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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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套摘下,然后揭开了面纱,“先生替我医医吧。【】” “啊,鬼啊”那大夫见着木婉晴这样子,吓的一扔杯子,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先生这么说倒让小女伤心了,有道是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如此说自己的患者呢。”木婉晴娇嗔着,莲步轻移,却是朝着那大夫慢慢的走过去。 “你说,你说这病是传染的。”那大夫被吓着慢慢的往后爬着,忽然想起木婉晴这句话。 “是啊,若不传染,先生以为我们姐妹是怎么得的。”木婉晴掩口轻笑道,她本来是娇俏的女儿家,做这动作应该十分赏心悦目,可是如今配上满脸的包,一笑那些红到发亮的脓包便抖动,说不出的可怖,那大夫惨叫了一声,飞快的朝着后面爬去。 “那,那你刚才给我喝水的杯子,垫子”他缩到了墙角,颇有些可怜的抬眼看着木婉晴,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姐妹二人被关在这里许久,好不容易来了救我们于水火的大恩人,哪里能不仔细侍奉呢。你放心,那茶具都是五夫人珍藏的,她能起身时,日日把玩,视之如目呢。”木婉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那茶具,然后指了指锦垫,“这东西也是她在梳妆凳上的,据说是蜀锦织成,可是这屋里头最好的摆件儿啊。” “你竟然拿病人的东西给我用,啊”那大夫尖叫着哭着说道,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自己的屁股,自己的身上也痒了起来,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钻。 “先生怎么如此说话,倒叫小女伤心了。我们住的这地方,能烧的东西都被她们拿去烧了,待客的东西也不过先前夫人用剩下的这些,不拿这些东西,那拿什么东西给你用”木婉晴委屈的说道,只是她那张脸现在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只能让人想起恐怖片,所以那大夫被刺激的都有些精神失常了,连堵在他面前的木婉晴挨都不敢挨,尖叫了一声从侧面跑开了,一口气跑到门口,拼命的捶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坑人啊这种地方也敢骗我进来老子要出去钱再多我都不赚了” 木婉晴看着他叫了半天,吓的都不知道自己打开门栓,便知道效果已经足够了,便走过去,在那人惊悚畏惧的目光中帮他开了门,然后看着那可怜兮兮缩在角落的大夫猛然跳起来,跟着被点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一溜烟的蹿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这样就走了”抱琴从屋里头探出头来,看着院中的狼藉,有些是失望的说,“我还没来得及上场呢。” “哈哈,装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自由了。”木婉晴关上门,心情大好的吩咐道,“赶快准备药汤,咱们今日就痊愈吧” 第二十三灾变 自从那个大夫离开之后,拜他四处嚷嚷所赐,木婉晴她们这里可是终于变成了死地,再也没有人赶往这里来,似乎大家都默认她们不存在了。 这情况木婉晴倒是求之不得,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终于可以大方的熬药煲汤,帮着母亲补身子,自己跟抱琴也可以吃饱饭了。 任双还是常来,但是比起以前却是少多了,常常都是木婉晴起来看着外面放的东西,才知道他来过。木婉晴有心与他修好,可是却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只能这么望物兴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玉钏的肚子已经快九个月了,木婉晴急的都快出火,但是跟着抱琴偷偷打探了几次,却发现根本没有能逃跑的出路。木家人显然早就防了这一点,玉钏的处所在庄园的最中央,前后左右都是人,重重院门紧锁,插翅也难飞。 难不成这回正要自己给母亲接生了木婉晴苦笑了一下,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生产一事凶险不已,若是没有熟练的稳婆,这可就难了 “小姐,”木婉晴站在门外看着雪花发呆,听着抱琴在后面叫自己,猛然醒了过来,脸上又恢复了笑容,转过头去看她,“什么事” 抱琴是个真正的孩子,为了不让她害怕,木婉晴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担忧。 “外头冷,你站在那里小心凉了。”抱琴将着斗篷披在她肩上,拉着她到了门内,一起看着雪花。 “唉,要是任公子在就好了。”抱琴小声的嘀咕着,木婉晴听了一清二楚,不由得苦笑。 “他说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才不能常来。”抱琴小声的说道,看着木婉晴的目光,赶紧低下了头,“他特意留话让我告诉你的。” “嗯,我知道了。”木婉晴应了一声,心中想着他能有什么事,这怕是不愿意见自己的托词,但是面上也没显现,只是吩咐抱琴道,“眼见着天越发冷了,你带着面纱去领些木炭吧。” “好。”抱琴应了一声,正要往外走,却忽然见着任双出现在了院中,他换成了男装,一身素白,几乎与着漫天大雪融成了一体。 “啊”抱琴被吓的尖叫了一声,声音还没落下,便被任双扯住了胳膊,拽着朝木婉晴这边走来,“外面乱,你们赶紧收拾下,带着你娘藏到地窖里。” 这话却是对木婉晴说的。 木婉晴愣了下,下意识的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地窖,哪里有地窖” “就在小花园东面,估计是之前用来储存蔬菜瓜果的,这冬天都被搬空了,正好藏人。我在里面放了些食物和水,你们赶紧去。”任双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先冲到这里搬东西了。 “发生什么事了”木婉晴见着他这样子,知道事态严重,一边进去让母亲不要慌张,一边收拾着东西问他。 任双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口说道,“民乱。” “啊,”木婉晴愣住了,上辈子她可不记得雍州发生过这种事。 “青州今年夏天因为雨水暴多而倒是无数庄家农田被摧毁,秋天颗粒无收,流民百万。朝廷赈灾粮款被贪官所吞没,他们向上谎报灾情,导致陛下以为难民是小患,不足为惧,只令他们就食附近州县。雍州与青州相邻,难民纷纷涌来,雍州牧怕难民涌入城内会造成大乱,竟然令人紧闭城门,不许出入,昨天难民冲击城门无果,成群结队的扫荡附近,首当其冲的便是附近的庄子。”任双简明扼要的解释道,然后催促木婉晴快点。 雍州附近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别庄,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些人家都是藏着数千担粮食,守卫又比官仓松懈很多,的确是大肥羊。 木婉晴听着这些,于是也不多言,让着抱琴跟任双搬东西,自己择扶着母亲转移。 那地窖很隐秘,又是在花园的耳房里,放着一堆工具,一般人来了还以为是工具房呢。 地窖里头并不十分憋闷,看着木婉晴巡视的目光,任双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我前几天来收拾过,你放心住下吧。” 前几天木婉晴听着这话,心里头有些疑惑,难道那么早他就知道会发生眼前这种事 只是时间紧急,来不及解释,等扶着玉钏在被褥里坐下之,任双告诉了抱琴哪里有干粮和水后,他竟然就准备走了。木婉晴见状忙一把拉住了他,急急的问道,“你要到哪里去外头乱的很,你一个小孩子乱跑什么跟我们一起呆在这里吧。” 任杀显然没有想到木婉晴在留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却是异常开心的笑了,“你关心我” “废话”木婉晴没好气的说道,将着他的手攥的紧紧的,不愿意松开。 “你放心,我没事。”任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了自己,然后说道,“我不上去,那入口处的伪装怎么办总有个要善后的,咱们留下的脚印还在,这地方无论是被木家的人发现,还是被乱民发现,都是大祸。” “可是,”木婉晴焦虑的张口道,话还没说话,就见着任双伸了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后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只觉得眼前一黑,被打晕了过去。 “抱琴,把你家小姐照顾好,记得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去。”任双将着打昏的木婉晴交给了抱琴,然后自己朝楼梯那里走去。 “小公子,”玉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任双之前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少年,当下张口想要挽留,却见着任双转过头对她拱了拱手,客气生疏的说了句,“不劳夫人费心”,便走了出去,关上了地窖入口。 “这人是哪里来的”玉钏惊讶的问着抱琴。 “我不知道,小姐救我时,他便跟在身边,是他一路护送小姐从陈州过来的。”抱琴抱着木婉晴,低着头说道,“任公子虽然冷了些,但是,但是大约还是算个好人吧。” 