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谈甚欢
“老爷子呢？” 只是打算跟楚非歌开个玩笑，所幸老爷子不在，不然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小时候被楚老爷子胖揍一顿的记忆仍然记忆犹新呢。 楚非歌重新端起水杯，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大口，“老爷子去书房了。你还不知道他？一到晚上就会把自己憋在书房里不出来，谁都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应该是回忆吧。” 吕承骁叹息。 楚老爷子戎马一生，到老却接连承受打击。 先是楚老夫人先他一步离世，挚爱之人已不在，他的人生顿时缺了一半。几年后，心爱的长子竟然也紧跟着意外离世，撒手人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楚老爷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回忆？”楚非歌蹙眉，“老头子就是爱乱想，我告诉他很多次了，过去的就过去了。连我都不会再想我那个死鬼老爹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剩不下了。人要拿得起才能放得下。” 她打一开始也难以接受爸爸意外过世的打击，不过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就算她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哀思故去之人，他们就会活过来吗？ 不会，他们已经去世了，这辈子跟她的父女缘分也到此为止了。如果她继续为了注定的离别影响到日常的生活，那么不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率先离开的那个人肯定也不希望在世的人为了他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别看老头子是从真正的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勇士，但是在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他还没有她一个黄毛丫头看的开。 老头子自己为自己编了一张网，将他紧紧桎梏在里面。 吕承骁倒也赞同楚非歌的说话，点了点头，“不如我明天找楚老聊一聊？虽然我是个小辈，但是他老人家还是挺待见我的。” 从小到大，他没少挨家里大人的打，但是楚老打他那一顿后，他立刻茅塞顿开。 不知为什么，也是自那次之后，他不再是军区大院里的混世魔王，立志成为一个像楚老一样的军人。 顺从着小时候的梦想，他如愿以偿的进了红刺特战队，只是他的顶头上司并不如他期望的那么慈祥。 楚啸然，楚非歌的亲二叔。 在部队这两年，楚啸然没少折磨他，给他下绊子。 要不是看在他跟楚非歌多年的交情上，他早就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他一顿了。 大队长就了不起？老子迟早有一天会爬上你的位置，取代你的！ 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的说出口却是不敢。 楚非歌看着在旁边傻笑的吕小胖，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道，“吕小胖，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啊？傻笑什么呢？！” 吕承骁这才回神，“谁傻笑了！我是在想象明天楚老见到我的开心样子呢。他这么喜欢我，肯定乐死了。” “得了吧，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头子不拿着扫帚把你扫地出门就是你幸运了。” 最近老头子的古怪脾气谁能看透？ 连她都差点成为老头子的出气筒，吕小胖是真把自己当成楚家的大孙子了？ 老头子要是能为了吕小胖恢复正常，那么她这个亲孙女就可以宣布退休了。 由于昨天半夜吕小胖的不请自来，她安顿完他已经半夜一点多。 翻了个身，楚非歌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天啊！？起来晚了！” 老头子很注重早餐，更注重早起。 在他心中，早睡早起是活在这世上最起码该遵守的原则，而她，经常破坏这个原则。 想到一会儿下楼要被老头子唠叨半天她就头皮发麻，怎么今天睡到现在都没察觉到闹钟响过呢？ 都怪吕小胖，昨天晚上他要是没吓唬自己，她也不至于睡的这么晚。 一觉睡到九点，这可是她过去不曾有过的历史。 “老头子，不好意思啊，我昨天……额……” 还不等她话说完，花园方向传来的阵阵笑声就令她惊讶的怔在原地。 眼前这一幕怎么如此诡异？为什么老头子会跟吕小胖谈笑风生？为什么老头子看着吕小胖的眼神里尽是欣赏？ 吕小胖不会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对她家老头子下了什么降头吧？ 不然怎么想都觉得老头子不该是这种反应，而是如她期待的那般，拿着扫帚把他扫地出门才对。 惊讶于老头子天差地别的待遇，她起晚了的担忧瞬间变得了嫉妒。 吕小胖啊吕小胖，感情你去当兵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怎么油嘴滑舌，讨好上司了。 撇了撇嘴，她也没兴趣继续看这一老一少，先去厨房解决完咕咕叫的肚子在说。 这么晚了，厨房说不定只剩下几口粗粮粥了。 李婶还在厨房里，刚一走过去李婶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小小姐，吕先生这人真不错呢！” 楚非歌也没多想，全副心思都在搜寻美食上，所以也就随口附和了一声，“恩，吕小胖这人还不错，从小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家伙。” 李婶闻言，眉毛挑了挑，趋炎附势？ 小小姐这究竟是在夸吕先生，还是在损他啊？ “小小姐，你的早餐在这里。” 指着料理台上的托盘，李婶提醒道，“这是吕先生特意让我留给你的。本来老爷是不允许的，不过后来吕先生几句话就改变了老爷的想法，这才留了下来。小小姐，吕先生人真的很不错，又体贴。” 体贴…… 双眼直冒金星，楚非歌流着口水看着托盘里丰富的早餐，第一次从心底赞同李婶的话，“李婶，你说的没错，这家伙真的很体贴，人也确实不错！” 竟然知道为她留早餐，这样的吕小胖跟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对了，李婶，午餐我不在家里吃，你就不要带我的份儿了。至于外面那两人，应该不会出门。做他们两个的就可以了。” 看吕小胖跟老爷子相见甚欢的样子，他们两个聊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