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恶霸抢女
“我不是这意思,就是觉得以离旭的性格,他都没有成熟,完全不懂得照顾女子,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会很辛苦吧”以沫一脸谄媚的笑容。【】 离修故意捏了捏她的鼻子,缓了下才说:“他是没有遇到值得他这样对付的姑娘。” 以沫不信的问:“是吗?” 她侧目想了想,一脸狐疑的嘀咕,“我很难想象离旭喜欢一个姑娘是什么样子,该不会是对方让他一个不高兴,也使计把人摔到坑里去吧?” 离修很是自信的说:“不会” 如他,在没有以沫前,若是有人告诉他,他会如珠如宝的对待一个姑娘家,把她捧在手心里,他只会嗤之以鼻。 但眼下,怀中抱着的娇人,她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就算皇上用皇位来换,他也不乐意。 这样的人,已经在他心中重重的落下一笔,他怎么可能不温柔小意的呵护。 他相信离旭也是这样,三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自小在爹娘的熏陶下,他们并没有沾染到时下世家子弟的风气。 就像上一世的他,和以沫各种闹不快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想过再纳一妾或者添一婢。 他和大哥都是这样的男子,相信小弟离旭也差不了太远,只是他对男女间的事情,尚处懵懂时期。 “这可不一定”以沫嘟着小嘴,摆明了就不相信离旭会是一个好男人,可能给得了容雅幸福。 离修也不想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和以沫辩驳什么,只说:“既然容雅都不愿意提起这事,你就别瞎cao心了,省得弄巧成拙,把事情闹大后,容雅除了嫁给离旭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以离旭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和容雅成亲,他心里定然是抗拒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容雅。 “这倒也是”以沫一脸的纠结。 她想不到好办法对付离旭,还有一点重要原因,就是她要顾忌着容雅,又不能把事情闹大的情况下,感觉很棘手。 “好了,别多想了,时间也不早了准备睡觉吧”离修说话间,已经抱起以沫走到床边。 以沫一手小双抱住离旭的脖子,小脚丫子甩啊甩的问:“哥哥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去上早朝吗?” “是啊所以你赶紧睡觉。”离修将人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这才也跟着上了床。 以沫翻身窝到离修的怀里,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嘟着小嘴不满的抱怨,“哥哥先前怎么不告诉我,路程有这么远啊” “告诉你做什么?”离修失笑的反问。 以沫哼哼唧唧的不满说:“告诉我了,我就不让哥哥来了,这么远的路程,一来一回,哥哥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离修笑得春风得意的说:“那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难得meimei这么依赖我,我怎么会拒绝,我又不是傻的。” 以沫娇笑的说:“哥哥你就惯我吧” “嗯我惯你”离修收拢了手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 上一世亏欠了她许多,这一世若不再加倍的对她好,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渣了。 以沫窝在离修的怀里,低低的说了数句,最后抑制不住困意,缓缓睡着。 离修出神的盯着以沫的睡颜,温柔的表情就像要人滴出水似的,这时候若是有一面镜子,相信他自己都会吓一跳,更别提认识他的人。 由于一早又要赶回去,离修也不能多睡,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天又差不多快亮了,他轻手轻脚自床上起身。 