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冤家路窄
出发的这天早上,以沫恋恋不舍的抱着离修轻轻的蹭着,并抱怨说:“人家不想去学骑马射箭啦” 离修失笑的拍拍以沫的俏臀,宠溺的说:“嗯,那就不去了。【】” 以沫犹豫的说:“不去的话,乐儿肯定和我没完的。” “那就去,反正以后骑马的机会多,能学会也挺好的”离修顺势说道。 以沫又瘪嘴说:“可是我不想和哥哥分开啊两天一夜呢我会想哥哥的” 离修笑得一双俊眸都弯了起来,忙说:“好,那就不去了,我去和娘说。” 以沫搂着离修的小手越发紧了,叹息的说:“不行啦乐儿会不高兴的?” 离修颇无奈的问:“你在逗哥哥玩吗?” 以沫嘟高了嘴,一脸埋怨的说:“哥哥很笨呢你就不能说你晚上来国安寺找我吗?” 离修有些为难的蹙眉说:“不行吧那里毕竟是国安寺。” 以前让他跑去,也就去了,毕竟他心无杂念的将以沫当做meimei在对待。 可是现在他都发现自己的那点龌龊想法了,在佛门重点,他是不是得收敛一些? “有什么不可以的哥哥就是不想我,所以才不愿意来看我。”以沫一下推开了离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离修忙挫败的说:“好好好,我去看你,我晚上保证去看你,行吗?” 以沫立即展现笑颜,得意的说:“这还差不多,而且哥哥你也不对怪人家任性啊我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 “行,你有理”离修刮了刮以沫的俏鼻,问:“时辰不早了,请问我的好meimei,现在能让我先去上早朝吗?” 以沫十分大方的让出一条路,笑咪咪的说:“去吧去吧你只要记得晚上来看我就行。” “行你都说话了,我哪里敢不照着做啊”离修笑得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以沫,而后才大步走出了屋。 他前脚一走,以沫后脚就招呼书竹进屋给她梳妆换衣,毕竟程氏早就说了出发的时辰,她可不敢故意耽误了让程氏一个长辈反过来等她。 “落夏和书竹这次跟我过去,书白和欢喜留下来看院子”以沫趁着空档说了安排。 欢喜鼓着双颊说:“姑娘怎么每次都不带我出去,奴婢憋在这小小的院里都快生病了。” 以沫颇无奈的耸耸肩,无辜的说:“不关我的事情啊这京都你不熟,我出门书白和书竹总要带一个的,而落夏又懂武功,哥哥要我出门时时带着她,一般只带两个丫鬟的情况下,自然就没有你的份啊等下次带四个丫鬟的时候,我就带你一起去啊” 欢喜看了下书白书竹,又看了眼落夏,嘀嘀咕咕的说:“好吧谁叫我技不如人。” 以沫好笑的说:“不然你现在努力一下,你看看你是朝着书白书竹的方向发展,还是朝着落夏的方向发展。” 欢喜有些纠结的拧着眉,说:“奴婢觉得两边都有点困难,奴婢想了想,觉得这小院子里也挺好的,好多小jiejie陪奴婢玩。” “可不是吗?而且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没事就能看看你爹,多好的生活啊是不?”以沫笑着引导。 欢喜想了想,认同的说:“好像是这样的” 以沫笑眯眯的摆平了欢喜,书竹和落夏也收拾好了暂住一晚的行囊,一行三人便直接去了前厅和程氏等人汇合。 前厅里,乐儿翘首以盼,见到以沫,忙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以沫看了看,程氏还没有到,无奈的说:“是你来得太早了吧?” 乐儿瘪了下嘴,不置可否。 以沫失笑的说:“以前没见你对国安寺这么感兴趣啊” 照她的看法,乐儿应该不喜欢去国安寺,毕竟寺庙,是一个喜静的地方,不适合乐儿这样活泼好动的性子。 乐儿一副忧伤的表情说:“你不懂,你被关了这么多天,你也会向往飞出去的,还管是去哪里,只要能出这座大宅子就好。” “对,我是真的不懂”以沫憋着笑说了出来。 她和乐儿一起犯事的,两人犯事后就没有出去过了,虽然离修没有禁她的足,但相对而言,不是差多的吗? 她也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天天待在府里也挺安逸自得。 两人闲话了一会,程氏就来了,看了看两人简单的装束,满意的说:“该带的东西都带了的话就准备出发了。” 乐儿兴奋的蹦到了程氏身边,讨好的问:“娘,我的大红带了吗?我习惯骑它了啊” 程氏白了眼乐儿,说:“带了,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只准备坐马车,不许闹事” 乐儿这时候哪里敢忤逆程氏的意思,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程氏看乐儿乖巧的样子,满意的瞥了下,才看向以沫说:“老二也给你准备了一匹马,和大红在一起,等到了国安寺,你们再去学骑马。” “好,麻烦伯母了”以沫嘴甜的回答。 