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沉甸的担子
看着那一堆玉瓶，白眉着实有些惊讶，问道：“这都是你亲手炼制的。” “如假包换。”秦墨笑着道，“师兄莫不以为我是假借他人之手炼制吧。” 白眉笑着笑了摇头：“虽然书院诸弟子对贤弟有所芥蒂，但为兄还是相信贤弟的，敢问贤弟成丹率是多少。” “沒有失手。”秦墨回了一声，似是知道白眉的疑惑，笑道，“至尊古路得丹阳一脉诸位师兄点拨，丹术得以增益，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白眉恍然大悟，却还是有些惊讶，道：“看來，贤弟不仅是文武全才，更是丹道奇才，是为兄狭隘了。” 秦墨笑着不语，白眉点算了丹药，却更加吃惊，因为这里面的丹药大多数都在五纹以上，五纹的普通丹药到也不奇怪，可这都是王丹啊。 “敢问贤弟，这些丹药都是你炼制的丹药中最好的吗。”白眉奇怪的问道。 “好的丹药都被雇主取走，我留下的不过是其中最差的而已。”秦墨平静的回道。 白眉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苦笑了起來，他在秦墨这个年纪时，虽然也有些一些名声，修为也是恐怖，却沒达到秦墨这种地步的。 不过，白眉却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取了其中十五枚，道：“这些丹药足够了。” “够了。”秦墨奇怪，还以为白眉是给他优惠，道，“进入书院，得师兄照顾，已是万幸，切不敢再受恩惠。” “贤弟哪里话。”白眉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这王丹的价格本就在一万灵币上下，贤弟这王丹大多五纹，价格本在一万灵币之上，取了十五枚，已经是为兄赚了。” 秦墨这才明白了过來，却不罢休，硬是让白眉多取了几枚，这才笑着把剩下的丹药都收了起來。 “敢问师兄，那天基石何时能够到货。”秦墨问道，他不再像之前那般空闲，只有半月的时间给他挥霍。 “早则半月，慢则一月吧。”白眉看出了秦墨的焦急，问道，“贤弟有事要办吗。” “不蛮师兄，我准备半月后离开书院，却有些事情要解决的。”秦墨说道，“若是师兄能够帮忙催促一下，那就更好了。” “嗯。”白眉想了想，道，“既然是半月后要离开，那就十三日，为兄定在十三日内，帮你取到天基石。” “大善。”秦墨拱手一礼。 白眉却回了一礼，显然并不把秦墨当作一个晚辈來看，而是以同辈论交的。 秦墨并未离去，想了想，又问道：“小弟有一疑惑，不知白眉师兄可否帮忙解惑。” 白眉正襟危坐，道：“贤弟请说，若是为兄知道，定知无不言。” 秦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师兄可知道冥族。” “冥族，”白眉立时皱起了眉头，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很奇怪秦墨怎么知道这个神秘的族群。 白眉思忖道，“冥族乃混沌开辟，时代便出现的族群，最是神秘，说起來吾人族开天辟地，跟冥族还是有些关系的。” “什么关系。”秦墨奇怪道。 “贤弟可知百族时代，吾人族之所以为血食，却都是因为白色废血，天生孱弱，为砧板鱼rou，任人宰割。”白眉问道。 “知道。”秦墨记忆尤甚，因为他就是白色废血，天生不能开窍，若不是在悬崖处，秦霖一番话的激励，可能他现在都沒有现在的成就了。 “吾人族开天辟地的第一纪元，比起百族根本沒有任何优势，即便是盘古圣皇天赋异禀，却也无力让人族在大势下崛起。”白眉静静的诉说着历史上的事情。 人族都知道，太古第一纪元百族的实力是最强的，几乎每一族都有一位古祖强者，这也是为何盘古圣皇会被誉为开天圣皇的缘故，不是他开天辟地，而是因为他开天辟地时，面对的是最强的百族。 后世蚩尤圣皇虽说一人征伐百族，但他却也从未敢自称他能够超越盘古圣皇，只是可惜不能与盘古生于一个时代。 几乎每一代圣皇都有这样的遗憾，因为那是人族奋起抗争的时代，那是人族真正站起來的时代，在此之前人族不为人，为血食。 后世圣皇宁愿不为圣皇，只为盘古麾下一将都心甘情愿。 那个辉煌的时代，即便是秦墨这个异域來客，听之都不由热血沸腾，恨不能生在那个时代，为人族开天而战。 “白色废血，天生不能开窍，无法开窍便无法修炼，只是后來盘古圣皇找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便是改天。”说到这里，连白眉都有些激动，“那时候的天，是百族的天，吾人族只有一线，盘古圣皇抓住了这一线，改变了整个大势，也是人族逆天改命之时，” “这和冥族有关系。”