回身在以沫睡得沉稳的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才蹑手蹑脚的出门。 另一边,听到动静的落夏跟着出来了,看到离修,忙上前侍候。 她尚未说话,离修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轻声说“别吵到她了,让她多睡一会。” 落夏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是,奴婢去打盆热水来,爷先梳洗一下吧?” 离修说:“不用,你照顾好你家姑娘。” “是”落夏不再多言。 离修拿了披风,大步消失在这冰冷的清晨。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落夏不免有些失神。 当初被派到以沫的身旁时,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尚不够努力才当了弃子,由暗转明。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暗卫,只有任务曝光或者失败,才有可能显身成为一名普通的侍卫。 但现在以离修对以沫的重视来看,倒是她的优秀入了离修的眼,才会被派到以沫的身边来。 想到这里,落夏的心境大好。 毕竟她自小付出了这么多,辛辛苦苦的踩在刀刃上不断的向上爬,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寺里上完了早课,以沫才悠悠醒来,翻身抱着旁边空空的被子,嘟着小嘴抱怨说:“讨厌,走都不叫人家。” 落夏正端了盆热水进屋,听到这话,主动搭话,说:“姑娘,主子走的时候天色还早,怕吵到你了,还特意叮嘱奴婢说,让姑娘多休息一会。” 以沫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的抱怨:“可是人家想一早起来就能看到他嘛” 落夏侍候以沫惯了,虽然话不多,但不表示她不清楚以沫的性格。 别看以沫在程氏面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是和离修在一起时,她就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 这会报怨,她也知道以沫不是真的不高兴,所以并不紧张,而是搓了热帕子递了过去。 “姑娘先擦把脸,一会大小姐可能会过来。” 以沫接了帕子,想到国安寺也就这么点乐趣,以乐儿的性格,肯定是一早起来了就要来找她。 以沫可不想空腹被乐儿拖着上下跑,忙收敛了玻璃心,瞬间起身梳洗用早膳。 正吃着东西的时候,乐儿穿着一身火红的骑马装跑来了。 “你怎么起得这么晚啊现在才吃早点,我特意在屋里多坐了一会,就是怕你晚起,结果你果然起得这么晚。”乐儿大大咧咧的朝着凳子上一坐,张口就开始报怨。 以沫看乐儿这架势,就清楚这是又要去骑马了,再加上昨天只骑了一会,倒没有在身体上造成任何的不适。 以沫倒也愿意再去骑上一回,只是有点担忧的问:“伯母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出去得跟她说一声,免得她准备回去了,却找不到我们人。” 乐儿挥挥手说:“安啦没这么早,娘每次都是用过午膳后才会离开,所以我们赶在那时候回来就行了。” 以沫可不像乐儿这样随性,叫来书竹说:“你去问问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若是她说下午,你就向她请示一下,说我们现在去骑马可行?” 乐儿一副嫌弃的样子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啊?” 以沫淡淡的辩驳:“这不是麻烦,而是有交待。” 乐儿哼了声,挥着手说:“你赶紧吃,但也别吃太多了,省得等下在马背上颠啊颠,一下全吐出来了。” 以沫吃东西的时候,手一顿,无奈的抬脸,“你就不能稍稍安静一些吗?” 在她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些,不是平白影响她的胃口吗? 反正以沫脑洞大开的想了很多,感觉突然就有种饱了的感觉,让落夏把早点都收了下去。 落夏看以沫没吃什么,便劝着她把白馒头吃了。 没多时,书竹回来了,并转达了程氏的话。 “夫人让两位小姐一定要赶在用午膳前回来。” 