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谁是咸猪手
很多人有个错误的想法，在农村大队里面，似乎书记跟妇女主任都会有点说不清楚的瓜葛，其实不然。【】 汪家的汪有田书记跟他的妇女主任没有绯闻。 程家杰杰的老爸是个例外。 杰杰的老爸早在1975年便跟那个女的有了瓜葛。 那时候杰杰的老爸还是民兵营长，女的只是过门才两三年的小媳妇，家庭妇女。 那年“双抢"，大队抗旱排涝的水泵烧坏了，临时到公社借了一台来用。 坏了的一时没空拿去修理，放在一边搁了两天，第三天发现发动机的铜芯被人偷走了。 在当时盗窃国家财产，破坏农业生产是犯法的，偷一条牛都要坐班房。 当然后来不少国有企业的国有资产乱七八糟了，那是后来的事，以后再说吧。 当时的大队书记阶级斗争的那根弦是天天绷的紧紧的，他认为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马上命令民兵营长，也就是杰杰的老爸带领基干民兵挨家挨户搜查。 搜查到鹏鹏家里，民兵营长当然不敢说搜查的事情，他灵机一动求教于笑面虎程青山，希望老人出出主意。 老人笑一笑，你们这样是搜查不到的，没有公安局的搜查令也是不能随便搜查别人家里的，你回去，晚上一个人过来。 民兵营长按照书记的布置继续进行搜查，不过后面他只是走走过场。 吃过晚饭，他径直去面见了笑面虎。 笑面虎程青山让他对谁都不要声张，一个人，一早一晚躲到河对面的大樟树后面，看见村里的人拿着麻袋蛇皮袋装着东西的，就让他打开看看。 笑面虎跟书记的判断完全一致，肯定是村里人所作所为。别的村子的人不敢来偷。 民兵营长在大樟树后面守候了三天。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一个小伙子提着一只蛇皮袋下了渡船，民兵营长走到他面前，那个人慌忙拉着他到一旁，跪下来求他饶命。 民兵营长拉起蛇皮袋，让那个人先回去，等待大队处理。 民兵营长前脚将赃物拿到办公室，那个人的媳妇后脚跟进来了。 女的梨花带雨求民兵营长看在他老公年轻初犯的份上，放他一马，否则一家人没法活下去了。 民兵营长心地善良，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职责所在又不敢擅作主张，他说，等他跟书记汇报一下再说。 女的求他千万不要告诉书记，告诉书记了他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她说，大哥，只要你高抬贵手，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民兵营长不是好色之徒，他只是认为几斤铜毁了一个人，毁了一个家庭，确实于心不忍。 他让女人先回去，自己会尽力而为。 民兵营长嘴上说尽力而为，其实心里并没有底。他相信有一个人会有办法，那就是村里德高望重的笑面虎程青山。 送走了女人，他马上到了鹏鹏家里，将情况如实向老人作了汇报（隐瞒了女人来求情的过程）。并且说了自己的想法，看老人如何处理为好。 老人沉吟片刻说，“那个小伙子人是挺老实的，铤而走险也确实是生活所迫，批斗、判刑都是为了达到教育的目的，这样吧，你让他写一份检讨放在你那里，然后跟书记汇报，就说东西找到了，人逃跑了，早上没看清楚。哎，如果他是屡教不改一定要严惩不贷，一念之差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民兵营长这一次赢了个盆满钵满。 公社公开表扬了他不辞辛苦的大无畏革命精神，为挽回集体财产做出了贡献； 大队书记是大会小会缝会就表扬； 最关键的是他充分尊重了程青山，老人心里格外满意，为他后来接手书记的工作大大加分了。 而年轻小媳妇也说话算数，当她以身相许的时候，他也就顺水推舟笑纳了。 事后没几天，女的在路上等到他，拉他去家里吃饭。 盛情难却，加上觉得自己也实在帮了人家，吃一顿饭也不算过分，于是，他半推半就跟着去了。 小夫妻做了几个菜，买了两瓶酒，三个人喝的不亦乐乎。 女的事先跟老公说好了的，我们没什么东西答谢人家，喝了酒我晚上陪他一下。 哪个老公会乐意呀？看见老公绷着脸不高兴，女的跟老公说，一，你晚上多陪他喝点酒，也许他什么都做不了；二，即使他做了一次，你的东西还不是你的东西，也不会少什么。 男的也无计可施，最后要求老婆保证只能一次，下不为例。 男的一心想将民兵营长灌醉，左劝右劝结果把自己喝醉了。 女的把老公扶到门口的竹床上，闩上大门，来到桌子上，说营长大哥，你喝多了，到房间休息一下，睡一觉再回去。 民兵营长酒喝了不少，但是没醉，四十出头的男人怎么听不出来女的意思，何况这个女的不仅年轻，而且很有几分姿色，他笑笑顺坡下驴装作真的喝多了，任由女的扶进了房间。 女的后来告诉杰杰，在她当妇女主任之前，他们真的只有一次。她以后没有找过民兵营长，民兵营长再也没有光顾她家里。 再后来民兵营长登上了书记的宝座，他认为这个女的顾大局识大体，有胆有识。投桃报李，他将女的提拔到了妇女主任的位置上。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天时地利人和，经常同上同下，固然会引起众人的议论纷纷。 