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命运无常(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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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对过往的事情全然不知。【】于是。我们只好挨家挨户地询问。希望能取得我们想要的信息。我们拜访的第一户村民叫大牛。这名字听着够响亮。可却是个老头。他见我们登门。连忙招呼我们进屋落座。开始张罗。 村长忙拉住他:“道长们只是问句话。你也别忙活了。你那口子几年前就走了。你收拾出的东西。可别脏了道长的嘴。” 原來他是个鳏夫。难怪他房间的很是杂乱。 大牛讪讪地一笑。说道:“不知几位道长想问什么。” 乌兰对他行了一礼。说道:“老伯。我们想了解下村里除了丢失家畜与男丁。可还有其他特别之事发生吗。” 大牛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一个孤独的老头。平日除了做做小工。便是待在家中。对其他事一概不清楚。” 这或许就是大部分孤寡老人的生活写照。我不免对他生出同情。然而。我们也不能在这耽搁太久。事情未有眉目。便要继续探访。离开前。我们帮他收拾了屋子。依乌兰所言这是为让他们信奉我们而作准备。 大牛自是千恩万谢:“多谢各位道长。” 乌兰回道:“与人为善正是我们修道之人应尽的责任。老伯不必多礼。” 下一户是位丧夫的老妇人。屋子倒是收拾得干净。可很爱唠叨。好说歹说也要拉着我们说话。我们几番辞行才得以离开。然而。消息毫无所获。 整一天。我们都在挨家串户。遇到有需要帮助的困难人家还得帮把手。可我们仍是未得任何有益的消息。倒是收获了不少村民的感谢。 但是。事情似乎一点进展也无。 很快便入夜了。我们并未拜访完所有的村户。明天还得继续。于是。我们决定在村内留宿。村长很热情地为我们每人各准备一房间。当然这不包括我。我还是只蛤蟆。不能言语。他们似乎也是故意不提。故而房间并无我的份。我自是不能与乌兰同住。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玄虚和云谷。 最后。云谷可怜我。说道:“好了。好了。别在那装可怜了。蛤蟆样。你纵然装得再可怜。别人看了也只是觉得可笑。算了。看在你以前也帮过我的份上。今日就凑合与我睡一宿吧。” 我听后立刻兴奋地跳了过去。但云谷随即又说道:“不过。你可不许上床。我给你另做一个窝。” 哼。这真是把我当狗养了。不过。眼下这情形。有个窝总比睡在野外强。 可能这几日奔波与劳累。让我很快地沉睡了。一夜无事。 清晨。当一声鸡鸣惊醒我时。云谷早已起床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我跳了过去。本想问他在做什么。转瞬反省过來。我的叫声他可不懂。只好看看他在做什么。 他在画符。 他见我在打量。便自言自语道:“我在这发现了笔墨。而且这墨还带了点灵性。于是便想画些符。以备不时之需。” 我呱了声表示认同。便又认真地观看他作符。兴许还能学得一两手。那样我又多了些自保的手段。 他画得很仔细。直至外边村长叫我们用早膳。他才作罢。他嘀咕道:“才画了三套。最近沒练习。已是生疏了。” 我看了这么一会。眼冒金星。也看不出他在画些什么。 他见了我一副呆样。说道:“每家的画符手法可不尽相同。你又沒拜过师。定是看不懂。若能这般容易被人偷学去了。那符法大师不就遍地都是了。” 听他这么一说。画符还有这门道。看來我是白费力气了。想他也不会轻易教我的。我便放弃了学画符的打算。却不料他又说道:“我所学家师的符纹可不能教于你。但我自创的。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欢快地呱了一声。他一听顿时乐了:“你倒是越來越像只蛤蟆了。若你不能恢复原貌。做只宠物被我养着如何。” 他这是打趣。顿时。我白了他一眼。蹦跳着出去了。我们來到用膳房时。乌兰与玄虚已到了。乌兰正低头沉思。玄虚品着一杯茶。不时砸吧着嘴。他见我们进來。不由嚷道:“再过些时辰便要到午时了。两顿一起吃呢。” 云谷笑道:“我因画了些符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玄虚也不过是一问。