乐儿撇撇嘴说:“午膳前回来,不就只一个多时辰了,跑不得两次就得败兴而归,哎” 以沫睨向她,笑说:“行了吧昨天不也就跑了这么会时辰,这不是你说的吗?初学者,不要每天骑这么久,否则的话,大腿内侧的肌肤会磨伤。” 乐儿砸吧着嘴,不反驳。 昨天她们跑了两圈就折回去,并能及时去找容雅,当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乐儿当初是吃了学马的苦,倒没有想过故意折腾以沫,甚至主动在恰当的时机喊了停。 所以以沫昨天学了马,回来却没有任何不适,感觉运动量刚刚好,晚上睡得也极沉,不然的话,不会一早离修走,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牵着马出去了。 这一次,以沫可不敢再叫容雅了,离旭也没有跟着。 照着昨天的教学方法,乐儿又来了一回,好在以沫这次有准备,倒没有被吓到,相对昨天的窘态,今天已经好了许多。 两人在空地上狂奔了两圈,马速便缓缓慢了下来。 “我想去看看容雅,毕竟昨天她出事,也是被我叫出来的原因。”以沫有点担心的说道。 乐儿以前虽然你太喜欢容雅,不过经过昨天,她倒是觉得改观了许多,毕竟碰到昨天那种事情,搁在哪个姑娘的身上,都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容雅一没吵二没闹,除了说了下心里的恐惧,便很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掠过了,也没有想着报复,倒显得心性挺豁达。 “好啊我和你一起去,怎么说也是小哥犯的错,我该代表小哥去看看她的”乐儿心里琢磨了下,才顺嘴接话。 以沫没多的心思,忙答:“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正好也看看容雅喝了我的药后,身上的毒有没有清除干净。” 两人驾着马一路到了北院,在门口停了下来。 步行上前敲了敲门,就马上有丫鬟来应门。 一看到是她们俩,来开门的丫鬟显然是认识的,笑容满面的说:“两位小姐快些请。” 以沫边往里面走,边问:“容雅起身了吗?” 小丫鬟不是侍候容雅的人,一般守着大门的丫鬟,也就是一个末等丫鬟,是没有资格近身侍候小姐的,所以她也不清楚容雅有没有起身。 只道:“奴婢不知道,但是小姐平日里都起得早,奴婢猜想应该已经起身了,奴婢现在去看看,两位小姐稍等。” 乐儿拦下说:“不用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反正这也不是在谁家的大宅院里,又都是姑娘,不用这么讲究,等着通报了才许进屋。 小丫鬟也没有拦着,指了容雅所住的那间房间位置,便又回到了她的岗位。 以沫和乐儿直接到了容雅的房间,就见她正坐在床边,双腿搭在床上,身上还盖了层被子。 见到她们突然来了,容雅立即将手中的书放下,满脸笑容绽放的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快些过来坐。” 以沫笑眯眯的上前,说:“又在看书啊” 容雅摆弄了下书,笑言:“腿有点疼,怕母亲看出我的不适,索性就没有下地,坐在屋里看书了。” 以沫失笑,搭手握住容雅的手腕说:“来,我给你瞧瞧。” 容雅配合的说:“我发现你倒挺有几分神医的架势啊说真的,你真的懂这些吗?” 以沫挑挑眉,故意促狭的说:“昨天喝了我的药,是不是出了几次恭,这体内的毒倒是清除得十分的干净啊” 容雅俏脸一红,尴尬的抱怨,“以沫,你瞎说什么呢” 以沫笑笑,并不较真。 毕竟对些世家小姐而言,出恭这种事情,是不好挂在嘴边说的,说出来也是一件羞人的事情。 “好了,那药等会用了午饭你再喝一次,然后体内的毒素就得清除干净了,现在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口。”以沫用眼神示意容雅掀被露出腿。 容雅尚未动,她的丫鬟依巧就主动上来帮忙。 容雅收回手,微往后躺着,笑着朝以沫说:“你昨天给我的药膏是什么啊?好像挺好用的,早上起来一看就已经结疤了。” 以沫得意的说:“当然好用了,这药膏你以后就拿在身边,没了你再找我要,除了能快速愈合伤口,还不会让伤口留疤。像你这种小程度的咬伤,是肯定不会伤疤的。” “这么好啊我就先谢谢你了”容雅笑眯眯的答话。 依巧将容雅的裤管挽起来后,微退开了一步,并说:“小姐的伤就麻烦白姑娘了,小姐一身冰肌玉肤,万万不可留下任何伤疤。” “多嘴”容雅轻斥了一句,朝着以沫笑笑。 以沫不在乎的说:“放心,我说了不会留疤就肯定不会留疤,这点小伤,我七八岁时就能独自处理了。” 