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封为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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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到了太子东宫,东宫紧挨北宫,在城东北角,东宫北望邙山,东依金谷水,宫内水榭亭台,殿宇相连,果然是别有洞天。 进了宫门,下了车子,江统引祖逖两人到了东林苑,这是一座花园,一个人正在舞剑。 这人就是太子司马遹,只见他有二十多岁,面貌俊朗,一身紧袖白袍,头戴紫金冠,身手矫捷灵动,剑气如虹,阳刚有力。 刘琨祖逖不禁拍手叫好,司马遹停了下来:“原来是两位到了,献丑了。” “参见殿下。”两人刚要行礼,被司马遹拦下:“免礼免礼。” 司马遹道:“洛阳双侠名满京洛,本宫很是欣赏,自从你们任捕头以来,为民请命,不畏强权,都是能托以大事的人。” “殿下夸奖。” “自从上次在归义堂见到你们之后,本宫就想刻意培养你们,于是让你们办件差事,虽然只去了一个,却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祖逖道:“殿下,我到关中之后本想帮周老将军的,可是。……” 司马遹道:“我知道,周老将军殉国了,其中的缘由相信大家都明白,照这样下丟,关中几年都难于平息战事,我找你们就是要商量这件事。” 祖逖道:“殿下想怎么做?” “我想组建一支人马,把他们训练成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亲自带他们去关中平乱,你们两人就做我的大将,共同建立功勋。” 祖逖和刘琨一阵兴奋,祖逖道:“周老将军曾经要求我争取带兵平乱,这下就要变成现实了。” 江统道:“其实殿下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好处,贾后不喜欢殿下,根本不想让殿下将来继位,一旦有什么变故,朝中大臣虽然看好殿下,但也会会看贾后的脸色的,如果殿下建立一番功勋就能树立威信,稳固太子储君地位。” 刘琨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是想建功立业然后才能摆脱皇后的束缚。” “我想让你们为我训练这支新军,他们由东宫的卫士组成,一共有三千人,都是年轻力壮,相信经过你们训练定能百战百胜,所向无敌。” 祖逖刘琨同时说道:“谨遵殿下吩咐,我们一定尽力。” “我今天就封你们为东宫禁军左右教头,负责训练新军。” “兵员我们根本不用招募新人,东宫共有五千人,抽出三千人组成新军,也不会落下口实。” 祖逖道:“殿下虑事周全,我们敢不遵从。” 司马遹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自行安排时间来东宫,也不能耽误你办差。” 刘琨道:“殿下,恕我多嘴,区区三千人马对于小股匪乱来说当然是大兵压境,可对于大的叛乱来说,恐怕就略显单薄了吧。” 司马遹胸有成竹地说道:“用兵在精不在多,你可知道秃发树几能造反的事??” 刘琨道:“秃发树几能是河西鲜卑人的首领,泰始年间起兵秦州反我大晋,他带领河北鲜卑屡挫晋军,为了平定河西鲜卑,当时朝廷几乎将晋朝名将尽数派遣到西北战场,前后丧失了了四名驰骋西北的封疆大吏,损失了几万人马,对我大晋触动很大。” 司马遹又问他道:“此次叛乱历时九年,最后又是谁一举平定了秦凉之乱呢?” “是名将马隆将军。” 司马遹道:“马隆当年平定叛乱只带了区区的三千人马就大功告成,你说是不是用兵不在多而在精呢?” “这倒是事实,马隆将军深通兵法,又研究改良很多作战器械,他把自己所得写成了一部兵书叫做《风后握奇经》,听说此书分上下两部,上部是说兵法行军布阵攻城略地,下部说的是很多作战器械的制作方法,比如最为出名的“扁箱车”也都记录在册。(就是现在坦克的雏形……特注。) “这本书你们知道现在在哪里?” 祖逖道:“这个我们不知,马将军已经过世,我想应该在马将军的家人那里吧。” 司马遹道:“等训练新军的事就绪之后,我想让你们查访一下,看此书到底在哪里,若是在他家人手中,看能否讨了过来,若是人家不肯也不可强求,只是千万不能落在别有用心人的手里。” “殿下担心的是,我一定想办法探明得到此书,再把他呈给殿下。” “好,我相信你们能办好。” 司马遹决定从明日起就让他们来轮流来东宫,这样既不耽误办差也能训练新军。 这时有人来报,鲁国公贾谧到宫门口了。 祖逖看司马遹和江统神情紧张,心想贾谧来东宫做什么。 贾谧是贾南风的亲外甥,本来姓韩,被重臣贾充也就是自己的外公过继,改了名姓,继承了贾充的爵位,号为鲁国公,那当然是权过人臣,威福无比,炙手可热。他小有文才,被人吹捧说才比汉时贾谊,其实不过是想攀附权势罢了,贾谧毫无自知之明飘飘然起来,聚笼了二十几人组成了文人集团号称二十四友,这二十四友当中也是鱼目混杂,真正有学识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余不过是攀龙附凤。刘琨也侧身其中,当然那是因为乡阳侯石崇硬拉他进的,并不是他的本意。 贾谧现在还有个特殊身份就是东宫侍讲,也就是专门给太子讲课的。他能做太子侍讲是贾南风的安排,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监视太子的动向,虽然贾谧年纪轻轻根本不够资格,但又有谁敢反对呢。 司马遹带人出东林苑迎了上去,贾谧的车子来到跟前,缓缓下了车,傲慢地扫视一眼,看到刘琨也认识,稍稍点了点头,然后就双手往后一拂袖,摆起了侍讲的架子:“殿下,上次的作业做完了吗?” 司马遹想起他昨晚布置了三篇文章,题目分别是明德,明理,明君,可哪有时间做这种文章,他只好说道:“尚未做完。” 贾谧一阵训斥:“司马遹,你虽然是太子,但也不能不把我这个侍讲放在眼里,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上次来的时候给你留了作业,你可倒好一篇也没有做,试问你又如何长进,日后如何做承大统呢! 贾谧这话说得可够重的,直接上升到能不能登基做皇上的高度,而且直呼太子的名讳,真是胆大妄为,几人听了也是愤愤不平。 司马遹听了竟然没有动怒,毕竟在贾谧的背后是贾南风,她一直在找萑要废掉他,自己的势力尚不足以和皇后对抗,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隐忍再隐忍。 司马遹道:“鲁国公说的是,下次一定注意完成作业,再说我有点头痛,也许是有点累了吧。” 贾谧不依不饶地道:“什么累了,一做文章就头疼,这是什么作派,就是生性顽劣,哼!” 祖逖早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对贾谧吼道:“大胆!胆大!胆大包天!” “你说谁呢?!”贾谧没想到会有无名小卒顶撞他,他气得一指祖逖说道:“你是什么人!?” 刘琨心里着急,大哥啊大哥,他可是大晋除了王爷之外最高的爵位,怎么能公开跟他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