人们只是私底下说说而已，因为女的老公看见书记是一口一个大哥，别人说什么说。 杰杰问过那个女的，想没想过离婚嫁给书记。女的说，书记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坚决不同意。 她是这样跟书记说的，我老公同意借锅给你炒豆子，你想炒就炒，还不知足吗？你再把他的锅端走，做人做事就过分了。 杰杰身高、身材、长相都不让鹏鹏，尽管没有鹏鹏霸气飘逸，但的确是个很标致的后生。 杰杰跟鹏鹏说的时候，自己居然丝毫没有责怪妇女主任的意思。 不过鹏鹏那时候特别看不起妇女主任，他觉得杰杰小时候有点好奇心，不至于上纲上线到品质上去，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大将近十岁的、有了孩子而且跟他老爸不清不楚的人呢？铁定是女的勾引了杰杰，说不定是为了报复书记。 现在鹏鹏还是不愿意看到她笑的灿烂。谁知道她跟杰杰说的是真是假。 木崽希望自己劝告杰杰，鹏鹏认为需要有合适的时机，就事论事，免得杰杰埋怨木崽多嘴多舌。 那时候男女老少都喜欢看电影，杰杰尤其兴头十足。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杰杰便吵闹着早一点去，省的到了那里没有好位置。 杰杰边说边领头出发了。 到了汪家过去一点的村里，银幕是早已经在戏台旁边挂起来了，银幕前面摆了不少板凳，摆放放映机的小饭桌放在了中间。 除了一些小孩子在照看板凳，在跑来跑去打打闹闹，几乎没有一个大人。 杰杰带着鹏鹏和木崽，在远离银幕的晒谷场边缘找到几块石头坐下来，三个人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香烟是杰杰发的，鹏鹏不带香烟。木崽口袋里面也有香烟，他的不好，杰杰的没有抽完之前，他是不会发的。发了杰杰也不会抽。 鹏鹏说，“干嘛坐在这里，前面的凳子都是空着的，我们过去先坐一下不好吗？” “坐在那里不好，一会儿让别人赶起来多难为情。”杰杰老练得很。 放映员来了，杰杰没有动身的意思。 场地上来了一半人，杰杰还是没有动身。 鹏鹏看见杰杰不动，他也懒得开口。鹏鹏喜欢练武，喜欢打扑克，喜欢唱歌，对看电影不怎么感兴趣。 木崽是只要鹏鹏和杰杰感兴趣，他无所谓，随大流。 场地来了一大半人了，放映员面前的灯泡亮了，杰杰这才站起来，“走。” 杰杰走在前面，鹏鹏在后面跟着，木崽在最后。 鹏鹏跟着杰杰在人群中这边走过来，那边走过去，转来转去。 鹏鹏一直没开口，他反正随便，杰杰停下来，他也停下来。鹏鹏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放映的电影是《刘三姐》，鹏鹏比较感兴趣的是里面的人物，这些人怎么个个会唱歌，张口就来，你来我往歌词都是现编的。 鹏鹏有点怀疑，当地的老百姓有那么聪明吗？我们这里的人怎么拿着歌词都唱不好？ 以至于若干年后，鹏鹏跟李翔在一次酒桌上，别人谈论起台湾的“急智歌王”张帝，佩服的不得了，鹏鹏马上说，张帝算什么，我觉得《刘三姐》里面的农民，没几个比他差的。 好在李翔桌子底下踩了踩鹏鹏的脚，让他别说了。不然他还要跟别人争论不休。 下了桌子后，李翔跟鹏鹏说，《刘三姐》是电影，有文化的编写的，当然在民歌之乡确实有很多张口就可以来的人，但是大部分还是唱那些口口相传的歌词。 第一次换电影拷贝的时候，杰杰还给鹏鹏和木崽发了一根烟。 到了第二次换拷贝了，发烟给鹏鹏的成了木崽。 鹏鹏奇怪木崽发自己的烟，为什么不发杰杰的，他拿着烟看着木崽，指一指身边的杰杰，意思是，不给他吗？ 木崽摆摆手没说话，他给鹏鹏点火。 拷贝换好了，电影在继续放映。 不一会儿，木崽碰一碰鹏鹏的手臂，鹏鹏扭头看着木崽，木崽冲着杰杰那边努努嘴，让他自己看。 鹏鹏这时候看了一下身边的杰杰，发现他早已经离开自己有差不多一尺了。杰杰的身体与前面的一个女子却贴的很紧。 摇摇头，不管他，鹏鹏看了一眼木崽，心里说，这两兄弟以前肯定经常这样的。 没想到木崽将鹏鹏往杰杰身边挤了一步，他再一次碰一碰鹏鹏的手，等到鹏鹏看他的时候，马上往前面再次努努嘴。 鹏鹏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朝着杰杰方向侧身往他的身前看了一眼，脑袋一下子就大了。 原来杰杰右手抱着左手的胳膊，左手没有抱着右手的胳膊，而是伸进了前面那个二十多岁女人的衣服里面，那个女人的身体差不多一半是靠在杰杰身上的。 鹏鹏甚至看得见杰杰的手在人家胸脯上慢慢的来回动！咸猪手！ 鹏鹏没想到杰杰会如此色胆包天，他盯着木崽，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想到木崽的嘴巴竟然还在努着。 鹏鹏心里琢磨，难道杰杰还有三只手不成！ 年轻，好奇，没有经验，鹏鹏再次侧身往杰杰的身前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 杰杰下面的第三只手被女人握住了，女人的手也在动。 鹏鹏霎那间懵了，他们到底谁是咸猪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