容雅崇拜的说:“这么厉害啊” “当然”以沫扬扬下巴,一脸得意。 乐儿在旁边说:“对啊别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在这方面倒真有两把刷子,而且你也别觉得你这副身子有多娇贵,以沫的肌肤才是真正的冰肌玉肤呢” 乐儿后一句话,有点凶,而且是冲着依巧去的。 以沫无奈的白了眼乐儿,“你瞎说什么。” “本来就是,不信你给她们瞧瞧,也让她们看看什么是冰肌玉肤。”乐儿说罢,一下抓住以沫的手,就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 雪白晶莹的肌肤透着水润的光泽,看起来就如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诱人得想一亲芳泽。 容雅最清楚这一身难得的晶莹肌肤是母亲花了什么样的心力养成的,所以当看到以沫的肌肤比她更为光泽亮眼时,有些傻眼的说:“哇,真的呢” 容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惊叹的说:“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全身上下都是宝啊这么一个大美人藏起来做什么,想来你也一定长得国色天香吧?” 以沫哭笑不得的抽回手臂,说:“你别听乐儿胡吹,哪里就这么夸张了啊这满京都的小姐,哪一个不是这样。” 容雅否定的摇摇脑袋,正色说:“我这一身好肌肤,可是母亲花了大心血在照顾,你这一身肌肤比我的更出纵,想来更费时费力费银才对。” 以沫嗔了一眼乐儿,不许她再胡说,才对容雅说:“行了,别听乐儿胡吹,我可能就是天生命好一点,也就这点强项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给容雅再问的机会,以沫又自言不语的说:“嗯,伤口恢复得不错,不用两天就会掉疤,到时候会有点痒痒的,表示在长新rou,很快就会好的。” “嗯好。”容雅应话。 以沫又说:“药不要停,要一直涂,会好得快一些。” 容雅笑说:“放心,我会的” 虽然她一门心思都在书上,但是有些地方可是马虎不得,比如说这一身的肌肤,若是让临阳侯夫人发现了端倪,可就不是闹得玩的小事了。 说了会话,以沫和乐儿也起身告辞了。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以沫不免斥责说:“你说你和一个丫鬟较什么劲?” 乐儿不满的撇撇嘴说:“谁叫她一副那种样子,好像就她们小姐肌肤全天下最白嫩最晶莹似的。” 以沫翻着白眼说:“但这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啊” 乐儿反驳:“怎么就不碍了啊你没见她那样子啊,好像有什么,就全是我小哥的错似的,虽然我知道这事小哥做得不对,但我就不喜欢她那副嘴脸啊容雅一个小姐都不计较了,她一个丫鬟凭什么说我小哥啊” 以沫哭笑不得,说乐儿白目,她有时候的确挺白目一根筋的,但这会倒是心眼多了,维护起自己在意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行了,这事过了就过了,但是你以后别拿我肌肤说事,更不许把我给你的方子给其他人,明白吗?” 她和乐儿的虽然有所不同,但这么好的一个方子,到时候真被人晓得了,不说贵都里的贵女,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都会想要。 以沫自觉没有善良到这一步,不管阿猫阿狗,谁都要添一份。 再者,容雅虽是她的朋友,但容雅的肌肤本就出众,根本就不用她去锦上添花,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呃,谁都不许说吗?你那天不是还说要给大嫂吗?”乐儿不解的问道。 以沫鄙视的说:“那能一样的吗?大嫂是我们自家人,给你,给伯母给大嫂都行,但不能给其他人,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方子,难道你想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和你一样也有这么出众的好肌肤?” 乐儿想也不想的否定说:“肯定不愿意啊但是永平和表姐她们……” 以沫小脸一变,果断的说:“不许给颜小姐,否则的话,我以后也不管你了,我跟你说,我可多这样美颜的方子了,你要是不能替我守住秘密,我以后就不管你了,让你天天练剑,越来越丑至于永平,她一个公主,宫里会差这些吗?