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要赌
“哇！又要有银子，好啊——”一帮孩子拍手叫好，只因小风赢了银子，他是不论大小，见面分红，人人有份。【】这帮小孩子出身穷苦人家，能够拿到银子，不但自己可以花，也常受到家里赞赏。因而，跟着小风的孩子越来越多。王老伯也知道小风这种习惯，不但未曾阻止，还大加赞赏。并说：财聚人散，财散人聚。而小风并未琢磨王老伯话中深意，反正赢了银子大家有份，他乐得如此。 小风正要走，憨墩忽道：“小风，你打死吴生，他那几个兄长曾经扬言，说是啥时候碰到你，便要为吴生报仇。小风，那几人可都在玄真武院修炼，现在都达到准武士境界，极不好惹，你可要小心一点。” 小风听罢，面色一沉，竟是毫无惧意。道：“玄真武院那又如何？怕他作甚，惹得小爷火起，定让他几个没了卵蛋。娘的，看哪个敢惹小爷！”说着，伸进口袋，掏出一把碎银，仔细数了数，叹道：“这才三锭银子，顶天三十两，本钱好像不够。” 大牛连忙拿出一些碎银，迟疑道：“我……这还有……十两。” 小风邪笑一声，道：“真是笑话，小爷我就是本钱不够，也能慢慢赢出本钱。你们不必担心，今日不用你们筹钱。小爷保证，倘若今日赢了银子，每人都可分红十两银子。二两拿给家里，八两自己用。”小风说得言之凿凿，银子尚未到手，倒是提前分起红来。 瘦猴忽道：“小风就是爽快，我跑得快，便让我去找李家大少爷。”说罢，转身就跑。 小风急忙招呼：“瘦猴，你先等等！” “还等什么？”瘦猴回头道。 “娘的，不怪叫你瘦猴，就是猴急。” 瘦猴道：“能有分红，谁能不急？” 小风哈哈一笑，道：“人常说，猴精猴精的，真是说着了。即便有分红，你也不必着急。容小爷先算上一算……哦，除了我们四人……加上二狗是五人，再加上那……十个孩子，共计是十五人。小爷自身不算，每人十两分红，应该是一百四十两。你们分红，小爷我也不能亏着，起码要赢个百十来两银子，那干脆凑个整数，让李家大少爷准备三百两银子。嘿嘿嘿……你对他说，小爷我带了五百两银子。他如果不带三百两，就别来找我。” “说你带了五百两？”大牛讶异。 “当然。” 大牛性格固执，问道：“你真有五百两么？” “完了，完了！你脑子是坏了，还是让你家老牛蹄子给踢了？” “没有啊，我家老牛病了，踢不动。”大牛一脸认真。 “哈哈哈……” “哈哈哈……” “大牛啊大牛，真是一头蠢牛。”一帮孩子听得明白，禁不住哈哈大笑。 大牛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哈哈哈……” “哈哈哈……” “笑死我了，哈哈哈……”一帮孩子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岔了气。 小花咯咯娇笑，直到大家都收住笑声，才道：“小风，李家大少爷李同飞和刘家二少刘景升，以前输给你都不服气。听说这两人，最近赢了不少银子。” “哦？这倒是好消息，嘿嘿嘿……”小风邪笑一阵儿，道：“小爷多日不在，他们倒神气起来。今日也不必与他客气，看来你们那些分红算是有着落了。” 小风的赌技确实不是吹嘘，在五龙镇声名赫赫，数一数二。几乎逢赌必赢。在他三四岁时，就和比他稍大些的孩子赌。这几年，随着赌技提升，开始同大人赌。当然，小风赌归赌，有一点很不错，应该说很仗义，那就是赢银子赢得太多时，便常常返给对方一些，这叫做“回头”。所以，尽管小风赌技高超，也不缺人和他赌。不然，明知小风赌技还去找他赌，世上哪有这等傻瓜。所以，小风在赌场上人缘不错，那些大人知道小风这种习惯，也乐得和他赌，赢了更好，输了也不觉郁闷。