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你到底是人是鬼？（2）
华悦风冷锐的目光盯着李朋，就像猎人看见猎物一般，丝毫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还有，我刚问你，11月10号上午你做什么去了，可你竟然对警方撒谎和朋友在游艇举办宴会，我想，李公子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华悦风冷笑一声，拿出一只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按了下去，里面立刻传来李朋的声音： “十号那天我确实去了德惠商场，也亲眼看见小妈和弟弟进了德惠商场............。”李朋彻底瘫软下去，脸露绝望，一滴一滴的汗水从他脸颊滑落，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攥紧，掩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恐慌攫住他心神，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花多少钱他都不要坐牢。 “李公子，这颗黑钻石纽扣是私家侦探社封墨离先生从罗秀佳女士失踪的试衣间捡到的，而11月10号中午你又在德惠商场出现，请问，你有什么解释？” “不....我没有杀害罗秀佳，我真的没有。”李朋忽然站起来，大声喊着，眼里的恐慌已经泄露他害怕的心理。 “坐下，坐下！”华悦风左边的警员冷着脸厉喝，起身走到李朋身边把他按了下去。 “华警官，你听我解释，那天我确实去了德惠商场，可我没杀罗秀佳，我只不过趁着停电的十秒钟抓走了李冬.....”李朋慌乱而急促的喊着，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你抓走了李冬和罗秀佳，随后杀死了他们，说，尸体在哪儿？”‘砰’华悦风重重一拍桌子，令慌乱失神的李朋瞬间回神，紧绷的神经在‘砰’的一声重响下砰然断裂，他悲戚的捂着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而嘶吼的声音： “是我杀了李冬，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绑他几天...。。” 郊区废工厂，几辆警车停在这里，华悦风从警车钻出来，随后副队长陈绍华、马启峰二人押着华悦风也从警车钻出来，望向眼前破败糟烂的厂房，眉头死死皱起来。 “李公子，李冬的尸体就在这里，是吗？” 已经绝望的李朋再也不指望自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唯有老老实实配合警方看能不能有所减刑，再加上暗地里给些钱，希望法庭不会判太多。 “是，就是这里？”只要来到这里，他浑身就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倒吸一口凉气，李朋脸色有些煞白，怎么感觉这股阴森之气好像比前几天更重了呢，他有些害怕的往陈绍华身边靠了靠，叼着烟头的陈绍华鄙夷的扫他一眼，嘲弄的开口： “人都杀了，现在怕个屁啊。”周围的警员都鄙视的扫他一眼，随后看向厂房。 “头儿，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空气好像不对啊，怎么感觉阴森森的，好像很冷呢。”肖瑞志瞥了几眼周围，紧了紧衣服靠近华悦风低声道。 “别胡说，我们是警察，只要行得正，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华悦风斥责他几句，随后举步向破旧厂房走去，陈绍华和马启峰拽着李朋也跟了过去，其余警员看了看也随后跟上。 厂房一楼什么都没有，华悦风直接带着大批人上了二楼，刚上楼他便怔住，有两道人影背对着他们站着，随后跟着上楼的李朋开始畏畏缩缩不想上去，陈绍华来气一把推他上来，踉跄着脚步刚刚站稳，在抬头的瞬间，他惊骇欲绝的连连倒退，指着对面，脸色煞白，眼睛瞪的似球，嘴张的能塞进一个球。 背对着他们的人缓缓转身，在看到李朋要晕过去的模样时，淡淡一笑，可他的笑却没达眼底，眸里波动着冷如寒冰的光芒，嘴角，在李朋要喘不上起来的同时诡异的翘了起来。 “封先生，真想不到你比警方快一步啊！”警方能够如此痛快的破案多亏昨晚封墨离提供的证据，所以，现在看到封墨离出现在这里，他丝毫不意外，只是心里再次赞叹封墨离不做警察可惜了。 