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下事1
万寿禅寺，始建于唐朝，而后历经千年的时光，在大明万历年间被神宗皇帝赐名为万寿寺，求万寿无疆之意，尔后，就作为皇家收藏佛家经卷之地，几十年间，到了崇祯年间，已经成为了北方著名的佛寺之一。 而这次之所以会将文会放到这来来进行，就是因为，这来不仅环境清幽，禅意森森，收藏众多佛家经卷，最重要的是，这里乃是皇家佛寺，而新科进士们为什么会举行文会，为的还不就是打探即将到来的殿试情况吗，而如果谁在这次文会上面露脸的话，说不定就能够传入皇帝的耳朵，到时候殿试之时，总要比别人多一些机会吧。 虽然，这种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可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是机会不是。 当石磊跟朱家姐妹来到禅寺门口之时，就看到原本应该寂静清幽的古寺门口，居然停满了各**匹、轿子，到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集市呢？ “朱小姐，看来我们已经迟到了，就快些进去吧。”石磊艰难的下了马之后，对着一边的朱薇媞说道。 “啊，哦，这就是万寿禅寺了吗，既然到了，我们就进去吧！”听完石磊的话，朱薇媞随口说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朱薇媞，石磊心中一阵无奈，想到刚才在路上跟朱薇媞的那一番话，虽然有些夸大，可是，跟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比起来，却是丝毫不算什么的，可就是那些有所保留的话，却已经让朱薇媞这么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了。 “石公子，你说，我们大明还有救吗？” 正当石磊抬脚往寺里疾走的时候，突然感到袖子一沉，随即，就听到身后传来朱薇媞那虽然还是婉转、清丽却带着一丝颤抖、恐惧的声音。 “哎，朱姑娘，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下的一番说辞，也只是最坏的打算罢了，姑娘又何必当真呢？”石磊叹息的说道。 “不，奴家不会感觉错的，虽然石公子的话，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奴家却知道，石公子说的都是对的，既然公子能够看清楚这一切，那么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否则的话，公子肯定不会将各个方面分析的那么透彻，就连知道各种朝廷情况的父亲也没有公子看的清楚。”朱薇媞脸上突然一改刚才的那种失神的表情，变得满脸激动的说道。 听完朱薇媞的话，石磊脸上的肌rou就不断的抽搐，心中狂吼：奶奶的，我是有办法让大明不灭，可我既不是崇祯，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就是一个小进士，就算我有什么办法，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会听我的吗，就像那个死要面子的崇祯，死到临头最顾忌的居然还是自己的脸面，觉得自己无脸见先人，向这种人，你这个时候如果跟他提出，想要挽救大明，只能够迁都的话，他不咔嚓了你才怪呢？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石磊脸上却还是一脸凝重的说道“朱姑娘，有时候看的清楚却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有办法，但我一个进士的话，谁又能够真的听进去呢，是宰府阁臣还是陛下，估计我的话刚刚出口，好一点的说我是狂妄之辈，不好的直接打杀了我都是有可能的。” “不，有用，真的有用的，无论石公子说什么，奴家一定会牢牢记住，从而传递给家父的，还请石公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实言相告。”看到石磊口风有些松动，朱薇媞急迫的说道。 虽然不明白，这个身份高贵的大家小姐为什么对这种军国大事这么感兴趣，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石磊也只能给他说点了，当然了，石磊也不是胡言乱语的，虽有后世的真实资料摆在那里，可那毕竟是带着一些特点情绪的，就像《明史》一样，那是谁写的，是取代了大明的清朝写的，他们会写明朝人有多么好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石磊要给她说的，是从他师傅刘相彦处得到的消息，在跟后世的一些情况相结合，从而得出的结论，而他的这些结论也得到了他师傅的认可。 “朱姑娘，既然话已经说道这里了，那么我就直说了。”石磊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 “好，好，先生有话请尽管直说，奴家洗耳恭听。”看到石磊终于开口了，朱薇媞顿时满脸带笑的说道，就连称呼也从公子升到了先生了。 “刚才姑娘问我，大明还有没有救，我可以回答姑娘，大明还有救。”说道这里，石磊就看到朱薇媞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顿时又接着说道“可如果想要救大明的话，却是千难万难的，虽说不必当年太祖打天下时候，却也相差无几。对于当前的天下大势，姑娘应该也清楚，闯贼李自成，已经从最初的流寇变成了有自己独立、稳定的地盘，这就表示，他已经有了跟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而朝廷这些年以来，损兵折将，国库空虚，别说是剿灭叛匪了，就连自保也根本做不到。 在加上这些年以来，为了抵抗外敌，剿灭叛匪，朝廷的赋税是越收越高，还有各处那不断的天灾，从而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变成了流民，这就无形中让朝廷的实力越来越弱，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大明只能是流干最后一滴血。” “不错，眼下的事实就是如此，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只是先生既然已经分析透彻了，那么肯定有解决办法了。”朱薇媞说道。 “首先，那就是要劝服陛下南迁南京。”石磊说道。 “南迁，为什么要南迁，我们在京城不是更加便利吗？”薇儿开口疑惑的说道。 “不错，相比较来说，京城是比南京便利一些，可你们要知道，整个北方经过这几十年来的天灾人祸，满清入侵，整个北方已经没有一处太平的地方了，而在卢大帅跟孙大帅身死之后，大江以南朝廷已经没有一股成建制的精兵了，想要凭借现在那些招募而来的青壮剿灭叛贼，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南方就不一样了，迁都南京之后，朝廷就可以摆脱四面为战的情况，可以安心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从而积蓄力量，在加上，南方从戚将军之后，一直平稳安定，士兵也足够精锐，有了这一点，虽然不能够马上改变眼下的情况，可最起码能够稳定住局势了，而在南方稳住后，朝廷就可以伺机起兵北伐。”说道这里，石磊停了停，看到朱薇媞的脸上漏出了思索的表情，顿时，心中也感到一阵轻松。 其实，石磊之所以想要让崇祯皇帝迁都，最重要的就是，虽然崇祯皇帝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可他毕竟是大明名正言顺的皇帝，只要有他在，最起码吴三桂不会放清军入关，也不会有后来的南明小朝廷争权夺利，内都不止。 看到朱薇媞已经恢复了正常，石磊又开口说道“其次，就是收兵权了。” “收兵权，可是，现在那些兵权不都是朝廷的吗？朝廷为什么还要收兵权呢？”这次是朱薇媞开口问了。 看着满脸疑惑的朱薇媞，石磊禁不住一阵叹息，虽然这个女孩的见识已经超越常人了，可是，毕竟还是有所欠缺的。 “都是朝廷的，那么，在下请问姑娘，据说前段时间，朝廷下文让左良玉左大都督，前往荆湘配合胡将军所部剿灭叛贼李过，可是，拥兵二十多万的左大都督居然五天才走了不到三十里地，从而导致李过顺利占领襄阳附近的十堰，荆门等战略要地，事后，据说朝廷只是下文申斥了一番，连惩罚都没有，难道这就是姑娘说的朝廷军队吗？” 看到朱薇媞不在说话了，石磊心中也禁不住一阵无奈，在明朝的前后期是两个非常极端的表现，那就是在明朝强盛只是，乃是文官掌权，那个时候的武将地位是非常低下的，一品武官见到三品的文官居然还要让道，行礼，不说出兵之时还要派遣监军，监军权利之大，居然能够随意否决主帅的军令。 最重要的是，如果打了败仗之后，受罚的都是武官，不说别人了，就连戚继光都受过文官的刁难，而到了大明后期，特别是崇祯年间，除了战死的武将之外，战败之后，被杀的居然都变成了文官了，就像左良玉一样，他可是屡败将军了，可每次战败，居然在事后都能够升官，而提拔他的文官侯恂，居然为此而全家都被崇祯给关到了监狱里面了，这不得不说是乱世奇事。 “先生既然说收兵权，不知道怎么个收兵权，难道将这些不停使唤的大将都撤掉吗？这样一来，岂不是自毁长城。”听完石磊的话，朱薇媞也不得不认同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今天得到签约的消息，有些高兴坏了，就跟朋友们出去吃了个饭，没想到玩大了，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