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功德碑、门外镇（第一章）
步野终于看到了嵌在那长城中的一道门，上方还有一个更高的八个角的朱瓦门楼。若是用手掌遮住下边的视野，只看上边的门楼，还以为那建筑是直接建在了天上。 太歌的这道外墙竟是如此大气，还没真正进入国境，便让步野完全收了小觑之心。步野大体是个哪都敢去什么都敢挑战一下的人，但太歌的这道大的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外墙真的是把他震撼到了。 考虑到这道墙围住的是一个面积比萧国不知大了几百倍的太歌，就知道其真正规模简直非人力所能为，更像是得到了传说中的神仙的帮助。 距“国门”越来越近，步野便又看到门下右侧立着一个巨碑，碑下明显站着不少人。 步野让红云直接奔向了巨碑，随着距离的拉近，便看清碑下的那些人竟是着各式装扮，有贩夫走卒，有富贵商旅，有带刀武者，还有驱虎异士……那碑下确实有一头白毛黑斑纹的大虎，惹人频频注目，幸而虎背上的人驯养有方，那大虎并未躁动。 “全是来太歌的？”步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说话间，红云已是完全到了石碑下，并到了人群边缘。以红云的脾气，那是没热闹都要制造热闹，现在有热闹当然更要凑上去。它也没管四周全是人，打着响鼻开道，硬生生往里挤去，直到到了那头白虎身旁，这才主动停下来向人家挑衅。可惜，那白虎根本就不搭理它…… 碑下之人说和谐不和谐，但也算不上敌视，人与人之间隐隐有种戒备情绪。步野朝虎背上的汉子看了一眼，为红云的胡闹歉然一笑，然后就看向了那巨碑。 那巨碑至少有百米高，宽度则在三十米左右，站在下方往上望，乍一看跟一面山崖一般，还是唯两个字可以形容：大气。 碑上有字，从上往下看，依次是：太歌九五历十年，为永保太歌盛平，炳赫大帝与十四宗宗主共议建护国墙…… 看着看着，步野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道太歌护国墙确实不是普通人力建造的，而是历时百年，每年都至少抽调十万修习“石系”星座的腹云强者，甚至魂云强者，以星座之力强行建造而成！ 这座石碑的主要作用便是记述当年那些人的功德，上面甚至还以极简略的笔法讲了几个建护国墙时的小故事。比如某家族本就精通石系星座，又生在那个时代，一连三代人都投入了护国墙的建造中，而最老的家主甚至就死在了建墙过程中。 光从这碑文上看，这太歌非旦不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国家，反而是特别有凝聚力，很容易让人心生向往。 再向下看，便是碑文的第二部分，也是最后一部分，为太歌吸纳外来人口的基本政策，以及入境后的基本行为规范和出境后必须遵守的规矩。 太歌实行精英优先入境政策，没有任何附带条件，甚至会有一定福利。普通人想入境，则要么交纳一定资产，要么以力代资，服役一定时间，不过还不一定要，只有赶在一些太歌有大规模工程在建的时候才行。 入境后的行为规范倒没什么，只要守公德，不作jian犯科就行。但出境后的规矩却委实有些出人预料，人都已经离开太歌，反而不允许做许多事，比如抹黑太歌，比如泄露太歌内部的一些信息，比如继续使用星座要诀…… “国门”就在石碑西边数里外，遥遥看去，门前竟然有一个小镇。 步野看完碑文后并没管碑下那些议论纷纷、患得患失的人，直接让红云向着那小镇奔去。 不这半道上步野到底是没忍不住笑了一下，人家城墙都是护城池的，城墙内才住人，这太歌倒好，反而是城门外有个镇子，真够奇葩的。 红云蹄下甚快，没十分钟就已经跑到了地方。此时便又看出，镇子和“国门”之间还有一段空白地带，而所谓的“国门”根本就是死的，只具有一个门的形状。真正的门实是那门形巨石下的另外两道“小门”。小门自然是相对而言，比起萧国国都的城门来还是大了许多倍。 步野没有傻呵呵地直接跑向“国门”，而是选择入镇。 果然，这并不是普通的镇子，行人、商贩通通都少的可怜，更像是一个规模较大的机关部门。 而这个镇子的唯一作用，便是评定入境资格。 步野已是腹云境界，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便径直在镇中打量起来，找到最显眼的建筑后便让红云奔了过去。 