木婉晴醒来,已经是大半天后了。看着地窖最上面通风口露出来的光线已经由明转暗,便知道天黑了。 “现在怎么样”她躺在母亲怀里,有些虚弱的问道。玉钏脸色惨白,显然被吓得不轻,见着她醒来,虚弱的笑笑,然后说道,“幸好任公子将我们藏在这里,外头来了好几批人,喊杀声一片,真个是,真个是” “幸好我们逃出来了。”玉钏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木婉晴的肩膀,红着眼角说道,“任公子胆大心细,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没事的。” “嗯。”木婉晴缓了一下,觉得好些了之后才坐起身子,先低头给母亲把脉,安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虽然一直看上去都无所不能,但毕竟也是个小孩子。那乱民裹挟中,就是成年人也难保自身安危,何况他那么小。 他让自己母女藏起来时,明显是流民已经开始进攻大门了,他还有多少时间逃跑 “母亲的脉象还平稳,看来弟弟也很争气呢。”木婉晴勉强笑着说道,低下头咬着嘴唇,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玉钏知道她要强,看着她这样子,没有出声戳破,只慢慢的拍着她的肩膀。 木婉晴在这地窖里藏了三天,上面咚咚咚脚步声作响,人来人往的频繁,自然也有喊杀声求饶声跟尖叫痛哭,她们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常常吓得缩成一团的抱在一起。 任双找的这个地窖貌似极其隐蔽,木家的人似乎也没人知道,木婉晴听着他们在上面躲藏,然后被找出来杀掉,但竟然没有一个人试图下来,心中颇为纳闷,但是也松了口气。 虽然自私点,但是这地方显然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 第四天的时候,外面便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抱琴有些按捺不住,提出来要出去看看情况,木婉晴想了想,却还是拦住了她。 “左右都呆了四天了,再多一天也无妨。”木婉晴想想,觉得还是谨慎些的好,任双留下的食物和淡水足够多,她们母女就是再呆上十天半月的也无妨。 就这样,三个人又等了两天,这两天外面半点声音都没有,第六天下午,木婉晴觉得流民应该是抢够离开了,这才同意抱琴上去看看。抱琴上去溜达了一圈,过了半个时辰脸色苍白的走了下来,对着她点点头虚弱的说道,“小姐,那些流民的确都走了,只是外面,外面” “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咱们就出去吧。”木婉晴点了点头,知道抱琴顾忌的是什么,不过早晚都要出去的,总不可能一直窝在这里,便扶着母亲慢慢的走了上去。 等到了地面上,看着满地的惨状,木婉晴才明白抱琴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她自己却也是险些吐了出来。只见满地全是残肢断骸,有木家的婢女家丁的,也有外面那些难民们的。 玉钏捂着嘴将脸转到了一旁,木婉晴见状,赶紧扶了母亲出去,却没想到外面也是一片狼藉,花草树木被践踏砍伐的一片凌乱,到处是烧黑烧焦的迹象,而尸体血迹更是满目皆是,简直恍若人间地狱。 “晴儿,我,我,”玉钏脸色惨白的握住了木婉晴的手,有些无措的叫道,“我好像要生了” 第二十四章似是故人来 生了木婉晴听着这话,只觉得脑子一炸,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怎么是生孩子的时候。 可是,看着满目狼藉,木婉晴心里头一凉,母亲虽然见过世面,可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死人,多半是受到了惊讶,提前生产了。 “小姐,怎么办”抱琴扶着玉钏,脸上也满是惶然,都快哭了。
木婉晴犹豫了片刻,然后果断的吩咐道,“抱琴,你先去烧水,我扶母亲去就近的屋子躺下,然后,” “然后怎么”抱琴牙齿打颤的问道。 “然后我出去看能不能找到帮忙的人”木婉晴知道开始疼了之后,并不会很快就把孩子生下来,这期间的阵痛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一天,如果侥幸能在这个时候找到帮手,问题就解决了。 可是,也说了,这是侥幸。 “好。”抱琴出于这么多天对于木婉晴的信服,当下也顾不得害怕死人,提着裙子就跑去烧热水了,木婉晴扶着母亲就近找了一间损毁不那么严重的地方,略微收拾了一下扶着母亲躺下,然后检查了下母亲的状况。 还好,状况还算稳定,不是立马就要临盆的那种。 “娘,你先忍着,不要猛叫唤,免得把力气都花完了。”木婉晴捏着玉钏的手,脸色苍白的安慰道,汗珠子一颗颗从头上滑落。 玉钏艰难的点了点头,明显在忍痛不要发出声音。好在她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本身也很有经验,倒也不会乱了阵脚。 