程氏笑弯了眼说:“跟伯母这么客气做什么,好了,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再耽误下去,时间就晚了。” 程氏一行人,轻装简行出发,以沫坐在马车上,轻问:“离旭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她刚上马车的时候,看到离旭骑着一匹马坐在马车的前面,一副要同行的架式。 “嗯虽说老三这次没出什么事,但也是无妄之灾,带他去寺里求一个平安符也好”程氏理了理衣摆说明。 而后问:“怎么了吗?” 以沫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先前没有听说,突然看到离旭也在,有点惊讶,所以问了一下。” 她当然不会说,她和离旭不对盘,不想和他同行。 但她不说,程氏也明白。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她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老三和乐儿的性格有些相似,你如今能和乐儿相处得这么愉快,我相信你也能和老三和平共处的”程氏促狭一笑。 以沫有种心事被拆穿了的感觉,十分羞涩的回以一笑,故装忙碌的挪开视线,东摸摸西看看。 马车行驶,乐儿就有点坐不住了,见程氏闭眼在休息,就掀起车窗一角,偷偷的往街道上看去。 此时天色虽然还早,但忙碌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到处能看匆匆忙忙的身影,以及听到一些吵杂的声音。 “行了,安分一点”程氏闭着眼睛,一副在休憩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乐儿的小动作。 乐儿吐舌收回手,回身坐直了身子,朝着以沫挤了挤眼。 以沫好笑的沏了杯茶,推到她的手旁,说:“这一路去国安寺要多久啊?” “一个多时辰,不到两个时辰”乐儿喝了口茶顺口回答。 以沫惊讶的挑了下眉,嘀咕,“这么远啊” 哥哥怎么不早告诉她,若是她知道路程有这么远,就不缠着哥哥让他晚上过来了。 这一来一回,明天还要上朝,那不是天没亮又得匆匆的赶回来吗? 想到这一夜的折腾,这都没开始,以沫就有点心疼了,暗暗懊恼自己的不懂事。 “怎么了?”乐儿不解的看着突然沉默的以沫。 以沫摇头说:“没事就是没想到这么远。” 乐儿俏皮的说:“也不会啦我们是坐马车所以慢啊如果骑马的话,肯定就快很多了,但我也没有骑马去过,你懂的,我娘不让我骑马上街。” 说着,乐儿还用嘴朝着程氏的方向努了努。 以沫一听骑马花费的时间少,当时就放心了不少,又看乐儿这样,生怕她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 忙说:“你喜欢舞刀弄剑,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上战场,做人人称颂的大将军啊?” 乐儿咦了下,惊喜的说:“你也觉得我可以吗?我也这样想,不过爹和哥哥他们都说我只有一点花拳绣腿,上了战场就是送rou。” 以沫轻笑,“以你现在这小身板,伯父和哥哥们也没有说错啊但是你还小啊前途不可限量嘛” 乐儿一下挪到了以沫的身边,勾着她的肩,说:“你这人真会说话,这话我喜欢听。” 以沫哭笑不得的敛去无奈的表情,把话绕到了主题,说:“你既然有这样的大志,为什么不肯好好读书啊?” 她说让乐儿上战场的事情,程氏肯定是不喜欢的,不过程氏却没有插话,所以她才有机会把话说到主题上面。 乐儿愣了下,反问:“我要上战场,练好武功就行,哪里用得着读书啊读书有什么用?” 以沫斜着眼尾,凉凉的说:“噢原来你的目标不是做那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而是要做那有勇无谋的前锋噢” 乐儿猛眨了几下眼,忙说:“等等,等等,我是要当那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但是这和读书,两者间有什么关系啊?” 以沫失笑的问:“你爹是人人称颂崇拜的大元帅吧?指挥千军万马的那种?” “对啊我爹当然是”乐儿抬着胸,一脸骄傲的回答。 