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异(中)
拿定主意之后,张龙潜便看向两只贲羊,面上露出了一副投降的神色,同时她举起双手道:“算了,反正我跑也跑不过,打也没胜算,你们爱怎样怎样吧。【】。しw0。” 体型大一些的贲羊不信的眯了眯眼:“哼,你这小鬼可是跑过了好几个妖怪的地盘,会就此放弃?” “不然呢?就算我接着逃也总有被追上的时候,早死晚死不都一样是死吗?” 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张龙潜看上去倒是一脸认命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张龙潜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但稍大一些的那只贲羊还是直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转念一想,它们追了张龙潜这么久了,她都只是一味的逃跑而没有用一个法术,恐怕是空有过人的天赋却没有来得及学习法术才对,这样的人在到处都是妖怪的斩妖森林里绝对活不长久,早晚都会沦为妖怪的补品,她自己也是应该明白这一点的,所以现在被追上便认命的放弃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这样想着,大点的那只贲羊便已经信了几分,另一只则早就一脸狞笑的看着张龙潜,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充分利用她来进补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张龙潜的话。 “算你识相。”冷声轻哼之后,大些的贲羊看向自己的同伴,道,“把她捆上,带回去。” “哦!” 小点的贲羊立即上前,低念一声之后四角之间便浮现出一道盘绕的土黄色光芒,微微一闪之后就如同线一般飞向张龙潜,她立即配合的并起双手伸了出去,任由那光构成的绳子捆上。 那光绳看起来并没多少,一圈圈缠绕上来却不见少,把张龙潜的双臂严严实实的捆住后还在不断盘旋往上,并有一股力道将她的手压下贴近身体,大有把她整个人捆成粽子的势头,见此张龙潜不由暗道一声不好,要是手都被困在身上了等会儿要怎么用法术啊?于是她立即开口道:“我说啊,有必要这么警惕的捆我吗?这样我根本就走不动吧?” 大些的那只贲羊冷冷一笑:“无妨,我会驼着你的,待遇不错吧?” 努力的与那股力道抗衡,张龙潜抬起双臂,苦笑道:“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我想自己走啊!” “怎么?还想苟延残喘?” “哎,别说得这么难听啊!虽然我知道我跑不掉,但能晚一点死也是不错的不是吗?” 看着张龙潜那一副明明怕死却又莫名略显悠闲的表情,贲羊轻轻眯了眯眼睛。 “真是个古怪的人类。” 这话让张龙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看来是没戏了,结果却又听见那贲羊对小些的那只道:“捆住双臂牵住绳头就行了,我们也需要节省一些法力好进行‘仪式’。” 正在控制光绳把张龙潜的手慢慢拉下来的贲羊立即应了一声,一直将她的手拉下去的力道便消失了,而后贲羊四角之间余下的光芒便慢慢消散,缠在张龙潜手臂上的则逐渐凝实起来,很快就成了一根实打实的长绳,一圈圈把张龙潜的手臂捆得严严实实,绳头则延伸进了贲羊的一支角当中,色泽也变得与它的角一样,就像那绳子是角的延生物一样。 看着这卖相普通的绳子,张龙潜悄悄的试着挣了挣,毫不意外的察觉到比一般的绳子结实很多,感觉就像是皮绳一样,根本就挣不开。 没有注意到张龙潜细微的举动,大些的那只贲羊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人类,看你还算配合,便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反正只要‘仪式’结束,我就获得过五百年的道行晋入高等之列,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别指望会有别的妖怪冲进来把你劫走。” 一副颓然的模样点了点头,张龙潜却无法理解这妖怪的思维模式。 拜托,谁会希望再多来一只想拿她进补的妖怪啊? 见张龙潜似乎一脸感慨的看看四周,贲羊只当她是“想在临死前多看看世界”什么的,便和小些的贲羊转身走去,被绳子牵着的张龙潜也只能跟着迈步。 虽然眼珠子似乎在四处乱瞟,张龙潜却什么都没看进去,额头上全是细微的冷汗,暗自与风星交谈着。 “大哥我快痛死了,这次怎么这么久?” “要防止它们察觉到灵力的流动你以为很容易吗?算了,也差不多了……你还记得咒语吧?” “当然,就那么简短的咒语我要是都能忘那就……” “少废话。准备施放,我来替你引导风性灵力。” 张龙潜立即不再言语,看着前方的两只贲羊,她慢慢挪动位置,使自己和它们俩在一条直线上,然后慢慢的抬起被缚住的双臂,右手掌心对准了前方。 “风耀天地,气吞无极。” 蠕动嘴唇低低的念诵着,张龙潜凝视前方,眼底掠过一抹青芒。 “……曳牙。” 刺目的青芒陡然在她的掌心爆发,随即便摇曳着化作一条水桶粗细的奇特怪兽虚影,直扑前方的两只妖怪而去。 虽然毫无声音,但强烈的灵力波动陡然出现还是让两只贲羊察觉了不对,但它们只来得及转身看了过来,最近的那只便被青色怪兽苍白尖利的牙齿咬住了脖子,随即虚影的怪兽衔着它仿佛子弹一般贴着地面飞了出去,将前一些的那只贲羊也裹挟在内,直直的飞出二十米开外后怪兽猛地蜷缩起来,陡然炸裂,耀眼的青芒猛的爆发。 被这法术的后劲击得倒飞了出去,张龙潜狠狠的撞上了一株老树,虽然痛得发不出声音来,但手上的绳子也因这冲击而段段碎开,不然她早就跟着贲羊一起被曳牙冲飞出去了。 “……嘶……” 倒抽一口凉气,靠着树干的张龙潜脸都皱了起来,体内是风性灵力造成的切割般的痛楚,身上是差点被撞散架的疼痛,右臂则是似乎连每一块骨骼都震碎了一样的钻心之痛,她满脸冷汗,忍不住对风星道:“比之前破开黑茧时要痛得多啊……” “那时有黑茧替你承受了劲力,当然了。” 风星的声音不痛不痒,完全无视她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