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章 入境
; 边的草地,深秋的阳光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自然宗中的一行人或坐或躺,姿态随意地聚在草地上。 隐杀紧紧跟在李织锦和陆锐身后,视线落在那个坐在树上的背影上。 赵望先起身,招招手,道:“这里,小八。” 陆锐笑道:“那,隐杀,门中的规矩都和你说过了,这是大师兄赵望,在国安任职。” “见过大师兄。”隐杀有些便扭地学着抱拳的姿式,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你三师兄,四师姐,五师兄、六师兄都不在这里,呵呵,你要是见到他们,肯定会喜欢的。”那几个小妖修,是门中的宝贝,大家都爱得很。 “嗯,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隐杀僵硬地点点头。 他自被沙凌施以援手后,平时也能将全身鳞片隐藏,看上去就是个苍白丑陋的瘦弱男子,但是此刻,他要见到的是对他而言以后最重要的人们,因此,硬着头皮的,他露出原形,此时,他脸上颈上的鳞片呈现出泛白发青的颜色,那是他紧张到极点的表现。 “这是七师兄。”陆锐把隐杀领到伍谷面前。 伍谷笑笑,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欢迎,小八……子。” 沙凌闷笑一声,身子一晃,借势跳下来,咳,伍谷这些年被喊成“小七”看来是郁闷极了,此刻这么忠厚的一个人,也戏弄起隐杀来了。 隐杀对“小八”地原由。摸不着头脑,只道是他入门晚。排名第八个,被喊“小八”是很正常的,因此,他心中对伍谷只有感激和暖意。 要知道他地手,细长尖利,布满鳞片。触感好像碰到一条蛇,恶心得很,可是伍谷毫不计较,大方地握过来,又自然地收回去,脸上没有一丝不自在。这份态度,就让隐杀对他大有好感。 “七、七师兄,请多指教。”隐杀还算流利地说出一句话。 “行拜师礼吧。”最后,陆锐把隐杀领到沙凌面前。 沙凌微微一笑。 隐杀呆了,这张脸。与上次在道格拉斯家族见的明显不一样啊! 他记忆中,沙凌的面目。清俊不凡,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完美之极,不似人间应有,而此人周身的气势隐隐,那份压力。令人居然不敢直视! 是同一个人吗? 下意识的,他回头望陆锐,陆锐点点头,小声道:“师傅平时出门都会隐藏真容。” 隐杀立时明白了。以沙凌此刻地面目,他出门,若不隐藏气势,就是到处昭告人们这里来了一位强者,若不隐藏面目,则会受万众嘱目。 “弟子隐杀拜见师傅!”隐杀跪伏于地,双手托着一个小盒子。高于头顶,恭然之极。 沙凌轻轻一叹:“不必如此多礼。隐杀,你记住,入我门下,不得滥杀无辜,不得伤害同门,不得行不义之事,你能做到吗?” “能。” 沙凌取走那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盒子里是一面圆形铜镜,保存完好,有若崭新,背面的图案是一圈乐女在舞蹈,很明显的,铜镜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波动,沙凌不禁点点头,赞赏地瞟了李织锦一眼,意思是眼光不错。 “西汉的仕女奏乐铜镜,直径二十二厘米,我只能看出这铜镜不凡,但是不凡在哪里,就靠你了。试过运灵气,铜镜没反应,用神念探测,却被挡在外面。”李织锦郁卒地摊开手。 “好。”沙凌收起盒子,看隐杀疑惑懵懂的表情,笑道:“以后你就懂了,对我们而言,一件东西好坏,不在乎世人眼中的价值,而是对我们有没有用。这件礼物很不错。” 磕了个头,算拜师礼结束了,比起世家的拜师礼,自然宗的礼仪方面,简陋得不像话,李织锦心里嘀咕。 新生的小八子,隐杀丹尼,有些局促不安地学着众人坐在草地上,脊背挺得直直地。 陆锐好笑地拍拍他的肩:“放松些,现在是聊天时间。” “嗯!”丹尼用力点头,可是那手脚僵直,却不是随他心愿改变地。
李织锦干脆递了一杯红酒给他,丹尼一咕嘟地喝下去,连酒味是啥估计都没品出来。 没治了,几人一起无力地摇头。 丹尼不安得手足无措,不过,沙凌却觉得这样很好,记得初见隐杀时,隐杀的眼睛黑暗冰冷,不像人类的眼神,没有一丝生气,可是此刻的他,眼神中情绪多变,泛着微微的光芒。 “说起来,丹尼不仅入门晚,年龄也是最小的,才二十七八岁。”淡淡一句,沙凌暗示众人要照顾好隐杀,隐杀被关在基地中多年,后又从事杀事一行,心性偏执不成熟,需要好好教导,方能不入歧途。他地弟子们各个都是聪明人,沙凌这么一说,他们即心领神会。 沙凌微微笑笑,手腕一翻,指间多出一只毛笔,说道:“这次我在瑞士碰到了真正的强者,和我一起到境里来看看吧。”说罢,笔走龙神,于空中虚划,笔尖过处,灵光汇聚,熠熠生辉,很快,那汇集而成的不知是图案还是字符的东西,化成点点星尘,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灵光扩散之处,草地变成了小溪,树木变成城堡……似乎在一瞬间,他们被转移至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奇妙的“境”字符,李织锦等人虽然见识过,但是再进入境字,仍旧为那好似真实一般的场景而惊叹不已,至于隐杀,早就看呆了,不敢置信地伸手在周围摸啊摸的-----此刻,他们所有的人都盘膝坐于空中,身子底下的草地呢?又是什么托着我们? 手指触处,却全是空气,隐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受惊样。 沙凌道:“丹尼,这是用我地记忆片段还原出来的场景,你地身体还在原地未动。” “是,是,我明白了,师傅。”新收进门的小八子手赶紧收回来摆在膝上,心惊rou跳,眼睛都不敢往下看----全身都悬浮在空中,没有一点着力处,偏偏又离地面数十米,好像一缕风就能将他吹落高空,摔成rou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