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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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木婉晴内疚不已,看了看容若的脸色,然后安慰父亲,“师父说过,就算受了道,以后也是可以常回家看你们的。” “嗯嗯,”木万霖点了点头,就是容若跟他保证一切都不会改变,他才最终不情不愿的同意了的。不过一想到女儿终生不能嫁人,他就觉得各种伤怀。 “要布舍出去一万匹绢,会不会多了点”木婉晴对着这个还是有些微词,结果木万霖却是一挥大手,“晴儿你放心了,不过区区一万匹,你爹拿的出来。若不是有定例,我还想更多点呢。” 这是向百姓施舍所用的,目的是为了给她祈福。木万霖这会儿却是已经抱着嫁女儿的心思做的,所以唯恐不够的多,哪里在乎钱了。 看着老爹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再看看容若满脸嫌弃这太寒酸的表情,木婉晴知趣的退下了。得,今天这俩男人主持,自己就不多事了。 按照正常的规矩,入道的前三品是正一、道德、三皇,中阶以灵宝为起,木婉晴按照道理应该受正一符纂,但是容若以本天师的徒弟怎么可以这么低阶,直接就将她的品级提升为灵宝,受灵宝法纂了。面对容若的自作主张,被喊来凑人数的各个道观观主们敢怒不敢言,心中默默垂泪想,那经过今天这一行礼,明日起自己却又多了个小师姑了。 他们其中大多数人,才堪堪刚受了三皇法纂而已。 等到准备正式受礼时,除了木婉晴的亲朋好友外,皇帝却也带着后宫嫔妃们赶来捧场了,容若难得的谢过,然后吩咐道童们准备行礼。 “那,那个人是谁”赵柔芳看到容若,只觉得被雷击了一般,下意识的就抓住身边的胡婕妤问道。 “那是天师啊,哦,就是国师大人,怎么,难道柔嫔娘娘没认出来”胡婕妤奇怪的问道,赵柔芳脸色苍白的松开了她的手,胡乱的摇摇头,“我,只是惊讶而已。” 容若的那一身打扮,身份根本就是昭然若揭了,只不过是赵柔芳不愿意承认而已。 那日帮她解围的人,竟然就是国师 她看着容若一脸肃穆的帮着木婉晴加冠受礼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嫉妒,心里头仿佛有一万条毒蛇在啃咬。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发现自己与他的距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看着他专注的盯着木婉晴的样子,赵柔芳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来换得与木婉晴的片刻交换。 好不容易行完全副的仪式,送走皇帝以及一帮观礼的人,让着木婉晴跟着她的家人朋友在那边叙情,容若自己偷空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躲懒。 “累死了。”容若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这么热的天穿着那全套礼服真是辛苦的紧了,反正这是他的地盘,他也不怕被人看到,直接就结了衣带边脱边扔,等到着内室时就只剩下中衣了。 “干脆都脱了吧。”容若不舒服的嘀咕着,想到寝室后面便有个巨大的浴室,干脆直接去洗个澡好了,反正外面有的是人招呼安排,他在跟不在区别都不大。 等着木婉晴想到他,估计都得晚上了。 这么一想,容若干脆连着中衣亵衣都脱了,直接穿着条裤子走进门后浴室洗澡,不料刚走进门里,就看到竟然有个女人正站在屋里头四处张望,顿时给愣住了。 他的内室一般除了打扫,很少有人过来,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瞧着那一身明晃晃到闪瞎人眼的打扮,明显不是他这里的人,容若当下就拉着了脸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跑到我房间来了” “我,我,我走错了来的。”赵柔芳有些害臊的站在那里,想要往容若身上瞟又不好意思直接看,只能心虚的左右张望,间或看上一眼。 她发现容若是国师,心知道两人不可能,却又不甘心,所以干脆在所有人离开时找了个借口开溜,折返了过来后,偷偷的摸进了容若的房间。 宫里头的宫殿格局大概相同,容若身为主人家,当然住在正殿,赵柔芳没有费太多功夫,就从所陈设的器具中大概猜出了这是他的卧室,便神使鬼差的闯了进来。 容若的房间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警戒措施的,因为他这地方外人进不来,殿里头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畏他如神明,若无召唤绝对不敢轻易进来,所以哪里会想到有这种乌龙。 因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容若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皱着眉头深深思索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半裸的状态。 