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色幽灵
此时长孙凌妍筋疲力尽,丹田之内空荡荡,一丝灵气都提不出来。【】刚刚她将这试炼阁中所有的灵气聚集引爆,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虽然得了阙辛老祖炼器的传承,可是长孙凌妍对于阵法什么的其实还是一窍不通。除了刚刚接触过的聚灵阵阵图之外,她基本就是一个门外汉的水平。 试炼阁中的确是有幻阵,只要破了阵眼便能将眼前的这些幻想驱除殆尽,完全用不到灵气引爆这样大的阵势。 可是偏偏长孙凌妍不懂,也没有其他的技法术法来明清神智,最后逼不得已,只得简单粗暴的凭借阴阳轮强大的灵气运转功能强行破坏掉了试炼阁中所有的一切,也算是逃出了生天。 幻像虽然没了,可是引爆灵气的后遗症可是不小。 原本即便是体内灵气耗尽,长孙凌妍也可以凭借着阴阳轮的作用从外界吸取灵气作为补充。可是她这样一顿折腾下来试炼阁中的灵气被抽的干干净净,想要补充一下也做不到了。 现在,便是一个幼童手持利刃,也可以轻轻松松的将长孙凌妍瞬间干掉,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眼看着倒在不远处生死不知的二狗,长孙凌妍的心中惊疑不定,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了起来。 她何时见过殷朗这样狼狈的模样! 便是呆了傻了,可是他那一身的修为还在,想要伤到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试炼阁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可怕存在,能将这位睥睨魔道的男人打的人事不省?!! 长孙凌妍挣扎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二狗的身边,这才发现情况要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 二狗俯卧在石台前面,衣衫破破烂烂的,脸微微扭向右侧。那张原本清俊的面容上血迹斑斑,耳中嘴边和眼角都有鲜血流出,显然是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的右手手臂上面,绘着一条黑龙形状的印记,这印记鲜亮逼真,龙形狰狞可怖,气势雄浑,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只看了那一眼,长孙凌妍就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 那条绘在二狗手臂之上的黑龙,不就是选拔那日她在试炼阁三层看到的那个黑剑上面的龙纹么?!! 她立时抬起头向那石台上面看去,果然石台上面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长孙凌妍心下转了转,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殷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云苍派派的择徒大会,二狗想要重入试炼阁,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因为这个黑龙剑?!! 她还记得试炼之时的那惊鸿一瞥,漫天的杀气和威严,让她丝毫生不出任何想要抵抗的心思。 现在这龙纹绘在了二狗的身上,想必已经是认主成功了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退了几步,心中的防备立时便升了起来。 既然殷朗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是不是就以为着他即将要恢复自己的身份了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现在最好马上离开试炼阁,找个角落避避风头。殷朗毕竟是个魔修,便是再强横也不敢单枪匹马挑战整个云苍派吧?!只要躲到他离开东林大陆,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当然,有些记忆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长孙凌妍眼珠转了转,正考虑是不是要拽着殷朗的脑袋在石台上撞一撞。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男女主角男女配角之一脑子被强力的撞击之后就失忆了,她其实也可以这样试一下。 她正研究着那个角度撞起来最为顺手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她猛地回头一看,一道白森森的影子就站在她的身后一丈的位置,吓得她惊叫出声。 “啊!——鬼!——” 她忍不住倒退了几大步,险些被二狗横倒在地上的身体绊了一下,几个踉跄直到背靠上了石台,这才勉强稳住了平衡。 “真是没有礼貌!!” 那白影忿忿的说道。 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可是从声音声音上面推测,应该是年纪很大了。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会站在我的身后?!” 