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胜利
所有人目光都盯着翻滚而去的篮球，“铛”一声脆响，人心都是一颤，球弹在篮筐前沿，没进。 林明神色一变，眉头大皱，轨迹很正，但力量轻了。 场边的杨妮发出一声叹息，叹息淹没在高一三班更多的叹息中，而高二五班集体欢呼起来。 钟志晖和白桦从分位线走上来与林明击掌，白桦安慰道：“没事，大点力，你全场没休息，体力下滑了。” 林明点点头，实际却没听清白桦说些什么，只觉得全场的叹息声和欢呼声如狂涛巨浪一般一波一波涌入脑海。 第二球，场边不管是高一三班还是高二五班，又都安静下来，齐齐盯着林明，这个罚球至关重要。 罚球进，高一三班领先两分，高二五班若想赢球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打进一个三分球，罚球没进，高一三班只保有一分领先，进攻球权在高二五班手中，可选两分或者三分，都能绝杀高一三班。 裁判一声哨响，将林明恍惚的思绪带回比赛。他吸口气，双手用力摁了摁篮球，旋转摩挲，调整心神。 他缓缓吐息，目光定住篮筐，双膝下蹲，再起，右手发力，手腕一折，篮球离开指尖，飞向篮筐。 球出手，林明心里一颤，心里直叫糟糕，嘴里想喊：“篮板！”，但嘴巴如被胶水黏上似的，张不开，喊不出，胸口一股闷气如大石头一般沉重。 球飞向篮筐，篮下分位线上五人齐齐动作起来，左边15号伸臂一横，把钟志晖卡在身后，右边常放和13号球员将白桦夹在中间，牢牢定住。 球翻滚着，落在筐内，林明眼睛一亮，进了！？ 没进！球路偏右，打在篮筐后沿，滴溜溜转了半圈，从左边滚了出来，竟然与陈帅上篮不中那球一般无二。 篮板被红方15号抢到。 高一三班一阵叹息。 高二五班众人齐齐松口气。 魏建强捶拳气恨，旋转身子，背向场内，不想直视。 两罚不进！ 韩晓晓大叫：“快回防。” 钟志晖滞延一下15号的传球，白桦疾步跑向后场，顺手拍一下有些发愣的林明，道：“快回防。” 林明忙转身跟着跑，他刻意不去看场边的同学们，不去看杨妮，但仍感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目光火辣辣让他全身发烫。 高二五班抢下篮，按计划给了常放，常放运球过半场，时间剩下不到二十秒。 他在等，等十秒倒计时。 统计台关注着时间的流逝，忽然有人喊：“十！” 马上有人跟着喊起来，“十、九……” 场上，当“十”被喊出来时，常放马上启动了，利用距离的优势，他瞬间加速，逼近白桦，白桦后撤一步，常放本来右手运球，向右加速，突然一个大幅度变向，球往左边一拍，右脚极速跟进，以右腿卡白桦进路。 白桦无法横移阻拦，只能再撤一步，同时高举手臂，以防常放突然急停跳投。 出乎意料，常放在极速变向往左逼退白桦之际，突然又一个变向运球，左手将球拍向右手。 这一下完全出乎白桦意料，他重心已往右移，这下极速变化令他来不及跟上。 常放以惊人腿部肌rou力量，惊人的控球能力，演绎出惊人的变向速率，连续两个变向完全晃开了白桦，直杀禁区。 林明钟志晖各守在禁区两侧，在常放启动突破时，他们已收缩防守，齐齐往禁区靠拢，此际白桦被过，他们马上补防过来，迎面扑向常放。 常放再一次做了出人意料之举，他突然拔起，诱骗钟志晖和林明跳起拦截，然后将球往左一塞。 本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到篮下，他一传球，大家的注意力马上跟着球转移。 球往左路外线直飞，等候接球的是13号，无人防守的13号。 13号接住球，此时喊秒声才喊到“八”，可见常放的速度是何其之快。 13号站定左路零度角位置，离篮筐五米，他想也不想，位置也完全不需要调整，接球拔起就投，毫不犹豫，果断坚决。 球直飞篮筐，美妙的弧线，稳定的指向。 戏剧般的一幕，球落在篮筐后沿，滴溜一转，从前沿飞出，好像上帝有意的戏弄，最后时刻，双方竟频频出现刷筐而出的情景。 有人叹息、有人欢呼，所有人都提着一颗紧张的心。 而场内的人反应都极快，齐齐奔向篮球。 最后时刻，场边喊到“六”。 15号以明显的身高优势抢先触到篮板，还未来得及摘下球，白桦猛然出现，右手高举，手指挺直，一下捅在篮球底部，球飞出15号的手，再次回复无人控制的状态。 白桦“啊”一声低呼，这一捅挫到中指了。 篮球飞起，15号第二跳速率不足，白桦顾不得手指的疼痛，以惊人的速率再次起跳，高度凌驾15号。 同时，常放也跳了起来，他第一跳时发现队友先触到球，所以起跳后马上收势，待发现球再度飞起，他急忙再度跃起，速率、高度都足以与白桦拼抢篮板，有利的是，球的落点是朝向他的。 果然，常放第一时间右手先触到球，他第一时间想凌空补篮，手臂一曲，正想推射出去，忽然手掌一重。 白桦一只大手封压而来，摁在球上，同样是右手，两人空中较力，一个要将球推向篮筐，一个要将球盖下来，时空凝滞，所有人都清晰无比地“看到”两人的对峙。 突然“啪”一声大响，一股横向力量突袭加入，篮球从两人之间跳出，两人手掌印在一起。 是林明！关键时刻，林明及时跟了过来，高高跳起，一巴掌将球拍飞。 球再度处于无人控制的状态，一团乱战，韩晓晓、许思杰和红方5号13号抢作一团，球几经拍打，最后飞出界外，而场边也喊到了“零”。 裁判吹响哨声，示意比赛结束。 常放不服，与队友一齐找裁判争辩，或说白桦犯规打手，或说球出界时还要剩余时间，但裁判全没理会。 “耶～～～”高一三班彻底沸腾，欢呼雀跃，所有人都从场外涌入场内，围着白桦等又笑又跳。魏建强也被大家围了起来，大声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