以沫又说:“那你爹平时闲在家里的时候做什么?” “练武啊”乐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以沫歪着小脸问:“还有呢?” 乐儿想了下,不情愿的说:“看书。” 以沫意味深长的笑笑,又说:“那你爹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呢?要不要看书。” 乐儿一脸复杂的说:“他们倒不用,只要负责练好武功,保护我爹就行了。” 以沫抬抬眼,说:“这就是念不念书的差别,你爹是大元帅,所以他除了练武,也要看书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文武全才。而你爹身边的那些亲兵,他们只要保护好你爹,听从你爹的指使就行,所以他们只要把武功练得很高就够了。而你,以后想做那种人,你爹这种,还是亲兵那种?” 乐儿满眼复杂,但想也没想的说:“我当然是想做我爹这种,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爹。” 以沫满意的勾勾唇,却失望的说:“但我看你不喜欢读书的样子,将来可能就是做一个小亲兵的命,什么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肯定不用想了,更加提像你爹这样有成就的做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元帅。” 乐儿最是受不得刺激的人,双眼鼓起,小脸胀红的说:“你少看不起人了,不就是看书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看吧我以后肯定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豪情壮志的发表了一番,但猛的反应过来,“西夏有女将军吗?” 以沫早先就了解程氏和元帅间的故事,所以这会拿出来说事,调侃说:“你傻啊你将来嫁一个将军,然后就像伯母一样,在他遇到事情的时候,帮他出谋划策,在他参与的时候,你跟随左右,这当中差的不就是一个称呼的问题,但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不就行了。” 乐儿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 虽说她自小最崇拜的人就是离元帅,但在她心上还有一个比离元帅更厉害的人就是程氏。 想想这样的京都,这样的环境。 这么多没有离元帅有本事的男人,家里却有七八位小妾,还不说在花街的相好,可是离元帅洁身自好,从来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始终守着程氏一人。 每次乐儿听小姐妹说家里的姨娘又怎么翻天,又怎么让她们母亲不悦时,她就暗暗得意,因为她家就从来都不会有这种糟心事。 程氏本就是假寐,两个姑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察觉到以沫的用心后,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以前乐儿和宁珞的关系十分亲密,她也喜欢把宁珞接到府上来住,就是想乐儿多沾染宁珞的气息,能显得书卷味重一些。 毕竟男子,哪一个不喜欢乖巧可人的姑娘? 可不管接宁珞来多少次,让宁珞私下劝多少次,乐儿依然我行我素。 这一次,她倒没有和以沫说这些,但以沫已经先一步洞悉到了乐儿的不足,不显山不显水的引导着乐儿向好的方向发展。 程氏再次觉得,离修把这个姑娘带回来是对的。 好朋友之间,就该彼此扶持,互相引导,督促对方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行。 “可我对做读书没兴趣啊每次那些书本,我翻开没两页,就想打瞌睡。”乐儿苦苦的声音响起。 以沫失笑的说:“那是你看书的方式不对不如你随便说一本,你看过有印象的书,然后我再来和你说一遍,你肯定就会觉得有趣了。” 乐儿不信,故意说:“那女诫啊就说女诫。” 她这些天抄这本书,抄得她想吐的情况下,书本里的内容也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我就不信你能说出一朵花吗?我觉得写出女诫这本书的人就脑子有问题,把女人限制在这么多条条框框里”乐儿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 “女子卑弱第一,你是不是看到卑弱两字,你就变得十分反感了啊?”