用得着你来替她cao心?” “别啊你别这样啊”乐儿服软的叫道。 她天天练剑,最清楚自己和其他姑娘家的不同。 就拿她和永平来说,俩人经常玩在一块,互相拉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永平的小手永远是软软的,握在手里可很舒服。 而她的手却越来越硬,有时候稍有不注意,甚至会起一些硬块块,像要长茧似的。 “反正就这样决定了,你自己看着办而且你表姐也是颜府的小姐,难道她这么一个大美人,会需要你教她做这方面的保养吗?”以沫挑眉反问。 乐儿想了想说:“好像是不用,表姐以前还常叮嘱我,少练点剑,少晒点太阳。” 以沫点点下巴说:“你知道就好” 乐儿琢磨了下,发现身边的人,的确都比她好一点,便不再在意这样的事情。 再者,也没有姑娘会和她谈这些,想想,她也没有机会说漏嘴,便爽快的应下了。 回到院里,程氏正等着她们用斋饭。 两人净了手,便落了坐。 席间,乐儿憋不住的把刚才的话都告诉了程氏。 她倒是聪明的没有说容雅被蛇咬,只说了她的丫鬟拿容雅的肌肤献宝,被她狠狠打脸的事。 又说了下后来两人的谈话,以沫也没有阻止,随便乐儿说。 反正她清楚乐儿的性格,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情,如果谁都不说,可是会憋坏她的。 再者,这种事情,让程氏清楚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让程氏了解到,她对将军府上下的用心,程氏也会因此待她更好一点。 程氏听罢,说:“你就照着以沫的话去做,毕竟这是她的方子,她给你用是情份,你可不能借花献佛再给其他人。” 乐儿懵懵懂懂,可是程氏并不会。 她清楚这样的方子价值千金,随便给了出去,简直就是暴遣天物,这次能这么轻松的就给乐儿,还是沾了离修的光。 所以程氏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让乐儿也弄套养颜的方子给她用。 “行啦我都答应了以沫,不会说就不会说是她自己说的,她的方子就给我娘还有大嫂用,那我跟你说说,有什么关系嘛”乐儿嘟着嘴,一副不耐的样子说着。 每个人都叮嘱一遍,好像她多不靠谱似的,乐儿最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程氏没有接话,只说:“你知道就好,反正以沫对你好,愿意给你什么告诉你什么,你再想告诉别人时,起码得经过以沫的同意,这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明白吗?” “我知道了,娘别说这些了,我们收拾收拾就赶紧回去吧”乐儿怕程氏多说,缠着她要回去。 程氏也怕说多了物极必反,便收了说教的嘴脸,说:“行了,等丫鬟都收拾好了,就起启回去。” 她上午就已经跟主持说了,现在要走了,便不用刻意去打招呼,随时都能收拾东西就走。 未时刚过,程氏一行人就启程准备回将军府。 沿路乐儿精力充沛,一路叽叽喳喳。 到了城里,她叫来离旭。 “小哥,你去给我买几块葱油饼来,我突然想吃葱油饼了。” 离旭应了话,调了马头就去给乐儿买葱油饼。 乐儿缩了回来,冲着以沫说:“二哥肯定没带你去吃过王伯那家的葱油饼,他做的葱油饼可好吃了,酥酥脆脆,我每次能吃下几块呢” 以沫笑吟吟的说:“哥哥没提过,他带我出来几次都是去的沉香楼。” 乐儿撇撇嘴说:“真是呆板,就会去那种地方,等明天我带你出府,吃遍这京都所有小吃。” 程氏凉凉的插话,“怎么?我说了你可以出府了吗?” 乐儿啊了一声,苦着小脸说:“娘,难道你还要继续禁我的足吗?不要了吧?不好吧?”
程氏眼里闪现笑意,一张脸却绷得紧的问:“噢,有什么不好?” 乐儿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好词,只得冲着以沫眨眼。 以沫被迫的硬着头皮上前说:“我来京都这么久了,都没有在城里四下看看,伯母就让乐儿带我去看看吧?若是您不放心的话,就派几个嬷嬷跟着我们吧我们肯定不乱跑。” 程氏瞥了眼,对乐儿说:“这次看在以沫的面子上就算了,再有下次的话,直到出嫁前,你就都别出府了。” “啊……”乐儿大叫一声,嘀咕:“娘,你怎么这样” 她才十二岁,等到出嫁,最早也是十五岁,也就是她有三年不能出府,而且就算十五岁后嫁了也没有什么用。 