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工作

    二十七日早晨，薛琼在带着毒岛冴子和她仅有的那点行李，离开那个青蛙脸医生的医院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楼上的某间病房，嘲讽了某人一番。【】

    “喂，没死就应一声啊，白毛…啊不，光…秃子？”

    在与被改造的御坂9807号的战斗中，一方通行那一头颇有个性的白发已经在铁砂风暴中被全数绞碎，这几天虽然已经长出了一点点白色的发茬，但大体上还是个秃瓢。

    一方通行坐在病床上，原本正无聊地眺望着窗外的天空，听到了这满怀恶意的招呼声也转过了视线，然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极度不爽。

    “诶呀，别这么臭着一张脸嘛~”薛琼打了个哈哈，“恢复得怎么样啊？有没有用能力控制气流，去掀护士jiejie们的裙底啊？”

    一方通行脸上的肌rou抽搐了两下，“你又来干嘛？”

    薛琼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把一部pad放在腿上，埋头写着什么，“嗯，精神状况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过也当然了，否则这家伙早就把医院拆了…”

    “喂！我问你呢，你来干嘛的？！”一方通行感觉自己的火气又要上来了。

    薛琼指了指自己的穿着打扮，“如你所见，我已经把自己收拾一番，准备重新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健全的人，回到可以养家糊口的正经工作岗位上了。”

    一方通行切了一声。

    “当然…”薛琼顿了顿，“我决定改过自新的理由，虽然和你有一点关系，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一方通行没有理他，但薛琼还是接着说道：“我现在在为学园都市工作，而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作为极少数不会在惹怒你之后被杀掉的人之一，过来看看你的恢复状况，顺便…通知你一些事情。”

    “说完就给我滚。”

    薛琼没有因为一方通行的恶劣态度表现出太多不满，而是不慌不忙，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总摆着一副我欠你二五八万一样的表情呢？真要算起来的话，那天也是你先挑衅我的吧？”

    见一方通行依然没有反应，薛琼自顾自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就公事公办了…首先要通知你的事情就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因为那场战斗，已经被冻结了。上头说要重新评估一下你的成长潜力和价值，同时把预算转移到别的‘更可行’的地方，比如分析某个御坂meimei体内残留的基因序列，或者想办法把御坂美琴连进御坂网络之类的。”

    一方通行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动，而注意到这点的薛琼却马上停下不说了，过了几秒后才说道：“想知道那些孩子们的情况吗？”

    良久，一方通行才憋出了一句“想。”

    薛琼埋头cao作着膝上的pad，也不去管一方通行接下来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地说道：“我已经重新唤醒了9807号，不过限制了她在御坂网络里的权限，这一个我估计会在某个研究设施里待一段时间吧。”

    “至于剩下的那一万多个个体，学园都市科学伦理委员会的那群老头子和中二人权斗士们争论了一番，最终决定给她们‘人类’的合法身份，让她们去世界各地过生活，在生理年龄达到二十岁之前，由学园都市负责她们生活和学习的开销…但现阶段还不行，因为她们都是快速催生的克隆体，所以在生理上必然会有一些缺陷，需要经过一些调整才能恢复部分寿命。”

    “具体的调试地点是…”薛琼说到这里，突然问了一句似乎毫无关联的话，“我说秃子，虽然院方给我的资料上说，你的腿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但是你在这几天里，该不会从来都没有出过病房门吧？这样下去可不好哦…会变成只会对着屏幕里的美少女呵呵傻笑，同时不停抓起炸鸡往嘴里塞的流着油的肥宅的哦。”

    一方通行无视了薛琼那句话里嘲讽的部分，“你怎么知道…你们还在监视我？！”

    薛琼语气里的嘲弄意味更加重了，他先呵了一声，这才说道：“监视肯定有，这是用屁股想都知道的事吧？！不过这跟我的判断并没有关系，因为如果你这几天有出门溜达两圈的话…”

    薛琼把手中的pad递了过去，用手指着上面的某一行。

    那里显示着所有剩余御坂meimei接受调试的设施名单，其中就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家。