秦墨问道。 “我不知道。”白眉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道，“可人族有一个传说，传说盘古圣皇之所以能够改天，是因为跟冥族借了运，而借了运是要还的，从此之后人族一纪元十万年，圣皇寿元不过一纪元，谁也不能逆转。” “冥族有运。”秦墨不解，侍奉死亡的族群，怎么可能有气运，况且冥族也算是百族，怎么可能借运于人族。 白眉似乎知道他的不解，笑着道：“冥族看似与百族一道，可其实不是，无论是混沌之初的万物诞生，还是时代末期的万族攻伐，又或者吾人族的开天之战，冥族都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他们只侍奉死亡，哪一种选择对于他们有利，他们便会选择哪一方，” “死亡，”秦墨有些毛骨悚然，“混沌之初万物初生，自然是沒有死亡的，时代主宰了一切，才是真正的死亡，却比不上万族反抗的死亡，开天之战也是如此，一战开天，余有的上千族群，被人族杀到上百……” 白眉沒有反驳，但也沒有肯定，说道：“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盘古圣皇到底有沒有借了运，只有圣皇陛下自己知道吧。” 秦墨也不敢妄断，但是人族开天时，皆是白色废血，这是肯定打不过百族的，即便崛起时，也是艰难无比，这其中肯定牵涉到很多东西，必然会有一个答案。 想了想，秦墨突然问道：“那为何冥族到现在消失了呢。” 八个纪元，八十万年，冥族不可能就此消沉。 白眉笑了笑，突然站起來，凝重的看着窗外，道：“第九纪元了，九位极数，这人族的天，怕是要变了。” “主宰了九千万年，因为无比强大，百族主宰了九百万年，因为百族无比强大，如今人族主宰了九十万年，这是一个大劫，苍生的大劫。”白眉扭过头，看着他，“若是第九代圣皇不出世，吾族怕是……” 秦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的无比的紧迫，他想到了如今人族的形势，想到了中州的古世家内斗，想到了西域，想到了冥族的出现。 若是沒有圣皇镇压，人族想要渡过九十万年的极数几率几乎为零。 突然，秦墨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沉重，这一劫无亚于人族开天的艰难，若是渡不过去，那就灭族。 苍生大劫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人族身上。 秦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來，这才轻松了许多，道：“敢问师兄，可有对付冥族的办法。” “对付冥族，”白眉立即站了起來，凝重的看着他，“老弟不会是遭遇了冥族。” 本來秦墨问起冥族的事情就让白眉很奇怪了，如今秦墨又问对付冥族的办法，实在让他生疑。 如果真的遇到了冥族，那对整个人族，都是一个警醒。 秦墨摇了摇头，道：“只是偶得冥族的消息，这才询问师兄，既然这冥族这么可怕，日后人族怕是难免会遇到，若是有办法对付他们，提前准备一下也好。” 一听如此，白眉才松了一口气，道：“办法是有的，如今被赶出玄黄大陆的百族，就曾想过要对付他们，不过这办法很是隐秘，吾人族得知的也少，况且如今人族盛世，哪里会在乎冥族啊。” “哪里可以得知。”秦墨问道。 “贤弟赶巧了，藏经阁便有一卷书，里面记录了一些对付冥族的办法，却是取自异族，至今也无人使用过。”白眉笑道。 秦墨立时拱手一礼，道：“还望师兄通融，小弟想借阅一番，绝不外传或损坏。” 白眉点了点头，道：“便是那山海经残卷。” 说着，白眉拿出一面令牌，道，“此令牌与之前给你的令牌重合，入藏经阁，便能看到山海经残卷。” 秦墨接过令牌，又是一礼，道：“多谢师兄，看完后，小弟立即归还，若是无事，小弟这就告辞了。” 白眉点头，目送他离去，脸色却凝重了起來：“冥族真的出现了吗。” 顿了顿，他离开了房间，去见了院主，并把秦墨问询的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叙述了一遍。 东岳地皇一听，却沉默了起來。 “不准备吗。”白眉问道。 “准备。”东岳地皇摇了摇头，“这小子真的遭遇了冥族，便是我人族大难的开始，吾东岳只能管到东域啊。” “可是，北辰大人代掌人族，又有夫子……” “别提夫子，这个老头子是越老越糊涂，还不如眼前这个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