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出嫁了的夫人,一天到晚在街上瞎溜达的,就算是她,平时和小哥上街,也都是做男儿打扮,自称离四爷啊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程氏一脸严肃的拍板。 乐儿双肩一垮,整个嘴角都弯了下去。 后来,就算离旭买了她喜欢吃的葱油饼回来,也没有哄得她高兴,大多都进了以沫的肚子。 她边吃边想着,味道倒真的很不错,不愧是让乐儿心心念念的葱油饼,酥酥脆脆很美味。 次日,乐儿准备出门时,她看了眼程氏派来的两位嬷嬷,不放心的问:“我们不能做什么,娘都有跟你们说吧?” “两位少爷请放心,夫人已经吩咐过了。” 乐儿和以沫换了一身男装,所以下人也跟着变了称呼。 这是以沫第一次做男子打扮,唇红齿白,活脱脱是一位俊俏的小哥,但为了掩饰面容,特意戴了一个斗笠,看起来就像江湖小生似的。 “若是哪里不该做的,你们一定要死命拦住我们,听到没有?”只要想到禁足三年,乐儿就怕。 但她犯起错了,完全不会分轻重,所以只能将希望托在这些下人身上了。 以沫和乐儿这次出门,除了带程氏派来的两位嬷嬷,就只带了随夏和南珍。 南珍经常跟着乐儿扮男装,倒有模有样,而随夏在以前训练时,可从来没有穿过女装,她穿起男装来,甚至比男人更男人,而且还透着一身煞气。 说来,四人中间,也就以沫容易漏馅,好在斗笠一戴,闷不吭声,别人也只当他是不爱说话的小子。 六人自将军府的后门出去,一路到了街中心,就跟冲出栅栏的小猪似的,拦都拦不住。 “以沫,我跟你说,这好吃” “这好吃” “这个最好吃” “还有这个,你一定要尝尝,不然会遗憾终身的” 走在最前面的乐儿,一路咋咋呼呼,冲到一个摊子面前就比手划脚,南珍都是淡定的在一边付银子。 接过食物,乐儿都会分一份给以沫。 以沫觉得自个儿有点像小松鼠,吧唧吧唧的吃不停,嘴巴一鼓一鼓的,但不得不说,乐儿带她吃的这些小吃,比起哥哥带她去吃的天香楼菜色也是不差的。 两者间,各有各的味道。 但是吃这些小吃时,感觉乐趣会多一些。 “啊我才吃了点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饱,不行,我们要去喝一碗古婆婆的豆花我跟你说,古婆婆做的豆花可嫩了,就跟小姑娘的肌肤似的,啧啧……” 乐儿惊叹间还吸了两把口水。 以沫小脸都黑了一半,忍不住提醒,“姑娘,注意形象” 乐儿手执一扇,轻敲以沫的额,说:“叫我离四爷,或者小爷” “还有,谁在吃东西的时候还要注意形象啊又不是傻的”说罢,乐儿将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看着扇子上**裸的四个大字,以沫的脸黑得更彻底了。 君本风流。 这话咋就是一个小姑娘说出口的? 以沫觉得,乐儿多半是生错了性别,若是她为男子,说不定后院能塞满一些莺莺燕燕。 看她一路过来,朝着那些大小姑娘抛媚眼的动作可是丁点不含糊啊这样调戏小姑娘的事情,怕是做了不少。 “你走快点古婆婆的生意可好了,一会去晚了就没得吃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我吃不到古婆婆做的豆花,肯定要抱憾终身的。”乐儿一脸严肃的扭脸说道。 以沫哭笑不得的回嘴,“就这么一天,为了吃点东西,我究竟要抱憾终身多少次啊我也是蛮不容易的啊” 乐儿撇撇嘴,板着小脸说:“我认真的” 以沫同样沉声严肃回答,“嗯,我看出来了” 看出了你就是一个吃货,在你的人生中,吃不到好东西会抱憾终身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来到豆腐摊,乐儿熟门熟路的叫道:“古婆婆,我又来了” 古婆婆年纪有些大了,但笑起来很和蔼,亲亲切切的说:“离四爷,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了,我老婆子还以为你忘了我这里。” 乐儿豪迈的笑了起来,凑上前说:“怎么会古婆婆做的豆花最好吃了,这些天我娘禁我的足,不让我出门呢” 古婆婆活到古来稀的年纪,怎么会看不出来乐儿是一个姑娘身,见她这样说,也就不多问了。 她只道:“快去坐好,古婆婆今天请客,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乐儿这几年时时来光顾,每次吃得多不说,银子也给得多,古婆婆不愿意白占这便宜,从不收乐儿多给的银子,她每次就故意打包十来碗带走,说是带给家里人吃。 从古婆婆不愿意占人便宜来看,就清楚她的人品不错,对乐儿自然也是礼尚往来的想法。 