以沫失笑的问。 乐儿瞪眼,“不然我该高兴吗?难道你就喜欢吗?” 以沫笑盈盈的说:“无所谓喜与厌,但是你得记住一点,男子征服天下,女子征服男人,我们女人是依着征服男人来征服这个天下的。所以在某种情况下,我们女人应该要卑弱,因为卑弱的女人更容易让男人放下防备心。” 乐儿一脸迷茫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 以沫不急不忙的指了指程氏,问:“你觉得你娘卑弱吗?” “不会啊娘每次说什么,爹都说好从来不反驳娘的意见”乐儿自小跟在程氏身边。 程氏和元帅在闺房里的相处,她也看了不少,所以对这些很清楚。 以沫又说:“那你觉得女诫中,有哪一句是你娘没有做到的吗?” 乐儿回想,觉得好像娘什么都做到了,在爹说话的时候,娘不会说话,爹做事的时候,娘在一边小心侍候,爹出门的时候,娘殷勤叮嘱,替他照顾好这个家。 反正娘就跟世下所有的女子一样,以夫为天,丈夫说什么,她们就答什么。 但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她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以沫笑着说:“这就是当中的差别,所以你别小看卑弱,女人的卑弱要用动地方,就像你和颜小姐。” “你是强势的,她是柔弱的,但是你们俩以前一起闯祸时,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受罚?” 乐儿嘴快的说:“因为我都一力承担下来了啊” 以沫又问:“你为什么要承担呢?” 乐儿有点烦躁的说:“表姐柔弱得像朵娇花,她怎么承受得起娘的那些惩罚啊所以……” 以沫笑着引导,“这就是卑弱的好处,你想想,你一个女人,你都会心疼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是男人,所以你说卑弱不好?它真的不好吗?” 以沫一边教导着乐儿,一边无形中在程氏和乐儿面前,给宁珞上了一回眼药水。 一路上,以沫说了很多自己的观点,听得乐儿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同时也引得了程氏的沉思。 比如说宁珞,比如说乐儿,再比如说以沫…… 国安寺一到,乐儿就迫不急待的下了马车,而是衣袍一撂,就跳了下去,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以沫扶着丫鬟的手,缓慢下了马车,而后朝着她一笑,说:“你怪不得哥哥比较疼我一些,若是哥哥现在在这里,他扶的人肯定是我。” 乐儿瞪着眼,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有三个哥哥,让给你一个就是了。” 以沫摇摇首,看乐儿的样子就还没有懂,这一路过来,说的话也都是白说了。 程氏下马,听到两人的对话,悄声对以沫说:“慢慢来,你做得很好,让乐儿和你待在一起,伯母很放心。” 以沫笑得腼腆的说:“伯母别怪我多事就好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哥哥让我多教教乐儿,说是让乐儿多学学我,别学颜小姐那套,但我也不懂怎么教人,也不懂哥哥意思,只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给她听了。” 程氏惊讶的问:“老二是这样说的?” 以沫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说:“对啊其实我对颜小姐没有什么喜厌,但是哥哥不让我和她说话,所以每次颜小姐和我说话时,我就表现得很冷淡,希望她以后也别理我了,大家就都好一些,免得尴尬。” 程氏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以沫,缓缓的说:“我知道了,既然是老二的意思,你就照着他的话去做,反正老二总不至于害你。” 以沫甜甜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说什么我都听。” 程氏轻笑,赞扬的说:“你这想法没错,以柔克刚才是女人最终的武器,所以你多教教乐儿,像乐儿这样强悍在表面的姑娘,早晚会吃亏。” 这其实就是程氏一直担心的地方,但是乐儿这孩子已经十二岁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说是油盐不进,怎么教都没用,她就是顽固的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有以沫这个榜样在身边,润物细无声般的诱导她,也是一件好事。 