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释然

    “那天师妹来找我，我本来是很高兴的，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了。”赵烨自嘲的笑了，说道，“可是她却是为了把离叶还给我，一起给我的还有一句对不起。”

    苏染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她只能担心的看着赵烨。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师妹看上了你爹，除了那张脸，他有什么地方比的过我呢？甚至我觉得他在性格方面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懦弱，胆怯，幼稚，愚蠢，我没有办法接受师妹被这样一个男人抢走了。”

    “我爹也没有这么差啦，他很爱我娘啊是，也一直在努力给我们最好的了。”苏染忍不住反驳。

    “但实际上他能给了你们什么呢？”赵烨说道，“我想不通为什么师妹要选择他，我一直觉得我比他更好。”

    “对啊，如果我娘选择了你她的结局会好一些的。”苏染伤感的说，“可又有什么用呢？她就是爱我爹啊，这没办法。”

    “呵，所以说难怪我在感情上输给了你爹，你这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却今天在见了大师兄之后才明白，这个心结居然困扰了我这么多年。”赵烨说道。

    “其实一开始师妹就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了我她的想法。”他看着苏染笑了笑，“毕竟她说的是我是一个值得的人，而不是喜欢的人。”

    他见苏染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摸了摸她的头，说：“如果没有遇到你爹的话，师妹大概会选择我吧，毕竟正如她所说我是值得的，但是在喜欢面前这种值得就变得很低廉了。”赵烨解释道。

    “而我对师妹的感情也是这样，在一开始我觉得她配得上我，所以我喜欢她。但是如果她是一个凡人，没办法修炼，我大概就会舍弃她吧，这是今天你大师兄教会我的。”

    “师尊……”苏染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为什么赵烨要把她带到一边来回忆往事了。

    “其实这并不仅仅是说给你听，更是说给我自己听，毕竟它困扰了我太久了。我大概明白了师妹当年为什么不选择我了，不仅仅是因为她喜欢你爹，大概也有她清楚我喜欢她是有那么多的前提的原因吧。”

    “如果真正足够爱一个人，当要放手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但我在你娘嫁给你爹之后还去看过你们，看到你们一家的心情大概不甘和难以理解要大于悲伤吧。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着，赵烨释然一笑，他周围的灵气也开始sao动了，显然是要突破了。

    苏染赶快布了一个聚灵阵，毕竟赵烨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了，进阶对灵气要求的量肯定特别大。

    布完阵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看着赵烨盘腿坐在阵中间的身影也笑了，她自言自语道：“谢谢你师尊，为了我还把自己的黑历史抖出来，我也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咱们的情况真的不一样，我大概真的是无情到没有心的人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分的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将就，我之所以那样决绝，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是因为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更没办法像你一样释然。”

    说完，她心里感觉轻松了一些，这时候她想起自己还答应了宁渊去看他的比赛，这个时候恐怕比赛早就开始了。

    可是赵烨这里也不能没人护法，虽然现在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好些人，但他们大多是为了蹭一下经验，借高阶修士进阶的机会来感应天道，苏染实在不放心让他们为赵烨护法。可是宁渊那委屈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

    她只好先给李阳传讯，等李阳过来之后又赶快往外门赶去。

    李阳一下子拽住了她，问：“师妹，此次师尊进阶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好机会啊，坐下感悟天道吧。”

    苏染又向李阳解释了一下，让李阳在这里感悟顺便帮忙护法，自己御剑往外门赶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而苏染第一眼就看到了宁渊。

    苏染皱了皱眉，在赛场上的宁渊很明显和她所想的不一样。

    大概因为十年的空缺，她对宁渊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一逗就会脸红害羞爱哭的小兔子上，但她现在看到的宁渊，出手果决，虽不是招招毙命，但对于对手弱点的判断和灵气的控制都算得上他那个年纪的翘楚了。

    而他的对手，虽然修为比他略高一筹，是练气八层，但显然就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了，动作凝滞，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甚至在宁渊攻击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后面就像不敢出手一样，显然没什么大威胁。

    而宁渊占了上风，虽然有些吃力，却不急不躁，倒很有些风范。看着他那副样子，苏染倒有些欣慰。

    其实宁渊并不像苏染看到的那样平静，在他上台之前一直都没有看见苏染，心里就有些烦躁，只是他向来会装，自然不会让别人看出端倪。

    等上场之后，他虽然没说，心里却不是不失望的，只有不停安慰自己苏染是真的有急事来不了，而不是忘记了。

    但他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既然来不了，干嘛要答应呢？还有什么比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更过分的事吗？。

    所以他出手也越来越狠厉，越来越不留情面。直到忽然一瞬间，他动作就温和了下来。

    宁渊虽然没办法关注擂台下方和看台上方的情况，但当苏染到的那一刻，他就立马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明明没有看到，但还是关注到了那个人。

    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里的暴虐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就是喜悦了，招式也变得春风化雨了。

    而他的对手其实也算是外门一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了，只是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刚才一副要他命的对手怎么这样温柔了，甚至还愣了一下，动作也有些畏缩试探。

    而对手的表现这显然让宁渊赢得更轻松了，甚至在那个家伙被打趴下了认输之后还很好心的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宁渊向对手抱了抱拳，说：“承认了，师兄你没事儿吧？我这里还有些灵药……”俨然一位谦谦君子。

    对手甚至怀疑刚刚那个出手狠厉的宁渊使自己的错觉，他捂了一下胸口，那痛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他赶快打断了宁渊的话：“宁师兄客气了，我没事儿。”说着就跌跌撞撞的下了擂台。

    宁渊走到苏染面前，苏染本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但又想到眼前的少年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就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说：“表现的很不错，只是若是真的战斗你的打法杀伤力就不够了，这样也不好。”

    宁渊点点头，然后问：“师傅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刚刚你师祖进阶了。”苏染回答道，“对了，天雅呢？今天她不用比赛吗？”

    “师妹好像是明天的比赛，她现在去找她的好姐妹了。”宁渊回答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李天雅去了哪里。

    他的话刚落，就见李天雅跑了过来，“师傅，师兄。”苏染看了一眼宁渊，忍不住笑了笑，宁渊也有些脸红。

    “师傅你看，”李天雅扬了扬手中的符篆，“看我画的符篆。”

    苏染接过那十几张符篆看了一下，表扬道：“嗯，不错。”

    李天雅立刻笑了起来，“这可是我这些天的成果。”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却没有注意旁边的宁渊眼里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