赵柔芳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这个样子倒真有几分“误闯”的架势。 “既然是误闯,那你就自己出去吧。”容若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当下便指了出口给她,“从这里出去,直走,应该就能找到人问路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信任 “既然是误闯,那你就自己出去吧。”容若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当下便指了出口给她,“从这里出去,直走,应该就能找到人问路了。” 不就是误闯么,他这里的东西别人也带不走,然后为了这么点小事喊人来也实在是太麻烦,所以容若直接指了路之后,就自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赵柔芳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等听到了噗通的水声,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瞥见了容若入浴的样子,又以更快的速度扭转了头。 “你,你还记得我吗”见着容若没有声张的打算,赵柔芳庆幸之余不由得存了几分侥幸,他,他难道对我 容若泡在水里,惬意的闭上了眼,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起来。心里头暗自嘀咕着幸好不是天天收徒弟,要不然自己准得累死。迷迷糊糊中听着赵柔芳这么问,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谁啊” 这一句回话,便把赵柔芳的所有幻想都打破了,她转身看着他,容若自顾自的在泡澡,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赵柔芳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这颗是二十八星宿中的角宿,记住了吗”容若讲解完,然后看了看正仰着头观星的木婉晴,补充了一句,“就算记不住也没关系。” “呃,”木婉晴将着他将的所有东西复习了一遍,确定自己记住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师父,有些没弄明白他说着话意思。 “我是说,如果记不住,不要勉强,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容若摸了摸鼻子,看着她收拾好了东西,随着他一同下观星台。 他收了木婉晴,原本是打算给她一个庇护之所的,压根儿没想到把她当徒弟用。可木婉晴却是个较真儿的性子,觉得自己来了便要物尽其用,不仅将着大殿里的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连着星宿厅的请求,全国各地道教门派投递的拜帖等,都帮他一并处理了。 其实理论上容若这个国师是有许多事务要做的,但是他平时都一副冰山脸的摆着架子,除非是他算出来人命关天的大事,要不然一概不管,所以不得不跟他打交道的部门人群都苦不堪言。如今木婉晴来了,最频繁跟他打交道的礼部以及钦天监、星宿厅等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面临递交了文书上去过了十天半月还收不到回信最后连想去问都不得门而入的难堪境地了。 除了处理这些容若不喜欢的俗世,木婉晴很努力,在入门的星宿占卜八卦上,木婉晴也很认真,所以才有了容若晚上带她来夜观星象的举动。 容若带她来时,心里头其实还是有点旖念的,毕竟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看星星,真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情,但等着来了之后,他发现木婉晴真的是来学习的,她看星空的时间远比看自己的脸多。 于是,这种情况更让他深深的觉得,自己在她眼里连太监都不如了啊 完全没有威胁性嘛~ “修道其实跟努力无关,关键还是看天份,有的人废寝忘食几十年,也难窥门径,有些人却是随便坐卧便窥知天道,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容若一路上唠唠叨叨,也是看木婉晴这样觉得辛苦,想劝她还是不要太认真的学这些。 只要有他在,学与不学问题都不大。 “我知道。”木婉晴点了点头,笑着打断了容若的话,“我学这个,一不求长生二不求知天命,我只是觉得那些星星很漂亮,我想认识它们。” “嗯”容若沉默了,那些星宿每一颗在他眼中都有着各自的含义,所以他每次仰望天空时所能看到的只有“有麻烦事了”,“有不那么麻烦的事了”,“有讨厌的事情了”,“有人死掉了”,诸如此类的消息,所以他从来没意识到,它们可以只是一些很漂亮的点缀物。