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心存善意个屁
驱魔结很坚韧,任凭癞子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他的手掌上满是被驱魔结割裂的细小伤口,可他还是不死心,反而恶狠狠地咒骂起乔酒歌来。 乔酒歌收拢驱魔结,直接扯着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整个人拖到那群厉鬼中间。 厉鬼虽都附在人身上,可是嗜血的本能却是改变不了的,癞子落入他们手中,一定会被他们分而食之。 乔酒歌紧抿着唇角,究竟要不要这么做,癞子虽然是人,却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假如今天她不杀癞子,那往后癞子一定会想方设法报仇,再想想他之前两次对鹿野,对小岳,对高阳的做的事情,一向心善的乔酒歌顿时变得不理智起来。 厉鬼包围着癞子,蠢蠢欲动地等待着乔酒歌的命令。 吃,还是不吃。 癞子心如死灰,可是现在那把枪别在他的后腰,现在压根取不出来,早知刚才就应该一枪了结了自己的。 事情既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断没有放虎归山的可能。 乔酒歌一咬牙,收回了勒在癞子脖子上的驱魔结,“吃!” 那些厉鬼得到命令,龇牙咧嘴地朝着癞子扑了上去。 原本昏暗得小仓库忽然亮起了一阵金光,满头大汗的高阳不知道忽然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举着铜钱剑朝着那些厉鬼劈下去。 为了避免被铜钱剑上的阳气所伤,厉鬼们纷纷选择脱离躯体,一眨眼,就全部钻回了千眼菩提里避难。 癞子的手下当场倒了一大堆。 高阳气喘吁吁地举着铜钱剑,剑尖对着乔酒歌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小酒,不管你有多愤怒,也不要忘记驱魔师存在的初衷!”幸好在刚才这一刻他出现了,不然自家师妹就要造杀孽了。 他放完火,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师妹,cao心cao肺地在诺大的游轮上找了一圈又一圈,总算是在她犯下大错的时候,让她悬崖勒马。 当然,让她悬崖勒马也不过是高阳一厢情愿的想法。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让那些厉鬼吃掉癞子。 现在一切被高阳打乱了,癞子找到机会,终于拔出了腰间的那把枪。 里面还有最后一颗子弹,这颗子弹他永远都为自己而留,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忽然又不想这么做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就算要死,也要找一个陪葬吧。 这是人之常情。 “小酒,虽然我不知道你前两次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一定要对伤害过你的人心存善意……” 高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头皮呼啸而过。 癞子开枪了,对着近在眼前的高阳。 可是乔坚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半途杀了出来,一口咬住了癞子的手,所以,癞子的子弹射偏了。 高阳僵直地立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火热一片,再抬手一摸,全是黏腻的鲜血。 “你大爷的,你他妈有事冲我来啊,为什么全世界都跟我的头皮有仇!老子难得长点头发就这么不受你们待见吗?你去屎,去屎!” 刚才还在说教的高阳忽然进入了暴走状态去,对着癞子就是一顿猛踹,癞子的肋骨一连被他踢断了好几根。 “我要是得做一辈子的秃瓢,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不对,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 暴走的高阳继续拳打脚踢中…… 乔酒歌叹了一口气,灵巧地从纸箱堆上跳下来,牵着鹿野的手,走到高阳身边,原话送回。 “啧啧,师兄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一定要对伤害过你的人心存善意。” 高阳被乔酒歌这句话逼得半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越发凶残地殴打着癞子出气,手段之残忍,场面之血腥,堪比人间炼狱。 天亮后,整艘游轮彻底被警方包围了起来。 癞子死了五个手下,癞子本人被高阳揍地面目全非,高阳后脑勺挂彩,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伤亡了。 乔酒歌鹿野顺利地坐上了救生艇,高阳的脑袋被救护人员包成了洋葱状,满脸哀怨地对着乔酒歌哭诉:“上次头皮被蛊虫钻了一个洞,那块地方本来就长不出头发了,现在倒好,后脑勺又多了一寸的伤疤,医生说,这块地方,可能……以后……再也……长……长……不出头发了。” 乔酒歌经历了很多事,一切结束后,整个人也完全撑不住了,眯着眼睛靠在鹿野的怀里昏昏欲睡,只是高阳的哭诉声太吵,每每要睡着的当口,乔酒歌总是会被高阳杀猪似的哭声吵醒。 高阳见乔酒歌不搭理他,又只能去sao扰鹿野。 “女婿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嘤嘤嘤……”哭着哭着,后脑勺上的纱布垂了下来,高阳又只得重新打了个结,神情样貌,就像是个被欺负了的黄花大闺女。 鹿野额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跳。 “谁是你女婿,滚!” 高阳厚着脸皮,扯着他的袖口就是不松开,反而摇摇晃晃地靠上来,也一头扎进了鹿野的怀里和小酒抢位置。 “嘤嘤嘤……长兄为父你没听说过么,你都和小酒订婚了,我叫你一声女婿也不过分吧……嘤嘤嘤……” 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自己哭也就算了,还非得赖在鹿野的怀里哭,引得周围的人连连侧目。 高阳只是外表粗犷了一些,内心还是非常纤细柔弱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头皮和头发就是高阳的命,既然自家师妹都已经和鹿野订婚了,那高阳也打心眼儿里把鹿野当成了自己人。 料定鹿野腾不开手赶他走,他反而像个娘们儿似的哼哼唧唧地对鹿野撒起了娇。 谁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忽然出现,整条救生艇都震了震。 鹿野只是使了个眼色,高阳就被那几个保镖拎小鸡似的提到了另一艘游轮上。 某师兄身心受挫,闷闷不乐地坐在船沿,忽一抬头,看见自己身边站了个穿宝蓝色长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