那建筑建的有既有点像官衙，又有一些出尘气息，疑惑了片刻，步野终于想起来何时曾有过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在看《西游记》时，天宫和仙家宝地便会给他这样的感觉。关键处仅在于两点，建筑的设计规划，以及建筑用的材料，步野又看了一会更觉当真非那些小地方可比。 建筑前明显排着两队人，一队较长，足有三四百人，另一队较短，只有二三十人。 步野跳下红云，直接向较短的那一队人走去，到了队尾后径直向身前的那人问道：“兄台也是在办入境手序的吗？”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壮汉，相貌普通，着武人打扮，闻言道：“不错。这边是精英通道，若是武者，至少要腹云境界才行。” 那人也是看到了步野牵着的红云甚是不凡，料想步野也不能是一般人，方如此道。 步野松了口气，笑道：“那正好。” 当下步野也不走了，就在队尾排起队来。 那壮汉也算和善，没多大会便和步野主动交谈起来。 步野有什么说什么，也没啥好瞒的。 几分钟后，那壮汉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观老弟气色不太好，莫非是刚受过伤？” “是刚刚病过一场。”步野直接道。 壮汉脸色微变，皱眉道：“老弟你这病明显还没好利索吧？你难道不知道，身患疾病的人想入境难度更大？” 步野也不由怔在当场：“还有这事？” 壮汉苦笑道：“我来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的，绝对是真的。” “嘶……” 步野不由吸了口凉气，这就是为求医而来，难道反而要因为这身病而被拦在外面？这玩笑可开大了！黑色幽默吗！ 可现在癌症中期症状哪是那么好压下去的，就算装也装不来。而且，人家未必就没有直接检查体内的手段。 这可如何是好？ 那壮汉见步野面显难色，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宽慰步野道：“老弟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不是传染症以及不治之症，最多麻烦一些，最后应该还是能进去的。” 问题是我这确实是不治之症！ 只能寄希望于太歌也有癌症，而且有根治的手段了，不然的话，真心不好办。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现在却忐忑起来，步野就这样排着队，终于是一点点靠向了前边。 一个小时后已是轮到了那壮汉，在上去之前，他还先向步野来了句：“愿老弟吉人天相！” “多谢了。”步野苦笑道。 此时步野反而成了排在最前面的人，在他更前方乃是一间大堂，只是暂时不得入门。 又过了几分钟，堂内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金丝边的袍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度。 年轻人到了步野面前，客气地道：“久等了，随我进去吧。” “好。”步野点头。 待进了大堂，里面已不见了那壮汉，明显可以看到大堂后面两侧都有偏门。 “坐吧，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还望你能如实回答，我要做个记录。”坐到一张长案后，年轻人指着面前的棕漆木椅向步野道。 “好。” “你叫什么？” “步野。”步野脑子里闪过了卓少和辛恒的影子，不过还是无所谓地如实回答。 “来自哪里？” “萧国。” “特长？” “我是腹云境界的武者。” 接下来问的全都是很基本的信息，甚至包括一些看起来很多余的问题，比如有没有**习惯，看没看过那“功德碑”……不过步野很清楚，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是要担责任的。 最后录完了所有必要信息，那年轻人起身道：“好了。我这边已经没事了，现在我送你去下一个部门，还有另外一些手续要办。” “好。” 一切都有效率地进行着，从头到尾接触到的所有人对步野都很客气。 太歌的风貌被展现出冰山一角，让任何人都心生向往。 但是，又两个小时后，步野最担心的一个环节终于来了，“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