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玄幻小说 - 切记!天黑要关门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火车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火车上

    “后来呢?”蒋欣瞪大着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陈非辰,“后来怎样了?”

    “后来……”陈非辰回忆说:“后来我妈他们跟我说,我是睡久了产生幻觉,也就是说,我出现了幻听,以为王爷爷来找我了。【】”

    “……那你到底是见鬼了还是没见鬼?”

    “也许见了,也许没见着。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而且那时的伙伴,如今是死的死,没有联系的没联系……而且,自我随我爸妈回到城里之后,就再也没回过那老城区了。”

    “你爷爷奶奶不是在那吗?”莫云出声。

    陈非辰点头说:“我离开后的第二年爷爷奶奶就搬来城里和我们一起住,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蒋欣抓了抓头发,紧接着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对了,你爷爷说你和阿四那孩子在挖坟,话说你们挖的是谁的坟?”

    蒋欣的话让莫云和岳白打了一个冷噤,而陈非辰直接面色煞白地说:“就是我们去试尸泥涂眼这个法子的晚上,所见到被埋下的那个人。”

    “我去,你们牛!”说着,蒋欣竖起了大拇指。

    白了蒋欣一眼,陈非辰说:“挖坟这事,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好你没有,不然……”蒋欣的语气,透着幸灾乐祸。

    紧接着不待陈非辰说什么,蒋欣便转向岳白问:“岳白你呢?经历过什么?”

    “……”气压顿时变低,直到片刻后,岳白才缓缓地开口说:“事情发生在我大一那年……”

    “岳白,你说你天天对着一本书有意思吗?”下铺的杨涛荣伸出脑袋,对上铺的岳白继续唠叨。

    翻书的手顿了顿,岳白朝下铺的杨涛荣扫了一眼,说:“你刚刚不是说出去吃饭吗?怎么还在?”

    “我去,若不是为了等你,我能饿到现在吗?”说着,杨涛荣起身往洗手间走去,还不忘继续牢sao:“行了岳白,那书你先别看了,瘦子和骆驼他们已经点好饭菜,就等我们过去了。”

    无奈,岳白放下书,从上铺爬下来。

    岳白所住的宿舍是四人间,人不多,空间大,所以算是住得比较舒心。

    洗漱之后,杨涛荣踩着拖鞋风风火火的出了宿舍门,而岳白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我说岳白你能快点吗?”忍不住的,杨涛荣不由得再次催促。

    听了杨涛荣的话,岳白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依旧顾我的,不紧不慢。

    抓了抓头发,杨涛荣整个人弓着身子走,肚子时不时的发出声音,期间他甚是无力的看了岳白一眼,又看一眼,然后哭丧着脸说:“我觉得叫你去吃饭的艰巨任务应该由瘦子来。”

    “……嗯,我知道你打赌输了。”岳白语不惊人的说出口。

    “你你你,我就知道会是这句。”

    出了宿舍楼,两人直接去了学校内的商业街。

    此时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在这吃饭的时间点,总是人多得让杨涛荣想要抓狂。好在,这回瘦子和骆驼已经先点好了餐,不用等待就可以开吃。

    岳白与杨涛荣进去的时候,菜刚好上齐。而餐桌上,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孩以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

    当见到岳白两人坐下后,高高瘦瘦的男孩说:“每回岳白总是能在最后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到。”

    “瘦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大男孩般的杨涛荣接过话说:“没看到我已经被虐得不成人形了吗?”

    “我去,荣子你这说话的力气,像是要饿死了似的。”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孩,粗犷着声音说:“啧啧,这就是每次打赌都会输的后果。”

    “骆驼,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无耻的揭我短?”白了五大三粗的骆驼一眼后,杨涛荣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碗筷,连忙给自己装了一碗满满的白米饭,紧接着招呼不打一声,像是饿死鬼投胎般,横扫桌上的菜。

    “这得饿到什么程度去了?”还想继续感叹的瘦子见桌上的菜快速减少,连忙一瞪眼,然后抓紧手中的筷子,朝着最爱吃的红烧rou下手。

    如打仗般,吃饱喝足后,杨涛荣一边剔牙,一边挺着肚子仰躺着。

    而这时,护住一盘自己爱吃的菜的岳白,才缓缓地放下了碗筷。

    “对了岳白,我和骆驼买的是后天晚上八点的火车票。”这时,灌下一杯可乐的瘦子说:“本来是想买明天晚上八点的,可惜没票了。”

    闻言,杨涛荣毫不在乎地说:“晚一天就晚一天呗,这又不是急着去投胎。”

    岳白瞥了杨涛荣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储备粮准备好了吗?”

    立马坐定身子,杨涛荣丢开牙签,说:“放心,储备粮一早就准备好了。”

    “……岳白是怕你饿过头了,去偷吃。”骆驼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杨涛荣面色一整,说:“你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上上下下的打量过后,骆驼正色的点了点头,“不像,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之后,四人出了餐厅的门,就直接往图书馆走去,查阅资料。

    时间很快就到了后天,晚上八点,岳白四人一人背着一个背包,坐上了通往陕西韩城的火车。

    火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四人的座位又是两两相对的连在一块,刚好可以凑成一桌打牌。

    一坐下,杨涛荣就迫不及待的掏出牌,说:“来来来,我们玩牌玩牌。”

    玩了没多久,杨涛荣就懊恼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直都是我输,一点都不好玩。”

    瘦子白了杨涛荣一眼说:“你玩牌什么时候赢过了?”