封墨离没理会华悦风的话和其他众人好奇的眼光，一步一步向李朋走去，李朋瞪着眼颤抖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后挪： “不要过来....。你....。。我.....。你怎么....。你到底是鬼...。。还是人....。。啊.....不要过来。”李朋崩溃的大喊一声，抱着头蹲了下来，把自己整个人卷缩成一团使劲的往墙角里钻，华悦风和其余人都莫名其妙的瞅着像见鬼一样的李朋。封墨离屈膝蹲下，拍了拍他肩膀，吓得李朋又惊恐的喊叫起来，双手还胡乱的挥动，想要赶走什么。 “不，不要过来...。。你是鬼...。。不要过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除非是鬼。 封墨离起身，讥讽的勾起唇角，移开冰冷的眸光，这时华悦风上前，拽了拽李朋。 “李公子，李冬的尸体藏在哪里了？”可惜，处于恐惧和害怕状态下的李朋根本就顾不上华悦风，他只觉得只有卷缩成一团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就会没事，封墨离的鬼魂就不会找自己算账。 “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华悦风冷着脸嘟囔一句。 “他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怕被鬼吃啊。”封墨离不冷不热的扔了一句，吓得李朋再次哭喊起来，越发往墙角挤，如果墙角有个窟窿搞不好他就会钻进去。 “头儿，李朋状态不好，我们怎么找尸体。”副队长陈绍华上前悄声问。 华悦风没说话，只是目光看向封墨离，其余警员也好奇的看向封墨离，只不过大家心里都不明白，刑侦队的队长为何会如此看重眼前这个陌生而又淡漠的男人。 封墨离没有说话，只不过他深深叹口气，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身上新买的风衣，又要报废一件衣服了，他哀叹一声，随后在众人惊讶和呆愣的目光中他接过封悠递过来的水壶洒在身上，顿时一股淡淡的腥味扑入众人鼻中。 “头儿，他为什么要往身上洒脏水啊？”马启峰捂着鼻子靠近华悦风奇怪的问了一句。 华悦风微微皱眉，回头斥责一声马启峰： “闭嘴，什么都不要问。”他忽然想起封悠曾告诉过他，封墨离有三大洁癖，其一就是身上时时刻刻要保持干净，不能有任何异味和脏东西，随后他又想起欧阳曾告诉过他，封墨离确实能感应到鬼魂的存在，能够与鬼魂的磁场相通。 难道，沟通鬼魂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弄脏吗？这是什么理论，华悦风想不明白。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封墨离，只见他抬起冰凉彻骨的手指轻轻点在破败的墙壁上，随后一点点的划过，溅起点点灰尘。 众人都好像看白痴一样瞧着他，盯着他的指尖滑过白灰墙壁，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等的心有不耐，但见到队长依然耐心等候，他们也只好强自压下烦躁。 蓦地，他们本来懒散的目光瞬间变直，都惊骇的瞅向封墨离的指尖，那里，‘啪啪’的响起静电，火星四溅，在指尖与墙壁之间一缕缕火星爆射，华悦风一阵激动，悄悄握紧了拳头。 爆射火星的指尖一路划过去，在滑到一半时，火星消失，封墨离这才收回手指，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赶紧脱掉风衣，从窗户那里扔了出去，随后快速穿上封悠递过来的崭新风衣。 “华警官，把这道墙砸开吧，尸体应该在这里。” “好，绍华，叫兄弟们把墙砸开。”华悦风吩咐道。 陈绍华砸吧砸吧嘴，嘴有些发干发苦，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和几位警员绕过封墨离砸起墙来。 这样的封墨离在他们眼里存在着诡异，尤其是那火星爆射的场面更令他们心惊胆颤，能够与鬼魂沟通的人怎么看都觉得阴森。 封墨离直接无视他们畏惧自己的眼光，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卷缩成团的李朋，唇边划过冷笑，随后带着封悠站到窗前，静静凝视窗外一片雪白的景色。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倒塌，尘土飞扬中，李冬小小的身体映入大家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