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邪骨
我忽然想到,那天王巧巧自王艳玲家往后走的时候,曾经在王连三家门口停留了一下,然后回家后又跟她奶奶说了那番怪话,今天王连三就死了。【】 难道两天前王连三的灵魂就已经出窍了他跟着王巧巧去了她家被王巧巧发现了,叫他滚 这不是没有可能,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身体缺少生机,灵魂就会出窍,其实那时候,人就已经死了,只不过还有一口气没咽,所以家人认为他还没死,这种人通常被称为活死人。 如此看来,这王巧巧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啊难道他跟我一样,天生灵觉,能见鬼,能听到鬼说话 忽然,我的脑子里灵光闪过,冒出一个词,邪骨头。 抓欲色鬼那年,霞被鬼附身,路上遇到巧巧,巧巧嘴里一直嚷着,jiejie不是jiejie,那时候,赵小满曾经说,那个巧巧是邪骨头,难道当年那巧巧,就是这个王巧巧仔细想,好像这附近,真的没有另一个叫巧巧的女孩了。 可啥是邪骨头呢这其中带着一个邪字,让我觉得不像什么好名称,肯定也是邪性的人。 胖子一直在挠头,像是一下子也想到了挺多,却理不出头绪,我叫上他,道:“走,找王瞎子去。” 王瞎子还在老地方,我和胖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好收完摊,拄着个拐棍要往家走呢。 这几年来,王瞎子也苍老了不少,脸上的褶子多了,头发蓬乱,已呈灰白色,不过他精神头没咋变,身子骨也挺硬朗。 胖子来到他跟前,道:“老头别走,再给我算个挂。” 王瞎子抬起手中的拐棍就打他,边打边骂:“臭小子,敢戏弄老子,谁是老头没大没小的,我抽死你。” 胖子就嘻嘻哈哈的往后躲。 胖子经常来找王瞎子,让王瞎子给他说瞎话,请教他降妖除魔的本领,被王瞎子忽悠的一个愣一个愣的,差点就拜倒在王瞎子门下了。并且他每次来,都是这么一个开场方式,一老一少乐此不疲。 “行了,你俩别闹了,我有正事呢。”我没好气的打断他俩。 王瞎子放下马扎子,又坐了下来,道“你小子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想起我这个老瞎子,有啥事啊”这几年,王瞎子一直对我不肯做他徒弟这事耿耿于怀,为此,我也有意疏远他,不是怕他胡搅蛮缠,只是觉得总是拒绝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我已经有了叔,我虽然没有拜叔为师,可叔在我心中,那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我腆着脸笑:“伯,我这不是功课紧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叔,他恨不得让我蹲茅坑那点功夫都背书。” “嗯,哼哼,你小子好好学好,别辜负了你叔对你的一片苦心。” 王瞎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对了,听这话音的意思,就跟我整天不学好似得。不想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我问道“伯,你知道啥是邪骨头吗” “邪骨头”王瞎子重复了一遍,又道:“怎么说吗有些修行的人,其实本身就是邪骨头。” “啊修行之人是邪骨头”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看来这邪骨头,跟我想象的还是有很大出入的。 “是啊,具备邪骨头的人一般八字偏阴,身体虚弱多病,很多都是童子命,自身有一定的修行根基” “伯,啥叫童子命啊”王胖子举起手,目光斜瞟向我,那样子像在说,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没跟他一般见识,其实我也正想这么问呢。 童子命的由头可就多了,简单的说,前世宫观,寺院,各路神仙身边的小童,修真的人,仙女,仙官等一生保持童子之身,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投胎做了人,这些原因包括思凡、逃跑、犯错被罚、有特殊使命等等,这类人均被认为是有童子命的人,只不过这类人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中途可能被召回去,也就是死了,有些没死,也一生坎坷不顺,多病多灾。 “伯,那邪骨头一生也很坎坷吗”我又问道。 王瞎子点点头道:“一般邪骨,都有前世的渊源,自身有着一定的法力,不过经历轮回后忘记,无法运用了。