    薛琼收回pad，虽然看着一方通行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变得复杂，但嘲弄的语气还是不变，“今天上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还跟我打了招呼呢…”

    那个“呢”字被薛琼拉到很长，不断地刺激着一方通行此时算不上坚韧的心灵。

    一方通行挥了挥手，床头柜上的一个搪瓷杯子以炮弹般的速度飞向了薛琼的脸，不过在被击中之前，一个淡灰色的半圆形能量罩就盖住了薛琼的全身，而杯子在接触到他的脸时，就直接无力地摔落到了地上。

    因为那个来自于米内特、大圣杯和令咒的“未知通用强化”，薛琼的念气技能除了被改成黑暗属性之外，也发生了一些别的变化，比如他现在的念气罩，已经能在一瞬间内被施放出来了，大小也能在一定范围内自行控制。

    没有选择用超能波护盾…这次打的可是脸，如果那“伤害”再直接被强行弹到一方通行的脸上，薛琼估计自己在亚雷斯塔那欠下的债务又要再增加不知多少了。

    薛琼也没有管之前的那一下，接着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清楚，你这个年纪，三观都还没有定型呢，对这种丧心病狂的所谓‘实验’，其实心里还是不那么愿意接受的吧？只是身不由己？”

    一方通行虽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但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也没有反驳薛琼的话。

    “身不由己呢…”薛琼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不过也就是这几天了，这四个字很快就又要回到你身上了，如果还想再自在几天的话，我建议你继续装病，在这里多赖一会…”

    “有时间也在医院里转几圈吧，毕竟你在实验结束之后，你有了那么多可爱又对你没什么怨言的小病友，而且这家医院的院长虽然长着一张青蛙的脸，不过护士的颜值普遍也不低~”

    在薛琼又差点把话题完全扯到护士的短裙上之前，一方通行终于反应了过来，“身不由己？你是什么意思？！”

    薛琼打开放在腿边的公文包，把一个简陋的黑色塑料文件夹递给了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姑且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不知多少张叠在一起的…账单。

    薛琼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看得太清楚也行，总额我已经帮你算过一次了，在‘实验’被冻结之后，你欠了学园都市官方财政一共六十二亿三千七百五十二万五千四百二十一日元的债务，因为数额过于巨大，所以统括理事长先生给你抹了一点零头，去了一点利息…”

    “所以一共是六十亿？”一方通行看来是清楚自己欠了钱，只是这么大的数额一下子拍在脸上，一时间无法接受地那么快。

    “不，抹的零头是四百二十一日元，所以剩下的一共是6237525000…”

    薛琼的补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因为一方通行此时已经猜出了学园都市的意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了，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所以以后我需要做什么？”

    薛琼充满恶意地轻轻一笑，那张脸瞬间变得比所有高利贷收债人的脸加起来还要可恶，“如果是合法的普通工作，我估计你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在便利店上夜班到一百六十岁可能能还得上，但是那样还有利息…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

    “当然，你还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学园都市提供的工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活，这样不光能在几年内还清债务，学园都市还会把利息免掉…或者你无视掉这些债务，一个人在被全世界通缉的情况下逃亡国外，不过那样你也少不了做一些违背法律和本心的事，至少从结论上来讲，前一个选择还要更清闲一点呢…”

    一方通行翻过塑料文件夹里的那一叠账单，在最后面找到了一份卖身契一样的合同，拿过床头柜上的笔，一言不发地在最底下写上了一方通行这四个字。

    薛琼接过文件夹，脸色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一方通行不屑地说道：“不用管这样写有没有法律效益，反正我如果要违约的话，你们也拦不了我的吧？”

    “不是…”薛琼一边把文件夹装回包里，一边用怪异的语气说道：“你现在签了，可就意味着工作从现在就开始了哦…”

    然后薛琼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起身走出了这间病房。

    几个小时后，一个茶色头发，身穿粉色连衣裙，茶色头发中间还有一根倔强呆毛高高竖起的小女孩敲响了病房的门，“就是这里吗？御坂御坂对将要照顾我的人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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