    “我去,你们就不能让我一回吗?”

    “……次次都输,只能说明你的智商太让人着急了。”

    “我那是失误,失误懂不懂。”

    在杨涛荣与瘦子吵闹间,岳白已经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洗了一把手,岳白出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恍惚,车厢太安静,安静到,似乎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时的岳白才发现,车厢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下,盖着一件衣服或是一张薄被,呼噜声、磨牙声,偶尔响起。不远处,杨涛荣和瘦子以及骆驼三人还在不断的叽叽喳喳。

    当要走到座位的时候,岳白差点就踩到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而脚的主人只是砸吧了一下嘴,侧过头又继续睡。

    抬脚跨过,之后岳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叽叽喳喳的三人就突然停下话语,齐齐朝他看来。

    “怎么?”抽出一本书的岳白,有些不解的看着三人。

    摇了摇头,杨涛荣说:“我还以为你找个地方去睡了。”

    岳白没有接过话,而是翻开书,之后不再理会三人。只是看了一眼,三人顿觉无趣,又玩起了斗地主来。而当岳白揉着眉心准备睡会儿后,这才发现原本玩斗地主玩得很嗨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着睡着了。

    车厢除了呼噜声、磨牙声之外,就只剩下火车行驶的声音。

    收了书,岳白抖出一件外衣盖住自己后,便闭上双眼睡了下去。

    等岳白再次睁开眼时,立即被吊在自己前面这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吓了一跳。这双眼珠子安在一张披了树皮的脸上,上面的皱纹宛如裂开的细缝,让人不忍直视。

    强压狂起的心跳,岳白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这一刻,宛如死去的树皮脸瞬间活了过来,岳白前面的人缩回了身子,探究似的打量着岳白,然后笑眯眯的露出无齿的嘴,漏风般的说:“小伙子真俊。”

    岳白还没说什么,便见一个农家汉子焦急地走来,之后蹲到老人面前说:“妈,我不是让您别乱跑吗?”

    “没跑没跑。”老人漏风的说着,然后抬起一只干枯般的手,拍了拍农家汉子的肩膀,随后指着对面的岳白说:“儿啊,你看这小伙子是不是很俊?配咱家妞妞正好。”

    农家汉子回头,有些歉意的对岳白说:“抱歉,我妈她有些那啥,你……”

    “没事。”岳白说着,便不再关注两人。

    而这时的老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着,凑到岳白面前问:“小伙子你觉得我家妞妞怎样?”

    “妞妞?”岳白看向如披了树皮般的老人。

    点了点头,老人说:“妞妞,我家妞妞很好看的,人很好,你要不要和我家妞妞一起……”

    “妈!”农家汉子有些头疼地说:“您先和我回到座位上,等下我……”

    “儿啊,你别打岔,妈在和俊小伙说话,他一定会看上咱家妞妞的。”老人不顾劝阻,依旧乐呵呵的看着岳白,说:“俊小伙,来来来,我带你去看我家妞妞……”

    说着,老人伸出枯骨的手就要抓着岳白的手腕。

    岳白还没动作,农家汉子便先一步握住老人的手,然后抱起她转向另一边说:“妈,来来来,我先带你去看妞妞,妞妞要是找不到你就会哭……”

    “妞妞……”老人这回终于肯跟农家汉子离开,一路走去的她,一直念念叨叨着:“妞妞,我的妞妞不哭不哭,奶奶抱抱,抱抱……”

    “噗!哈哈哈……”这时,边上的三道笑声引起了岳白的注意。

    转头见三人捂着肚子狂笑,岳白不由得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地问:“很好笑吗?”

    “岳白,说真的,你别介意,真的、真的很好笑……哈哈哈……”骆驼一边笑一边指着岳白说:“妞妞,你和我家妞妞最相配,我去,妞妞……”

    “哈哈哈……岳白,我也忍不住了。”瘦子直接弯下身子,止不住地笑着说:“一趟旅行,一次相亲……妞妞,妞妞最好看……”

    狂笑的杨涛荣忍了又忍,然后转头不看岳白,颤抖着双肩一本正经地建议:“……要不,岳白你就从了妞妞吧!”

    杨涛荣的话,更是让瘦子和骆驼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再次响起。

    “看来,你们很开心?”岳白逐渐压低了声音。

    “当、当然了。”杨涛荣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不怕死地继续说:“可惜当时没有拍下来,不然……”

    “不然怎样?”语气透着危险,让瘦子不由得毛孔竖立的连忙止住笑声,骆驼更是直接往边上挪了挪,准备随时跑路。

    而杨涛荣则是入了自己的幻境,幻想某一画面的他又是噗嗤一声笑,然后说:“当然是回去给……”

    “给什么?”

    后知后觉的杨涛荣猛地止住笑意,机械般的转头看向岳白,紧接着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岳、岳白,我们商量商量,别、能别打脸吗?”

    “你说呢?”

    杨涛荣谄媚地说:“当然是……”

    岳白点了点,然后正色道:“不可以。”

    结果可想而知,杨涛荣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怨念无比的下了火车。

    “妞妞,我的妞妞……”这时,紧随四人下车的是之前的农家汉子和披了树皮般的老人。只见此时的老人,正抱着一个骨灰盒,慈爱的念着:“妞妞,奶奶的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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