本来是不适宜这个时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但是这会儿人手不够,也就只能如此了。木婉晴跑到厨房,让着抱琴烧好水之后弄点吃的给母亲,自己则是跑出去求救了。 “没有马。”木婉晴有些绝望的看着马厩里空空荡荡的一片,流民攻进来的时候,跟蝗虫一样吃掉了所有能吃的东西,自然也包括不怎么好吃的马匹。 只能用两条腿跑了。木婉晴咬咬牙,把裙子卷起来,二话不说的朝着门外跑去。 总要试试运气。 幸好木家的庄子交通还算便宜,大门跑出去二里地,便能上管道。木婉晴算了下,雍州成那边应该也是一团乱,能不能帮上忙是二说,恐怕也不安全,所以还是朝着另外一边去试试运气。 天空中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雪,木婉晴跑的浑身出汗,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点寒意。只是她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心里头不禁慌了起来。 雍州靠这边官道连接的是蕲州,蕲州以商贾闻名,往来客商众多,这条路往日之分热闹,可这个时候,多半是雍州打乱的消息已经传了过去,客商们多半都不敢来了。 “难道真就这样了吗”木婉晴不甘心的自问的,只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眼花,四处一片白茫茫,让人不由得绝望了起来。 我不能,不,母亲,弟弟,父亲,将来 木婉晴把手放到了嘴巴咬了咬,用疼痛刺激着自己清醒,然后搓了把雪揉了揉脸,又往前面跑了去。 再找一个时辰,如果还找不到人,那就自己跑回去给母亲接生。 抱着这个想法,木婉晴苦苦支撑着,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她头晕脑胀的时候,四下里忽然想起了马蹄声。 “哒哒哒” 听着一匹两匹三匹似乎是马队的声音,木婉晴眼中出现了惊喜,呆若木鸡的咱在道边,只见这那马队来势极快,一匹两匹,打头的飞快掠过她的身边。 不行等三匹马跑过去之后,木婉晴才猛然惊醒,这人明显是赶路,若是自己只像这样在道旁挥手,他们决计是不会停下来的。 看着远处马车的华盖渐渐驶近,木婉晴头脑一热,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一头撞了进去,然后双手一伸,挡住了马车。 那马队行进的极快,木婉晴这么莽撞,迎面的骑士躲避不及,直接奔着她而来,木婉晴看着那巨大的马屁,吓得闭上了眼睛。 难道她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木婉晴有些绝望的想到。 “驾”哒哒的马匹踏地声,木婉晴听着那马到了自己跟前,忽然骑士猛然大喝一声,她陡的睁开眼,然后只见得那马匹腾空,竟然从她头上跳了过去。 这个人是离她最近的,险险避过之后,其它的骑士倒都是勒住了马,然后堪堪的围住了他。 “哪里来的小姑娘,竟然敢乱闯入我家的军阵”骑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嫩嫩的,年纪竟然并不十分大。 木婉晴被刚才那么一吓,三魂呢出了两魄,听着人问话,噗通一声朝着车厢跪下,“求求大人救救我娘亲。” 平静了片刻,车厢的窗帘被着一只如白玉般的手掀了开,然后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约摸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岁月不但没有带去她的妖娆,反倒是让着她的美丽添了三分的成熟韵味。 “钰儿,怎么回事”那女人冷清的回答,眉间有着不悦。 木婉晴看着那张脸,脑中轰的一声,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怎么是她 竟然,是熟人。 那么刚才驾马的人就是,还不等她回话,便见着那少年走近了些,一手将着她从雪地里扶起,然后淡淡的说道,“母亲,不知道哪里冲来了一个小姑娘,瞧着怪可怜的。” “对了,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怎么了。”声音还是如记忆中的一般温暖与体贴,她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几度梦回,不想到重逢会是在这里。 “晴meimei,怎么是你”那少年冷了一下,一副震惊的样子。 刚才木婉晴蓬头垢面,身上又沾染着血迹污渍,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可如今两人离得这么近,他一眼就认出了。 “钰哥哥,”木婉晴捏着他的衣摆,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泻而下,凄婉的哀求着,“求求你,救救我娘。” “钰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