并无问责之意。既听他解释了。便不再说话了。 村长的老婆子见我们都來了。立刻便端上了菜肴。又像上次那般唠叨着我们多吃。不过。这次总算是给我安排个小桌。能让我趴在上面进食。不过这总还是不雅观的。我心里不由默念:这法术到底还需多久才能解除。这副模样真是憋得难受。 用过饭。我们又开启了新的一天。今日的第一户是村里为数不多。算是相对年轻的村民。是位三十出头的妇女。从村长那我们了解到。这妇女的丈夫是第一位失踪者。因家里尚有一幼子。故沒就此离开。 乌兰和善地开口问道:“这位大姐。不知你丈夫失踪前可有什么怪异之事发生。” 一谈及丈夫。这位妇女话语中便有些哽咽。乌兰好一阵劝慰她才止住了哭声。喘息了一会才回道:“我丈夫失踪前。并沒遇到什么奇怪之事。若真说有。那便是在他失踪前的头一晚。” 那妇女凝神细想。我们也跟着耐心等待。片刻之后她又说道:“那夜。我们家的猪圈传來了一阵响动。因曾也有野兽袭击猪圈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丈夫便又以为是來了野兽。并且提醒我要小心些。自己便点灯去了猪圈。”说到这里。那妇女又哽咽住了。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乌兰忍不住问道:“大姐。然后呢。” 妇女声带哭腔地说道:“然后……然后……他就再也沒回來了。”说完。她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嚎啕大哭起來。 乌兰又是一阵好言相劝。女子方才止住了抽泣。然而。她忽地眼睛一亮。抓住乌兰的手。似有恳求地说道:“这位道姑。你说我家男人他还会回來吗。” 乌兰略带感伤地回道:“会的。一定会的。” 妇女像是抓住了希望。紧紧地握住乌兰的手。又忙不呹问道:“真的。”
“真的。”乌兰诚然地回道。 这当然不只是安慰她的话。那虎大王我们可都见过了。也并非什么凶恶的妖精。她的丈夫不过是被关押了起來。 女子听后。顿时欣喜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喜儿再不会成天对我念叨着爹了。”说罢。又径自垂泪。 我见她这副神态。也不由生出了怜悯之心。恨不得早些查明事情始末。好叫虎大王开恩。尽早放了那些被关押的男子。可此刻也只能在心里哀叹了。 乌兰等她平复心绪之后才说道:“大姐。不知你家的猪圈怎么走。我们想去过去查探下。” 妇女擦拭干泪水。振作了下精神:“你瞧我。就这么一点出息。什么事都要掉上几滴泪。让你们笑话了。几位道长都请跟我來。” 她引我们來到一处低矮的茅屋前。说道:“就是这里了。几位道长要小心些。莫要弄脏了衣服。” 我不由看了看我的手和脚。他们好歹是穿鞋的。我犹豫着是否要跟上去。最后。是好奇心也罢。还是责任心也罢。我就这么地跳进了猪圈。 猪圈内低矮而阴暗。空中弥漫着猪特有的气味。 但此时猪圈里并无一头猪。 妇女解释道:“我家男人失踪后。为了生计。家里的几头活猪都拿出云换了。” 乌兰点点头。开始仔细查看此处。这里有些了凌乱。地面也有些印痕。但时日已久。也不知这印痕是搏斗所留的还是其他所致。总之。从表面來看。找不出任何线索。 不过。那也只于人來言。我此时是只蛤蟆。感官敏于常人。我在这些杂乱中感到了一丝异样。我跳到那处地仔细查看。地上留有一道暗红。我能肯定。那是血渍。至于是谁的。我并不能确定。 我呱呱叫了几声。引得他们的注意。 “你发现了什么。”乌兰问道。 我也只能“呱呱”回应。 他们仍是茫然。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继而蹦跳。希望他们能发现地上的血渍。可那血渍很小。他们过來查看此处。仍不明白我意。我急不可耐。却也无可奈何。 突然。我闻到了与这滴血渍相符的气息。这气味是沿着猪圈的另一处破洞传來。我又呱呱叫了几声。随着气味蹦了过去。 他们不明这是干嘛。便一路尾随。很快我们便要出村了。这时乌兰不得不停下对村长与那妇女说道:“村长还有大姐。这一去怕有危险。你们还是先回村。我们去便可。” 村长与妇女也不坚持。向我们告别。我放缓步伐。等乌兰他们跟上。 这气味一路蜿蜒走向南方。似乎一时半会到不了头。我不禁心内忖道:这又是谁留有这一条血迹。它又将带领我们引向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