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木婉晴误解了容若沉默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我这么想真是太没用了。” “嗯,不,你这样想也挺好的。”容若摇了摇头,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给她,“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不过见你都把丹房翻了个底朝天,所以,还是给你吧。” “啊”木婉晴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匣子一看,却呆住了。 里面是两颗拇指大的药丸,一黑一白,黑色的像是煤球,白色的有如珍珠。 “这是”木婉晴望着容若,容若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说,“这就是龟息丸和解药。” “你一直带在身上”木婉晴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把丹房收拾了一遍都没找到这两样东西,“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我怕你拿到啊。”容若有些心虚的抹着鼻子嘟囔,“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我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 也对,像是他这种能掐会算的人,有什么瞒得过他。 “那为什么现在又给我了”木婉晴收了解药,心里头大大的松了口气。要不是太子忽然生病,婚期顺延,她这边就真的出人命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觉得我有时候太小心过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容若摇了摇头,走上了台阶,自嘲的笑着说,“反正都一团麻了,还在乎更乱些么。” “什么意思”木婉晴追着快步上了台阶。 “没什么意思,今晚星星很热闹。”容若笑着翻过了这页对话。 太子这病,病的很不是时候,不过却让许多人松了口气。例如德妃,她就非常希望太子就此一命呜呼了最好,这样自己的儿子就可以顺势而上。 不过如果让她知道这病是自己儿子鼓捣出来的,那么估计早就被气晕了。 “如何,我现在还是不能痊愈吗”太子拿着手中的书翻了几页,有些心浮气躁的丢在了桌上,看着坐在看书的赵瑜,有些无奈的问道。 那一场架倒是打得两人冰释前嫌,赵瑾知道赵瑜的心思,明白他对于自己阴阳怪气的原因之后,立马表示要不然自己主动拒婚好了。 这倒不是他大方,与其背负着将来可能带绿帽子的机会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跟着自己的兄弟反目,这买卖怎么都划不来。 不过赵瑜却不赞同,觉得赵瑾拒婚会招来皇帝震怒,令赵瑾自己倒霉不说,关键是就算拒婚了自己也未必能娶得到来琼,于是便建议,还是死遁吧。 “到时候我可都得仰仗皇兄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加油坐稳太子宝座啊。”赵瑜得笑容满面的拍着赵瑾的肩膀说道,一副都看你的样子。 赵瑜拼的就是时间,皇帝也好,德妃也好,年纪毕竟都大了,不出十年,皇位肯定要传于太子。只要赵瑾能当上皇帝,到时候他把来琼扶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现在他已经坚定的站在太子这边。 至于当皇帝,赵瑜从来都没有那种想法。他在皇宫长大,早就见识够了皇帝与储君的身不由己。拿他自己的话来说,那位置是给有大毅力的人留的,他没那个的能力也没那个想头。
“你倒是油滑。”赵瑾对此无可奈何,却也松了口气。 来琼非他所爱,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他不稀罕,能减少个竞争对手得一强援也是好事,所以在木婉晴没有找到假死药的情况下,他就只能用生病拖延婚期了。 不过他一病下,许多事情就不方便处理了,所以赵瑜最近跑他这儿跑的很勤, “再等等,再等等。”赵瑜陪着笑,一边翻着赵瑾这里的书册,一边却是对着赵瑾说道,“皇兄,你说我想办法把封地改在燕地如何” “燕地”赵瑾一愣,然后扫了下赵瑜手中的书册,“你想去打仗” “是啊。”赵瑜自嘲的笑着说道,“以前年少无知,混日子倒也行了,可是往后不止我一个人,我总该为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负责。” “燕地却是比岐州辛苦很多。”赵瑾思索了一番,很认真的回到道,“你从小没吃过苦,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一来燕地比岐州远,方便隐藏她的踪迹,也避免母妃逼婚。