邪骨之人生就体弱,偏阴,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如鬼魂等,邪骨还能感召来仙家,身上会有常仙,也就是胡黄白柳等民间常说的散仙,去他们身上暂住,久而久之,这个仙家来了,那个仙家走了,邪骨头的窍门就开了,这个时候如被仙家相中,会选他为香童,也就是出马弟子。” 王巧巧是邪骨,身上有仙家以后会出马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一时无法把那纸片一样的小女孩,和出马仙联系到一起。 王瞎子说完这些,又给我们讲了几个关于邪骨头的小段子,之后我们便分开,各自回家了。 胖子在我家住这几天,直接就不着家了,头天他妈还来叫他吃饭,他不回。这两天他妈也懒得叫他了,回去后我煮面条,他就看叔让我读的那些书,吃完饭我习观想之法,他还是看书。 胖子对玄学超乎想象的执着,我都想着叔回来后,劝劝他,让他收胖子为徒了。 一夜无话,隔天星期六,胖子终于想起来要回趟家了,我依照惯例去跑步,这不是因为赵小满监督我,而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一天两天不跑还没什么,三天不跑心里就不踏实了,总觉得像是落下了一项很重要的事情。 跑完步背书,背完书做饭,吃完饭做功课,一切和叔在的时候一样,按部就班,傍晚吃完晚饭,胖子来了,与此同时,几声凄厉的惨叫响遍了半个村庄。 王艳玲家门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伙都是被那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吸引过来的。 我和胖子也跑了过去,人群中叽叽喳喳,我只听到:“又死人了,唉,死了俩”
我吃力的分开人群往里挤,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胖子则一边往里钻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死了” “呕都别进去了,太恶心了,呕”这时有里面的人往外挤,一边挤一边用手捂着嘴,一幅忍不住要吐的样子。 我一下子想起了大磊,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厉害了。 人都有一种心理,越是见不到越是好奇,人群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我拼尽力气,终于挤到了最前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早已死去的小男孩,躺一块黑色的油布上,他面目狰狞,浑身红肿,表皮上有密集的,大小不一的水疱,水疱如同涨到极限的气球,在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亮,反射着幽幽的光,油布上还有一滩粘稠的,分辨不出颜色的积液。 而灶间门口的地上,则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的半边头已然稀烂,旁边澎溅着红白相杂的粘稠物体,一缕黑发混合着血,湿哒哒的粘在她的半边脸上,另半边脸上,一只眼珠使劲的鼓着,向是下一刻就会迸出眼眶,她的嘴巴大张成一个圆圆的,绝望而又不甘的黑洞,她还没死透,一条腿像是秋风里的树叶,时不时的簌簌抖几下,我看见了她的双手,那双手,跟死去的小男孩身上的皮肤一样,她身边的血流出了好几米。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 几个大小不一的女孩,瘫坐在地上,整个院子里回荡着恐惧又绝望的哭声。 胖子一转身,吐了我一身,我没吐,我整个人都木了。 我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们在给那个男孩洗澡,可因为一时疏忽,男孩不知怎么,从木盆里,翻到了那锅guntang的开水里,她家最小的女孩率先发现了这事,哭喊着叫大人,并不顾已经滚了的水,双手伸进去把男孩捞了起来,可男孩早已没有了声息,听到哭喊声,首先赶来的她爸,见到命根子一样的儿子死了,肝胆俱裂,不问缘由,摸起竖立在墙根的镐头,狠狠的砸在了小女儿的头上。 警察来了,从灶间带出了一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男人,那就是王艳玲他爸,他昔日分鸡蛋时,那眉开眼笑的样子,还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而此刻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懊悔,心疼,绝望 王巧巧来了,挤进来看了一眼,扭头就往外走,我跟了出去,胖子随后也跟了出来。 ~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