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另一个人
青色的怪兽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火龙的脖子,能量形态的火龙竟被它一口咬断,碎裂的庞大火性灵力也全被它吞了进去,随后青色怪兽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扑向了攻击过来的羽翼实验体。· 透过张龙潜的双眼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风星怔住了。 “……‘碧凝阵’……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还是瞬发……而且……她竟然能召唤出了曳牙的实体?怎么会……?以她的实力现在是绝对做不到的啊!” 但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风星震惊的看着,甚至忘了说话。 没有管曳牙与羽翼实验体的战斗,张龙潜干脆的转身,面对向疾扑过来的小孩实验体,看着那幼小的身子和木然的眼神,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地面猛的跃出无数碧绿的光芒,不断分裂着靠近小孩实验体,眨眼间便如同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一瞬之间,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做出,那个小孩实验体便被无数光芒构成的枝桠贯穿,一动也不能动。接着,张龙潜仿佛在庭院散步一般缓步向前,轻轻挥动手臂。 一颗幼小的头颅应声落地。 然后,脑袋仿佛沉入了水面,迅速融进地面的绿光之中消失了,而实验体的身子也跟着没了踪迹,只有更加耀眼的绿芒凝成· 转身看着曳牙将羽翼实验体踩在脚下,张龙潜悠然的挥动手臂。守心剑便被直直的投出,正正插在羽翼实验体的脖子上,随即张龙潜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曳牙身边。伸手握住守心剑,手腕微微一震,便将那实验体的头颅与身子分了开来。 看也不看那具尸体的消失,张龙潜只是转身看着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分作好几批冲过来的实验体们,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 “想死,成全你们。” 轻轻挥动手臂。便有无数绿光构成的枝桠扎穿实验体的身体,然后,张龙潜便如同在自己的花园中散步一般。悠闲的走过去,轻松写意的割断每一个实验体的脖子。 没有飞溅的鲜血,也没有四散的血rou,只有随着一个个实验体的死亡消失。而变得愈加明亮妖异的。充满了生机的绿色光芒。除了曳牙偶尔的咆哮,整个空间安静得如同死域,诡异的寂静让人心头也会跟着沉闷不已,但是,张龙潜脸上却渐渐出现了笑容。 那是如此,畅快的笑容。· 仿佛饿了许久的人,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美食一般,满足的笑容。 充满生机的绿色光华蔓延了整个房间。却比白色的四壁更显冰冷。 根本没过多久,眼前的敌人便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内圈的实验体们整整给削薄了一层,张龙潜却似乎觉得并不满意,看着毫不畏惧死亡,依旧携着强大的法术攻击过来的实验体们,她不去管被绿色光幕拦下的法术发出绚烂的光彩,只是慢慢举起了空着的左手,一股可怕的气息在她的指尖缠绕。 眼中的金色如同燃烧起来了的火焰一般,张龙潜眯了下眼睛。 “我腻了,消失吧。” 看不见的力量在手中汇聚,空气中的灵力剧烈的震荡了起来,她的左手就要朝着实验体最密集的地方挥下,却被一只来自身后的手抓住了手腕。 “够了。” 微皱眉头,张龙潜回头看向那突然出现在身后阻碍自己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苍炎。 本应沉睡着的苍炎。 漆黑的眼瞳之中是张龙潜无比熟悉的色彩,他静静的注视着她,沉静的开口:“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似乎身体某处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一般,张龙潜突然痛苦的皱起了脸,随即视野一阵摇晃,四周明亮的绿光跟着迅速的黯淡了下去,曳牙也化作青光消失了。 看着捉紧自己手腕的少年,张龙潜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变成原本的琥珀色,也逐渐恢复了清明,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开口。 “……苍炎?你怎么……” 后面的话语没来得及说完,一股难以想象的无力便袭上身来,她立即软软的往下倒去,守心剑也脱手落地。 一把搂住张龙潜,苍炎将她慢慢扶到地上躺好,同时羽翼一张,一朵绝美的红莲出现在他们身周,将他们完全包覆进去,那些攻击而来的法术只能在莲瓣上激起圈圈美丽的涟漪。 把守心剑放到张龙潜身边,苍炎什么也没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踏出了红莲。 下一刻,除了法术的撞击声与爆裂声之外,周围便再没有任何声响发出,只有美丽而耀眼的火光立即充斥了整个空间。
浑身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疲倦,体内的丹源也是从未有过的空虚,张龙潜连转头去看战况的气力都没有,她只能注视着天顶,一面尽全力推动几乎已经停止运转的丹源恢复法力,一面向风星询问。 “大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感觉张龙潜并不太陌生,当初秋祭上与关戎图战至酣处时,她的意识也是朦胧了起来,直到左泠出手阻止她才恢复了清明。 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还能勉强回忆起当时的状况,然而现在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迷迷蒙蒙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张龙潜想不明白,她便向风星询问,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风星才开口回答。 “没什么,只是一场战斗而已。” 张龙潜愣了一下。 她知道,风星说的明显不是实话,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她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其实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或者解释的,就仿佛她自己其实是知道实情的,但是心底的某处却又拒绝接受那个真实,所以才掩盖了那份记忆。 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龙潜十分确定这一点。 但,她却又确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像体内存在另一个自己,对她隐瞒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同时还告诉她:不要追问下去,永远,也不要触及那个真实。 无论怎样都想不起那一段记忆,只有莫名的舒畅之感如此清晰的残留在心中。 她困惑的闭上了双眼。 “我……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