二来则是乱中易立功,将来皇兄登基我再回来,有着功劳堵住别人的口,她回娘家也容易些。”赵瑜想这个也是很久了,所以趁机跟赵瑾交个底儿。 他虽然从未向来琼许诺,但他也只打算让她隐瞒一时,没准备让她隐姓埋名一辈子。 赵瑾听了赵瑜的话,沉吟着并没有立刻回复。从目前的形势去看,这一步对他有益无害。赵瑜离开京城,自己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而关于西北,虽然已经安插了苍穹在那里,但是苍穹是从基层小兵做起,想要尽收西南军权,身份上还差的远。原本是打算让徐梓卿去的,但是徐梓卿意外身亡,这会儿填补上赵瑜也是个办法。 但问题是,赵瑜不像徐梓卿,他的身份是皇子。徐梓卿不管在那里取得多大的成就,也只是个臣子,可是赵瑜若势盛,却是不免有人想要拥他为君。他若帮赵瑜去西北,这样的后果却极有可能为自己培养出一个强大的对手。 “皇兄,皇兄”赵瑜的叫声唤醒了赵瑜的沉思,赵瑾仰头看着赵瑜的眼睛,心中忽然一动,点头应允道,“若你想去西北,我可以帮忙。” 一个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总不会太坏。 第一百六十四章读书1800票加更 “皇兄,此话当真”赵瑜喜出望外。 “你自己动手不方便,而且平白惹人怀疑,”赵瑾想了想说道,“反正德妃她们都觉得我一直在害你,所以这次我把你害的更惨些,让你远远的到边地去,岂不是更自然” “皇兄喜欢那个木头桩子”赵瑜忽然出声道。 赵瑾有些不明的抬头看他,却见着赵瑜忽然一笑,“皇兄没发现吗你的心变柔软了。” “我,”赵瑾听得没头没尾。 “若是以前的皇兄,我不会在这里跟你交心,也不会再这里跟你这样说话。若是以前的皇兄,你也不会如此大方的原谅我的大不敬,还如此为我着想。”赵瑜拍拍手,“所以,我觉得皇兄是真的喜欢上什么人了。” 皇室中人,戒备与提防是本能。赵瑜一直崇拜太子,也但他也不会因此就将着自己最大的秘密和盘托出,毕竟赵瑾完全可以借此来发落他背后的一系列人。 可自从赵瑾不顾风度的跟着他扭打成一团,赵瑜便知道他不一样了。 唯有爱,才能让人心变得柔软。 “她是出家人,你不要毁她清誉。”赵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有这句话。 “为什么不可以”赵瑜疑惑,自顾自的分析道,“论长相,那丫头论长相还不错,论家世,虽然名声不大好听,但是掌握了她爹就等于掌握了个不会枯竭的钱袋子,却是大大划算的买卖,为何不要” “瑜儿,这事情上的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赵瑾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问他,“若来琼不喜欢你,你会跟现在一样不择手段的带走她” “我,”赵瑜语塞。 “所以,你很幸运。”赵瑾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再说,“其实现在这样也好,至少她不属于任何人,而我,可以一直看着她。” “皇兄,”赵瑜看着赵瑾,忽然有些可怜起这个一直落寞的太子来了。 在着他的印象中,其实这个哥哥一直如此,淡然微笑的注目着所有人,永远的处在热闹之外。 如果可以,他真心希望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世界,陪他一起看花开花落。 赵瑾说话算数,不过几天,来琼那边终于递过来已经准备妥当的消息了,所以太子终于病愈,已经准备差不多的婚事紧锣密鼓的又重新张罗了起来。 赵瑾病了大半个月,朝堂上倒太子一派的人趁机做了不少事,赵瑾往日都是从轻从缓的,这次却如暴风骤雨般,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着对手全部解决,然后在一波未平之下,又指使人参奏岐王滞留京城已久,分明是对皇帝的决断不满,应该从众从严处罚。两派人打起了官司,到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将话题扭成了岐王应该改其为燕山公,派他去北疆将功赎罪。 这顾不知从何而起的激流席卷而上,最后连着皇帝也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了起来,似乎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虽然皇帝是九五之尊,但是若底下的朝议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子,就是连皇帝也没办法硬跟所有人对着干的。 于是,皇帝只能一边加倍的讨厌起掀起一切的太子,一边却是不得不催促赵瑜尽快动身启程。 这是皇帝第一次感受到赵瑾兴风作浪的能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太子温吞外表下的巨大能量。 正统,这是一个丝毫不起眼,但是到关键时候却非常管用的字眼。 赵瑾的太子做了十几年,并无大错,哪怕是近些年来皇帝有意处处限制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