程氏从来没有小瞧以沫,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一个容易被女人掌控的男人。 但是离修现在可能尚未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以沫所牵引,这无形中就走了离元帅的路。 但程氏也是女人,只要掌控离修的女人,也是一心向他,她这个做娘的并不反对。 她多日来的观察,能看出以沫也如她所说的一样,全心依赖着离修,看着他们俩互相牵引,彼此依赖,她很放心。 所以才会没有插手过熹微院里的事情。 但凡以沫有一点歪心思的话,程氏对她的态度也会截然相反。 “好我会慢慢向她灌输我的这些想法,只是我和乐儿同年,我也有很多地方不足,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伯母只管骂我,就当我是乐儿一样,不要怕我脸皮薄,受不住责备。”以沫俏皮的说道,也是让程氏在一边监督的意思。 程氏笑得意味深长的说:“放心伯母当你是另一个女儿在看待。” 十二岁的姑娘,每晚和离修同榻而眠,以后不嫁给离修能嫁给谁。反正早晚是自家的媳妇,所以程氏在喜欢的同时,有点拿以沫当自家人在看的意思。 以沫嘴甜得立即回答说:“我也会把伯母当母亲侍候孝顺的” 程氏笑弯了眼,两人又说了几句,便被寺里的僧人请了进去。 以沫跟在程氏的身后,嘴角略略一弯,添了一股邪意。 她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不怪她一次又一次的给宁珞上眼药水,那天她在餐桌上说的话其中并不重,宁珞大可不用表现得那么委屈。 不管那是宁珞的真性情还是如何,反正这事以沫也记在心里了,与其让宁珞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不如直接在程氏面前点明了宁珞的性格。 相信程氏这么聪明的女人,会懂这中间的意思,以后也不会一味的偏袒宁珞。 一向人被僧人引到了西院里,由于时间也不早了,程氏也没有去听佛理禅言,而是留下来指挥丫鬟整理行李。 乐儿有点坐不住的拉着以沫说:“我们去看看大红吧也顺便看看二哥给你找了一匹什么样的马?” 以沫说:“马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就完用午膳了,现在跑出去,一会伯母还要派人去叫我们,不要添麻烦了。” 乐儿嘟着嘴说:“你怎么这么无趣啊” 以沫翻了翻白眼说:“我这不叫无趣,我这叫懂事好不好?你没看伯母本来就忙吗?我们不能帮忙,起码不能还有乱是吧?我都知道心疼伯母,你这当女儿的怎么回事啊?” 乐儿扯了扯嘴唇,不甘的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的话,你就得直白的说我不孝了。” 以沫瞥了乐儿一眼,给了一个你知道就行的眼神。
乐儿脚不安分,踢踢踏踏的跑到了另一边,扯着离旭不知道在说什么,没一会,两人一人扯了一根树枝比划了起来。 以沫扶着额,这姑娘果然是一刻不得闲。 刚安顿下来,临阳侯夫人带着容雅就来了。 程氏忙指使丫鬟去沏了茶端来,笑容满面的说:“好巧啊我才刚到,都没来及去拜访你们,你们就来了。” 临阳侯夫人笑说:“我们来了两天了,前些天小女身体有些不适,晚上睡得不踏实,这才特意带她来国安寺静住几日。” “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你们,没有特意准备,一点薄礼,有点失礼,还望离夫人不要见怪”临阳侯夫人示意丫鬟把礼物盒拿上来。 一个锦盒装着的,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程氏忙说:“夫人就是太客气了,按说我们应该先去拜访你们的,倒是我们不懂礼数了。” 以两府的情况,一个有爵位,一个有实权,其实谁拜访谁都行,但先前有容雅射倒离旭的事情在先,两府相遇了,自然该是临阳侯府先来拜访,表示诚意。 两府女主人寒暄的时候,以沫和容雅就到了一边说话。 以沫拉着容雅的手把脉,问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和我说,我帮你看看。” 容雅小声朝到以沫的耳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那几晚一直做梦,梦到离旭报复我。” 