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差地别
其间想着方才焰哥哥的话,是啊,在他装作颜如画为自己按摩的时候,可把自己全身摸了个遍,还每日抱着自己入睡,自己真是被他吃尽了豆腐! 白绾绾这样想着,竟有些牵怒于他,不想出去见他了。但焰哥哥也是为了救她而来,她必须要去见他。 穿戴整齐后步出屏风,白绾绾有些不情愿地朝前厅一步步挪了过去,掀开绿松石琅琊珠帘,外间绯红色的薄纱帘无风自荡。 令狐焰正立在前厅,透过绯红色薄纱望去,他的身形笼罩在一片朦胧暧昧的红光之中。那妖娆雅致的身姿,那绝世无双的容颜,都让人仿佛置身粉色泡影之中,轻易将人蛊惑。他听到动静优雅转身,对她露出微微一笑,美艳若天人。 虽然这张脸看了五百年,但有时还是会被他蛊惑。白绾绾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问道:“焰哥哥,你是如何进来的?这里太危险了。” 令狐焰沉吟道:“得知你被选为魔后后,我心急如焚。寻思着如何才能救你,但魔宫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我便暗自等待机会。恰好魔君要聘一位侍女,我才想到男扮女装的法子。没想到竟然让我来服侍你,真是天助我也。” “可是这样也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你进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出去。” “谁说没有办法?”令狐焰神秘地眨眨眼睛,“我已经勾引到了一个妖魔,他会帮我向那个七夜要魔牌,只要我一拿到魔牌,我们便可以走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白绾绾惊喜万分,但一想到焰哥哥勾引妖魔的过程,心里便觉得很是内疚,“焰哥哥对不起,让你为了我做那种事情……”因为这愧疚,连对他的那一点气恼埋怨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令狐焰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点小事算什么?只要能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嘭”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你们在做什么!” 黑衣红发的魔君欣然立于门外,面容阴郁胜冰,紫眸中翻滚的惊涛骇浪仿佛随时都会溢出边缘。 令狐焰先他一步迅速变回颜如画的模样,丝毫不乱阵脚,依旧慵懒从容,顺着方才的姿势为白绾绾梳起了头发,“回陛下,奴婢在为娘娘梳头呢。” 白绾绾原本呼吸一滞,但立即镇定下来,顺着颜如画的话笑着说道:“对,我刚沐浴完,让颜如画为我梳头。” 七夜举步进了房间,行到白绾绾身边,双眼却一直狐疑地盯着颜如画。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颜如画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随即一转身,七夜搂住白绾绾的肩便向内室走去。感觉到身后颜如画还望着他们,七夜微微侧头,冷冷道:“没眼色的东西,还想观看到何时!” 颜如画立即颔首惶恐道:“陛下息怒,奴婢这就告退。”说罢抬眼望了一眼七夜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狠绝,接着便俯下身退出了房间。 白绾绾见令狐焰出了房间,不禁松了口气,但又想起七夜还在自己身边,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他。她强扯出一个笑容问道:“七夜,你来找我有何事?” 七夜将她抱进怀里,声音低沉回味,“我想你了……” “啊?我们不是用晚膳的时候才见过……” “我就是想你了,一刻见不到你都想。”七夜低下头在她脖颈处深吸了几口气,“嗯~刚沐浴完吗?香喷喷的,好想尝尝。” 白绾绾推开他,嗔怪道:“什么香不香的,我又不是点心。”紧接着望见七夜闪着异样光彩的眸子,不禁混身一颤,“你要干什么?你……你可别乱来啊!”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乱来。不过……”七夜戏谑一笑,“亲一下总可以吧。” “不行!不行……哎你……” 七夜才不理会她的抗议,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一口,“啵!嗯,真好吃!” 哎……又让这个家伙得逞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快走吧,我要睡了。” “好啊,我们一起睡,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七夜牵着她来到床上,像往日那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今日怎么了?为何又要和我一起睡?”白绾绾心里可是千万个不愿意,有他在自己绝对睡不好。 七夜的眼睛莫名地闪了闪,继而闭上眼,“睡觉。再说话我就要了你。” 白绾绾心知他那倔强的脾气,便不再说什么,闭上眼渐渐睡去。 而仅有一墙之隔,屋外的令狐焰听着他们暧昧缱绻的话语,攥紧的拳头关节煞白,最终忍无可忍,一拳打在身旁的墙壁上,留下一个碎石坑,自己的拳头也鲜血淋淋。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巨大的愤怒羞耻憎恶灼烧着他的心,真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绾绾带走。 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他根本没有把握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将绾绾带出这妖魔众多的魔宫,况且还有一个魔力强大的魔君。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势单力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令狐焰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开封印,夺回青丘的皇位,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 魔宫天际的流云,仿若浓墨遇水,自然而然肆意扩散飘荡开去,逐渐稀释、消散,却又与另一滴墨扩散出的线条融合在一起,将本就不甚明朗的天空染得愈加灰暗阴沉。 空气中从无沁人心脾的花香,和清丽婉转的鸟鸣,有的只是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妖魔凶兽凄厉刺耳的嚎叫。 “啊啊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个已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活物,正低伏在魔君寝宫外的空地上哀嚎嘶吼,身上血水脓水混在一起,粘稠又腥臭。尽管已辨不出手脚口鼻,它还是一点一点朝不远处那个黑衣男子爬去。 黑衣男子负手立于台阶之上,微微颔首居高临下地望着它,微风撩起他的黑袍和暗红色长发,露出那如冠玉般英朗高贵的面庞,如紫水晶般的紫眸却一派冰冷嗜血,“不自量力的东西,竟妄想在本君眼皮底下逃出魔宫,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