给乐儿的一碗,每次多一些不说,糖都会多添两勺。 “好啊我就先谢谢古婆婆了”乐儿回身拉着以沫坐下,落夏和南珍坐在一条凳子上,两个嬷嬷挨坐在一起。 一个桌子刚好坐下她们六人。 以沫说:“你和这些小摊小贩好像都挺熟的,特别是这位古婆婆。” 乐儿笑眯眯的说:“是啊古婆婆人好啊而且我跟你说,你别看古婆婆笑成这样,其实命不好呢年纪轻轻的时候相公就死了,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了,又是不成材的,如今就和一个孙女相依为命,每天卖卖豆花。” 以沫蹙眉,语带同情的说:“这好像是挺倒霉的,感觉不好的事情都让她碰上了。” “可不是吗?其实最不好的事情就是她的儿子至今还没有死。”乐儿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以沫好奇的问:“为什么啊?古婆婆的儿子还在,总比只留她们祖孙两人强一些吧” 她自小就是被姥姥带大的,所以很清楚家里若是有一个男人会轻松很多。 姥姥算是十八般武艺都通晓一点的能人了,都能让以沫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寻常一般人家。 乐儿张嘴,正要答,古婆婆的孙女小花就端着豆花来了,她便仰着笑脸,暂时收回了要说的话。 “几天不见,小花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小花娇嗔一眼,羞涩的说:“离四爷就是喜欢调侃我。” 初时,古婆婆见乐儿这样,怕小花误落芳心,早早的就告诉了她,乐儿是女儿身的事情,所以小花和乐儿斗起嘴来,也是很随性,并不会太过局促。 “真的真的我几天不来,除了想念古婆婆的豆花,还特别想你。”乐儿油嘴滑舌的说道,完全一副花花大少的样子。 以沫扶额的埋脸,只觉得太丢人了,这姑娘完全忘了自己的性别。 好在这里生意也好,小花也不和乐儿闹,笑眯眯的说:“我不和你贫了,你赶紧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添一碗。” 小花一走,乐儿就回身问:“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噢是说到她儿子了,她儿子喜欢赌博,我碰到过好多次,她儿子来抢钱,不给的话,还会动手打人呢完全不是一个东西,但就是这样的祸害,他的命又特别长” 以沫蹙眉,一脸的诧异的握着勺子,一口豆花来不及送口的问:“不是吧?打人?打他的亲娘?这也太不是人了吧?会被天打雷劈的吧?” 就在这时候,几个一脸凶相的男子冲了过来,一脚踩在其中一条凳子上,直接赶人,骂道:“都给我滚,本大爷有要事要办” 在这街边小摊上用豆花的都是普通百姓,看到这架势,一个个跑得飞快,除了以沫她们这一桌。 就见那为首的大汉,流里流气的吐了口唾沫,然后扯着嗓门问:“谁是古小花,给本大爷站出来。” 古婆婆面色表情的出来问:“这几位爷,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几个大汉一看古婆婆满脸褶皱的样子,晦气的说:“死老太婆,给我滚开,我们要的是古小花” 古婆婆往后踉跄了一步,小花忙上前扶住,担忧的喊了一声,“奶奶……” 为首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小花一眼,满意的说:“看样子你就是古小花了吧行了,跟我们走吧你爹已经把你卖给了我们” “卖卖给了你们?”小花脸色骤然大变,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大汉就七手八脚的上前扯人。 古婆婆和小花瞬间被扯开,古婆婆更是被人一下撞到了地上,一阵哀嚎,还叫着:“你们别碰我孙女,别碰我孙女。” 乐儿握着勺子的手紧了又紧,突然用力的往地上一摔,娇吼一声:“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下流东西,把你们的脏手都从小花的身上给老子拿开” “大小姐”被程氏派来的嬷嬷小声提点。 乐儿压抑不住的怒吼:“屎可以忍,尿可以忍但这种情况下,屎尿都不能忍回家后,娘要罚我,我也认了” 以沫无奈的站了起来,默默的解下荷包,拿出药塞到以沫的手中,这种情况下,她都忍不住,更何况是乐儿。 要怪只能怪,乐儿有吸引麻烦的体质,就像离旭说的一样,她从来不惹一些小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