以沫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容大小姐,你的胆是有多小啊” 容雅俏脸微红,满是窘迫的嘀咕,“我也不想啊可是做梦这种事情,我又控制不了。” 以沫失笑,容雅说得也没错。 “离旭以前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才让你这么怕他?” 说起这事,容雅脸色有些发白的说:“离旭以前喜欢用蛇或者虫吓唬人,我最怕这两样东西了,我做梦就是梦见他把这些东西丢到我的身上。” 以沫替容雅把脉的结果,身体倒没什么事,就是脉象有些虚,应该是夜里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便宽慰说:“你看,这么多天都过去了,离旭的伤早就好了,也出府几趟了,都没有想着去找你麻烦,伯母也严厉警告了他,不许他寻你的麻烦,所以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别多想了。” 容雅惴惴不安的应好。 以沫又拉着说了会诗词歌赋,谈到这些,她瞬间变了脸,显得轻快了许多。 “下午我要去学骑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以沫突然提议,并说:“你白天多活动,到了晚上会睡得沉一些。” 容雅犹豫的说:“又骑马啊?” 以沫失笑的说:“怕什么,顶多不射箭就是了啊” 容雅想了下说:“好吧反正下午,母亲要去听大师讲课,我一个人在房里也无事可做,等会出发的时候,你派丫鬟过来叫我,我住在北院里。”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家过来有带马来吧?”以沫不放心的问。 容雅笑说:“放心,有的” 以沫安心了,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会悄悄话,临阳侯夫人就准告辞了,等她们出去后,以沫这才和乐儿说起下午多一个人的事情。 乐儿撇撇嘴,故意威胁说:“随便你啊不过我教徒的时候很严厉的,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在你朋友面前给你留面子啊” “行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师父”以沫故意捧了乐儿一句。 她立刻得意的翘起尾巴说:“这是肯定的啊还用得着你说。” 没多时,寺里的小僧人就端了饭菜来。 虽然都只是一些斋菜,但是国安寺里平时接待的大多是皇亲贵族,寺里厨子的手艺不同一般,简单的青菜豆腐都能做出大鱼大rou的味道来。 满足的用了一顿丰富的斋饭后,乐儿立即兴致勃勃的说:“走走走,我们骑马去” 以沫轻拍了下肚皮,问:“我们才吃完饭,就上马颠簸,会吐出来的吧” 程氏出声劝说:“是啊现在去什么去,先回屋里休息一下,一早就起来了,中午去休息一会,若是不困的话,就去抄经书。” 乐儿尴尬的发出一阵笑声说:“我觉得我有点困,我还是去睡一会吧”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程氏无奈的说:“这孩子就没一个姑娘样。” 以沫笑容满脸的说:“不会啊我觉得乐儿这样活泼,有她的可爱之处。” 程氏笑着摇摇首,叮嘱说:“一会我要去听大师讲课,晚点你们去骑马的时候,自己要注意安全,早一点回来。” “好”以沫乖巧的答话。 见程氏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也带着丫鬟回了屋。 厢房里早就烧了暖炉,床上也放了汤婆子,倒不算冷,以沫脱了鞋子上床躺了一会。 她感觉自己才入梦乡,便被人叫醒了。 书竹一脸不自在说:“姑娘,大小姐来了一会了。” 以沫歪脸看了去,就见到乐儿英姿勃勃的小脸,横眉冷对的质问:“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还要不要学骑马了,你怎么是这么懒惰的人啊。” 以沫哭笑不得的爬起来,鄙视的说:“你不要一次起得比我早就这么嚣张好吧而且我现在让你去练大字的话,你会不懒惰吗?我觉得你能睡上一个下午不起床。” “不可能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乐儿死鸭子嘴硬的回答,催促着以沫赶紧起身。 以沫睡了会,精神也好了很多,打着呵欠起身,并吩咐落夏说:“你去北院告诉容雅,让她收拾一下,你们马上就准备出发了,一会出发前去叫她。” “好,奴婢立刻去”落夏手中拿着衣服,正打算侍候以沫起身,听她吩咐,便把衣服给了书竹。 