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老半仙（２）
白衣大褂的老医生在表格上划下几笔后，对蒋大伯说道：“病人经过我们这两天的观察，发现她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你们可以带她出院了。” “那之前她不同寻常的行为是怎么回事？”皱了皱眉，蒋大伯问：“可以说，这根本就不像是我母亲本人。” “这些问题并不能说明你母亲有精神问题，且，你们之前也提过，那都是家中的孩子说起，你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确定，那平日里的人和那个时候的有什么区别不是吗？”白衣大褂的医生道：“还有你们说的，你们母亲已经暴饮暴食好几天，白天少吃，晚上找吃，可我看了你们去消化内科那边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她的胃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很怀疑，你们所说的真实性……一个老人，一个身体机能一直退化的老人，突然改变了饮食规律，我想不出会一点异样都查不到！” 听了医生这意有所指的话，蒋三不悦地沉声质问，“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白衣大褂的医生朝自己办公室里的两人看了一眼，神色中带着鄙夷，“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坚定的认为你们的母亲可能患上了精神病，但是……做为医生，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你们的母亲根本就没有精神问题。那么，一个没有精神问题的母亲，你们这么做的打算是为什么？难不成跟前些日子的那人一样，只是不想赡养？……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你们出去吧！”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蒋三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墙面上。 “大哥，你说这医生是怎么回事？住院两天连个屁也没检查出来，还好意思在那喋喋不休的胡乱猜测？” 蒋大伯沉沉地目光瞥了蒋三一眼，说道：“医生检查不出来，那就说明妈她没问题。” “那欣丫头说的话都是假的不成？”蒋三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蒋大伯说：“欣丫头没说谎……妈她确实有问题。” “可是医生怎么没看出来？”蒋三问。 蒋大伯若有所思地说：“我也疑惑不已。” “……那现在怎么办？”随着蒋大伯的脚步往楼上走去时，蒋三再次问起。 “既然医生说已经可以出院了，那我们就带妈回去。”顿了顿，蒋大伯又说：“再者，之前的那些问题我们都是听欣丫头说，却没有亲眼看见，只除了回来时的那一次之外……可如今两天下来，妈和平日一样，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也许，那次只是个意外……” “但愿吧！” 此时，病房里。蒋爸爸正陪着蒋奶奶，听她说些平日里的家常话。 见蒋大伯身后跟着蒋三进来时，蒋奶奶问：“回来了，医生那边怎么说？” “医生说没有问题，可以出院了。”蒋三快人快语地上前说。 “哦！看吧，我就说我没问题，身体好着呢，就你们几个老是大惊小怪。”拍了拍蒋爸爸的手，蒋奶奶嗔怪着。 蒋爸爸起身道：“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 “行行行，就你们三个得理。”说着，蒋奶奶借着蒋三手上的力度起身，随后迫不及待道：“既然医生说没问题了，那我们就快些回去吧！这两天住这里怪不自在的，还烧钱。” 蒋大伯点头，“行，我们现在就回去。” 收拾了点东西，蒋爸爸跟蒋大伯落后了蒋三和蒋奶奶几步。 蒋爸爸问：“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妈有点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紧接着，蒋大伯压低了声音说：“不过这边的医生查不出什么来，估计还得回去让二叔找人看看。” 眉头一皱，蒋爸爸不赞同地说：“大哥，你怎么还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 “行了，快打住，别给我说什么科学才是正理的问题。”随后，蒋大伯拍了拍蒋爸爸的肩膀，“这些年你也经历了一些事，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可如今妈这问题，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科学能解决的，所以，这事我来做主就成。” 跟上蒋大伯的脚步，蒋爸爸压低着声音道：“大哥，你可别乱来，妈的身体好好的，你……” “老二，我记得你公司那边离不开人，你已经在这呆了两天了，没事吗？”蒋大伯忽略了蒋爸爸的话，直接说道：“若是那边离不开人的话，你回去也没事，妈这边有我和老三在。” “我那边的事情没有妈重要。”蒋爸爸说：“再者，还有阿欣mama在，不会有事。” 见此，蒋大伯叹了一口气，在瞥见蒋爸爸还要说什么时，张口道：“老二，我不会拿妈的身体开玩笑，你也不必多说，我心中有数。” “可是大哥……”顿了一下后，蒋爸爸话锋一转说：“我认识一个有名的精神病科专家，也许他能看出什么？” “行了行了，医生说没事就是没事，若是我们认为有的话，估计要被外面的唾沫给淹死了。”蒋大伯说：“之前的事情咱当没发生就成，妈现在已经好了不是吗？” 最终，蒋爸爸点了点头，然而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此时，蒋奶奶在蒋三的扶撑下走出医院，不过，当她见到外面毒辣的阳光时，双眼微眯着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悦。 “妈你怎么不走了？”蒋三疑惑。 蒋奶奶看着外面的太阳，好半响才说：“外面天气真好！” 随着跨出的脚步，蒋奶奶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紧接着一股灼伤感，出现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不过，被她隐在了袖中。 …… 此时，蒋家客厅里，面色带着焦急的大伯娘来来回回地走着。 “老大媳妇，你不累吗？”老婆子忍不住出声。 大伯娘摇了摇头，说：“二婶，你说二叔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这都两天过去，到第三天了的。” “不急。”说着，老婆子呷了几口茶。 “我能不急吗？这都没时间了。”大伯娘皱眉。 老婆子见此摇了摇头，“你急的话能有什么用？” 被噎了一下，大伯娘只好泄气地坐在沙发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头雾水不说，小毅他的一双儿女却又在这关键时刻生病，我……” 拍了拍大伯娘的手背，老婆子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二婶，你跟我说说那老半仙的事吧！”突然，大伯娘如是说。 “老半仙啊！”老婆子呢喃间，神色带着些许的回忆，“老半仙可以说是一个传说，只有我们老一辈的人才知道。自从文革破四旧之后，老半仙原本还能找到的踪迹就变得模糊不定，诡秘难寻了起来……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才发现已经过去大半辈子了。” “老半仙很厉害吗？”大伯娘迟疑地问：“我之前听二叔的语气，似乎这老半仙是个很了不得的人。” “算是吧！”老婆子说：“据说他们形成的具体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不过，老半仙自古以来，都是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没有人见过她年轻时的模样，也没有人见到她更老时候的模样……” 闻言，大伯娘叹道：“我的个乖乖，这成精了不成？” 老婆子笑了笑，说：“你想到哪去了，我说只是以年过半百的形象出现，却没说过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啊？”大伯娘皱眉，“那这要怎么分辨出来？” “其实她们很容易认出来，因为身上的衣服独特，且气质上也与众不同。最重要的一点是，哪里有异于世间的事情，她们就会出现在哪里，等帮忙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就会离去！” “异于世间？” “对，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迷信，牛鬼蛇神之类的。” “不就是和现在那些道士之类的差不多？”大伯娘突然双掌一拍，道：“那这些事情找道士不也一样？” 叹了一口气，老婆子无奈说：“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道士能解决，有些则是不能……再者，自文革破四旧之后，很多术法已经失传了。” “那不是只能找到老半仙才可以了？”大伯娘失望地说。 …… 这边，老爷子经过跋山涉水后，至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村。 青烟袅袅，溪水绕人家，甚是有桃花源之美。梯田一层层蔓延而去，山脚下的人家，隐隐约约在竹林身后，而竹林的中间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偶尔还有一两只鱼虾从水底游过。 狗吠不断，鸡鸭牛羊鸣叫，一派热闹不已。 赶牛的孩童甩着牛鞭，见老爷子一脸疲惫的样子时，不由得上前询问：“爷爷你是来找人的吗？” “对，爷爷是来找人的，你真聪明！”老爷子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递到孩童面前，“来，告诉爷爷，你知道村长家怎么走吗？” “你找村长爷爷？”孩童打量了老爷子几眼，见他实在不像是坏人后才接过糖果，说：“我知道村长爷爷家在哪，等下会经过他家，你跟着我就是了。” 随着赶牛的孩童，老爷子亦步亦朝村子里走去。 村子的房屋有些古老，一路走来还没见到一个砖房子的，不过却很精致。路上，被铺着一块块青石板，蔓延的朝各户各家而去。其中，有一户人家和村里的有些不一样，处在的地段好，且房子大。孩童指着这户人家说是村长家后就赶着牛继续往前走，而老爷子则是拍了拍裤脚的泥土，才往里走去。 院子里，是一条大狼狗，当闻到陌生人的气息时，不断地狂叫，凶狠的样子似是准备随时扑上来。 “老白，别叫！”一声低喝过后，村长家的大门打开，当白发苍苍的老者见到门外的人时，不由得一愣，“你是？” “老牛，是我，蒋家老二！”老爷子一见到这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时还真怕你这个老家伙一不小心就呜呼哀哉了！” “哟，这口气……还真你蒋老二。”激动地村长连忙上前打开院门，“来来来，你快些进来！” 等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水后，村长问：“对了，蒋老二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来是有什么事？”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老爷子爽朗一笑，随后，他沉声说：“其实我这次来还真是有事。” 村长点头，“行，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闻言，老爷子迟疑一下才说：“我想知道，老半仙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