了肖悦自己谁也没有。 走到窗口边,肖悦伸出头,朝着窗口外看去。突然瞥见树枝上挂着不知是谁的一件破衣服,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吊着个人。见此,肖悦松了一口气。 肖悦下楼的时候,胖胖正抱着一个rou包啃。 胖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包子,随口问:“悦悦你怎么下来得这么慢?” “赖了一下床。”肖悦走下来,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小菜以及一碗白粥和几个包子。 吃粥的时候,肖悦突然问起:“胖胖,你们这边的人都是乱丢垃圾的吗?比如衣服什么的。” “没呢!”胖胖说:“这里的卫生意识一直很强,若是乱丢垃圾的话,被抓到可是会被扣分的。” “扣分?” “这是政府组织的一个政策。说来这个政策挺好的,起码卫生意识强了之后,没有随手丢垃圾的习惯,看着舒服多了。”随即,胖胖问:“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肖悦说:“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树上挂着一件破衣服,问问而已。” 饭后,肖悦便坐上胖胖的摩托车,前往窑镇去。 快要出吉镇的时候,一张冥币突然落在了肖悦的肩上,肖悦觉得有些晦气的抬头看去。 前方的路段,送葬的队伍中,提着篮子的人正一路走一路洒下冥币。最前方的人,是一个穿着一身道袍的老道士,一边敲着铜锣,一边高声唱道:“送葬咯,行人回避咯……” 胖胖猛地一个刹车,然后往边上的小路驶去。 抬手扫去肩上的冥币,肖悦皱眉问:“胖胖,这是怎么回事?” 胖胖在高一点的地方停好摩托车后,面色难看地说:“这是非自然死亡的送葬队。” “非自然死亡?送葬队?” “就是字面意思。”顿了顿,胖胖说:“这里的送葬队是负责送非自然死亡的人。比如自杀死亡、他杀死亡、意外死亡、安乐死亡等,都属于非自然死亡。传说中,非自然死亡的人怨气浓重,所以送葬时,须有道士镇压,再有就是行人回避。” “行人回避?还有这个讲究?” “传说,要是行人不回避的话,那么气运差的人就会被缠上。”叹了一口气,胖胖懊恼地说:“真倒霉,要是知道今天会遇到送葬队,我就不会从这条路去窑镇了。” “你信?” 胖胖讪笑,“说不信那是假,若说全信那也是假。” 肖悦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来,我们遇上这等事,也真是晦气。” “是啊!晦气!”接着,胖胖伸出手,朝着肖悦的头顶扫下一张冥币,不解地说:“我们离得那么远,怎么会有冥币跑你头上来了?” 肖悦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刚刚就有一张落在我肩上。” 送葬队正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突然,不知道打哪来的一阵狂风,把冥币吹得到处都是,送葬队的人也被吹得摇摇晃晃。 肖悦被吹得往边上晃了晃,连忙握住胖胖伸出的手,说:“这天气真怪,风和日丽的,怎就刮起了狂风呢?” 胖胖没有回答肖悦,而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几分钟后,狂风散去,肖悦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抱怨地说:“这天气还应景不成?刚刚有了送葬队,接着就是狂风呼啸。” 见胖胖没回答,而是白着一张脸,肖悦担忧地问:“胖胖,你怎么了?” “悦悦,窑镇……”胖胖颤抖着声音说:“估计我们今天是去不成了。” “为什么?”说着,肖悦随胖胖的目光看去。 狂风过后的送葬队伍,已经变得东倒西歪。涂了漆的棺材倒向一边,棺盖被震出,露出里面的人,面朝肖悦和胖胖的方向。 待见到棺材里面的人的样子,肖悦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打了一个冷噤。 倒下的棺材口正对她们,可清晰看见里面的人面色泛青,双目瞪大,死死地盯着她俩。见到这双眼,肖悦更是觉得惊恐不已。 肖悦侧过头,不敢再看一眼。她紧抓胖胖的手臂,指甲嵌入了rou里。 “胖胖,那双眼睛……” 胖胖打了一个冷噤,才回过神来,顿时凉意直串背脊,白着一张脸,颤声问:“那双眼睛?” 肖悦点头,面色发白,唇角微颤,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双眼睛,和我昨晚梦到的一模一样。” “悦悦,你别吓我。”胖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肖悦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道:“胖胖,那双眼睛我绝对不会看错,真的和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悦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东倒西歪的送葬队,此时已经爬了起来。 老道士面色难看,赶紧朝着被吹倒的棺材看去,待见到棺材里的人的样子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棺材中里的这人,眼珠子中印着两个模糊的影子,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老道士差点看不清。老道士面色凝重,他朝着棺材中的人的眼睛,看向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小坡上,正站着两个人。 老道士面色煞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沉声道:“坏了,这恐怕要出大事了。” 抬棺材的人赶来,见棺材倒地,棺材盖还掉落了,顿时哭丧着脸问:“道师,这可怎么办呀?” 老道士颤抖着手,覆在棺材上,好一会儿,才说:“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罢了。” “那……” “行了。”老道士说:“你们快点把棺材扶起,若耽搁的话可就误时了。” 爬起的人连忙把棺材盖盖上,拿着小锤子的男人是个三十出头的,正一边钉一边说:“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这棺材钉得那么紧,怎么就让一阵风给掀开了呢?还好道师有先见之明,不然这棺材今天得停路上了。” “行了行了,还是赶紧钉好,等下误时就不得了了。”边上的中年男人皱眉说。 谁知在钉最后一颗钉子的时候,锤子直接一个打滑,砸在了钉棺材的人的手上,立马就给砸出了血来。 老道士见此,立马上前沉声地说:“让我来。” 只见老道士一手拿起钉子,一手拿起小锤子,对准了位置就直接砸了下去。 “叮……” 刺耳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紧皱眉头。 老道士双眼怒瞪,抡起锤子再次直接砸下,如此三下,才让钉子钉进木棺材中。 钉好之后,老道士从黄布包里拿出一道黄纸,包在了受伤人的手指上。 老道士说:“好了,赶紧抬棺。” “赶紧抬棺,赶紧抬棺……” 一阵慌乱之后,送葬队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送葬队远去了,只留下一地的冥币。 “我们走吧!”胖胖松了一口气,爬上摩托车。 肖悦不动,她的双眼盯着之前棺材所在的位置。胖胖随之看去,顿时面露惊恐。只见掉落的冥币,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