长孙凌妍冷声问道。 这破地方诡异的很,虽然刚刚她引爆了灵气破坏了幻阵,可是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简单的结束掉,反而有越来越诡异化的趋势。 比如眼前这个白色的影子,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根本就没有发觉,若是他抱着恶意而来,那刚才她就等于是到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边想着,一边暗自用刚刚回复的一点儿灵力给自己面前筑了薄薄的一层护盾,虽然明知道这点灵力基本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可是总归是有些心理安慰。她甚至都从灵袋中取出千机括。 那白影子没有实体,千机括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机括刚一入手,那道白影子就“咦——”的一声惊呼,立时上前飘了几步。 “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认得我手中的物件?” 长孙凌妍握紧了手中的机括,丝毫不敢放松。 她已经不想着怎么能干掉对方了,这白影子要么是暴毙于此鬼魂,要么就是前辈大能留下的神识。 就想她之前在小汨罗镜遇到的那个阙辛老祖一样。 说起阙辛老祖,长孙凌妍的心中忽然一动,一个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忽然涌了上来。 “你……你……你该不会也是华严派的后人罢……” 她有些不缺定的问道,声音低低的,完全一副没有底气的模样。 她记得第一个死于千机括之下的安图,也是认识这个宝贝的。 “哼!什么华严派的后人,本座也算是华严派的大长辈了。” 那白色影子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否认。 “刚问这位前辈,您是丹宗……?” 华严派流传下来的,也只有丹宗了。这人认识千机括,想必也是门派中有些分量的人物。 她本是想要探探对方的底细,可谁知道就这一句话,竟然就触到了对方的逆鳞。 “谁是那下贱坯子的弟子,劳资当年和安国忠平起平坐,只不过那孙子惯会装模作样。若不是他迷惑了师尊误将华严派交了他,劳资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你既然能进了这试炼阁,想必也算是这云苍派的门人,如何说得这样的混账话!!” 他大声怒吼着,一句一句的数落着安国忠的样子气势汹汹的,简直就差要冲上来咬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长孙凌妍忽然明白了这个白影的来历。 他应该便是阙辛老祖的第二个徒弟,华严派炼器门的带头人——施坦。 只听那白影絮絮叨叨,将当年的那桩公案讲了一个大概。 当年华严派盛极一时,阙辛老祖坐下的三个弟子各掌丹宗、器宗和剑宗,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名噪一时的人物。 阙辛老祖最喜欢的是小弟子商子冉。原想着要将掌门之位由他接掌,可以商子冉毕竟年幼,虽年少成名,可是论起资历来说,还是欠着一些火候的。 权宜之下,阙辛老祖将华严派给了看似忠厚的安国忠。虽不指望他能建功立业,可是当时华严派正当春秋鼎盛,便是守成下去也足够几代子弟荣耀了。 可是偏偏阙辛老祖就是看错了人。 他离开之后,安国忠先是挑动商子冉和施坦交恶,几次龃龉之后,剑宗和器宗两方的弟子终于按捺不住,起了一场严重的内斗。 剑宗武力强横,打器宗这群手工艺创作者自然是不会吃亏,虽然两派门主已经尽力约束门人,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 说起商子冉这个人,年少得志天纵奇才自不必说,可是狂妄自傲的不可一世,也是当年华严派上下皆知的。 阙辛老祖人在的时候还好,有师尊坐镇压着,商子冉还能低下头做人。可是当“中庸无能”的大师兄成了掌门之后,商子冉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器宗剑宗双方的械斗,真要论说起来,双方都有责任。若是当时施坦和商子冉各退一步,那便也没有之后发生的种种事端。 偏偏施坦自认是师兄,门下又在械斗中吃了大亏,说什么也不肯先低头。商子冉自然也是这样,道理说得天花乱坠,话里话外都是器宗剑宗以前的那些烂账,这次就各自认下算了。 安国忠假模假样的居中调停了半天,终于将双方的矛盾挑拨激化到不可收拾了程度。 多次申诉未果,施坦一怒之下,便带着门下的徒子徒孙下了华严山,开始了短暂的流浪生涯。 “劳资炼器的手法,除了我师父之外,天下根本没人能比。劳资下了华严山,有的是人求着请着供着!劳资本来想另立山门,可是又怕师父怪罪,便随便找了一个有剑修的门派挂靠,将来和商子冉那小子再打一架也不吃亏!” 说罢,那白影绕着长孙凌妍飞了几圈,忽然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身上有八樨木牌,想必是我的徒子徒孙了。” “你可要记住,劳资的器宗可不是云苍派的,劳资自始至终都是华严派的正统!偶尔和云苍这群不成器的孙子应付一下就算了,咱们器宗终究有一日是要重返千秋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