书竹侍候以沫换了身骑马装后,又拿出离修新给以沫做的指套等物,一身装备显得十分的齐全。 乐儿看得满意的说:“倒不错准备得很充分。” 以沫好笑的蹬了蹬腿。 她说要学这些,离修自然就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哪里会有可能会少东少西的情况。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以沫和乐儿就一起去牵了马。 马房旁,就看离旭也在。 以沫眉眼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乐儿说:“小哥说一个人没事做,和我们一起去。” 以沫睨着离旭,不放心的问:“你不会是故意和我们一起去,借故欺负容雅吧?” 离旭高傲的甩甩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以沫大眼瞪着离旭,她就觉得他像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也只能叮嘱离旭说:“反正你别欺负她就是了,上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你要真怨的话就怨我好了。” 离旭理都不理以沫一下,走到一边去牵自个儿的马。 乐儿小声安抚说:“放心啦有我在场,小哥不会胡来的,他要真对容小姐做什么,我帮你们。” 乐儿拍拍胸,一副讲义气的样子。 以沫无奈的上前,接过你落夏手中的马缰绳。 “咦,这马不错”乐儿凑上来看了一眼,又说:“应该还没有起名字吧你看这小白马额上有一撮黄毛,不如就叫大黄吧和我的大红差不多的名字。” 以沫恶寒的抖了抖,说:“不要想我才不要叫大黄大黄多难听啊就跟叫狗似的。” 乐儿嘀咕,“哪不好听了大红大黄一听就是感情很好的只匹马,也能显示马的主人关系好啊” 以沫牵过马,往前走,执着的说:“我反正不让它叫大黄。” “我不管,我反正就要叫它大黄”乐儿牵着大红,跟在以沫的左侧,执着的说道。 两人为了马的名字,一路吵到了北院。 北院门口,容雅已经等候多日。 看到以沫,立即上前两步,定睛一看,注意到离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望向以沫。 以沫上前,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离旭也会要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朝着这个机会,把误会解开,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他再找你的麻烦,也挺好的” 容雅笑得有些僵硬的说:“是是啊挺好的” 离旭突然凑到容雅的身后,神出鬼末的说道:“怎么,容小姐这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吗?” “哪有”容雅不自然的回答,往以沫身边挪了一步。 她现在好想反悔,能不能不去了啊? 可这样,会更被离旭记恨上吧? 他是这样的小肚鸡肠 以沫一下搭在了离旭和容雅的中间,说:“我们出发吧” 乐儿一跃而起,欢呼说:“走咯” 一行人,骑着马到了后山的空地。 以沫和落夏是共骑的一匹,落夏率先下马了,才将以沫扶了下来,脚一着地,以沫便便宜的踏了两下。 乐儿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空地,兴奋的朝着以沫说:“好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以沫犹豫望向容雅,就见离旭正不怀好意的望着她,眸光微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时候若跟着乐儿去骑马,独留离旭和容雅怕是会出事吧? 以沫想了下,发出邀请,说:“容雅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骑马吧?乐儿的骑术很好,正好让她也教教你。” 容雅可不想单独和离旭在一起,忙不迭的答应:“好就麻烦离小姐了。” 乐儿见容雅态度好,也不拒绝。 三位姑娘再次上马,离旭也一跃而上,紧跟在容雅旁边不远处,说:“我也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