而且和小风赌过之后，再和其他人赌，手气常常变得异常顺当。因而，小风从来不缺对手。这也是小风钟爱赌的原因。 五龙镇偏僻，每到冬季，镇内人都有歇冬的习惯。除了有些猎户为生计不得不出外打猎，其他人不是串门神侃，便是吃喝赌博。由于天武大地崇尚武力，孩子们一般也不喜欢读书，尤其在五龙镇，赌风盛行，书与输谐音，便更不喜欢读书。什么功名利禄、荣贵尊崇，这些对于五龙镇人，好似极为遥远。除了修炼玄气保命外，赌技便是一项重要功夫。镇内，人们空闲时赌点小钱，图个乐呵，虽然日子清苦，但也过得很快乐。若是偶尔碰上运气，也能发点小财。 听到小花说的消息，小风觉得运气来了。大牛嚷嚷道：“不知瘦猴把信儿传到没有，怎么还不回来？小风，我去看看。” “慢着。”小风喊住大牛，诡笑道：“以瘦猴那身手，恐怕早就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说明……嘿嘿嘿……说明那两个少爷，正在筹集银子。娘的，还是忘了嘱咐瘦猴，应该说成一千两。李家富裕，每年进账都比其他四家多了很多……真是，应该说成两千两，娘的！” 大牛道：“我去看看，若是来得及，我便说你带了两千两。”说罢，大牛大步跑去。小风见大牛跑远，暗忖：“李同飞这小子曾经扬言，要将输给小爷的银子赢回去。嘿嘿嘿……上次输得脱了裤子，今日肯定会来找小爷报仇……娘的，假如真的来了，小爷我一定让你光屁股回去！”小风想着美事儿，一边想一边邪笑。随后想到王老伯说要让他出外办事，可以到青城及其他地方去，更感到惬意。遂开口道：“憨墩，老头让我离开五龙镇去青城看看，你去不去？” “什么，你要离开五龙镇？”憨墩惊问。 “怎么？你不愿意？” “这……”憨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神智清醒后，忧虑道：“小风，镇外野兽及妖兽经常出没，加上强人众多，弄得不好小命便没了。” “胆小鬼，不是小爷说你，即便让你在五龙镇安稳活下去，你能活多少年？满打满算也就七八十年，你现在十五，还能活六十多年，难道你就甘心在五龙镇呆下去？就这样憋憋屈屈活着？” “可是……出去恐怕便活不成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小风撇嘴：“真没出息。小爷听说，五龙镇同青城相比，简直就是小村子。而青城同天武大地比起来，就连极大极大，各种好玩之处多得很，比五龙镇不知强过多少倍，难道你就在镇里活到死？” 憨墩吃吃地道：“我……我想想，哦……我要同老爹老娘商量商量。”憨墩仍是犹豫。毕竟在五龙镇呆得久了，他从未出过五龙镇。镇子里的人，慑于各种危险，极少离开五龙镇。大人们也经常嘱咐孩子，千万不可跑出镇子，不然，就会被野兽及妖兽吃掉。所以，在孩子们心目中，自小就对外面世界有一种恐惧。这种恐惧经过人们渲染，一代代传承下来，已将恐惧印在骨血里，想要改变难上加难。况且，五龙镇周围大山里，野兽与妖兽确实很多，吃人的事儿经常发生。即便是某些老猎手，也经常失踪，一去不归。 小风听了有些不耐，摆手道：“不去算了，小爷自己去。” 小花惊道：“小风，你真要出去？” “是啊，小爷要出去闯荡一番。小爷赌技在镇内已无法施展，必须闯荡。”说罢，小风邪笑几声，接着道：“你们放心，小爷如果在外混得不错，便回来接你们去。小花，有谁欺负你，小爷回来定要及时告诉我。嘿嘿嘿……算了，还有很长时日才出去，先不说这些。” 小花道：“你啥时候出去，出去后真的还能回来？” “小爷不回来，又能到哪儿去？” “什么小爷小爷的，难听！”小花扭头。 “嘿嘿……”小风干笑，对谁都能随便说，但他对小花却很在意。 憨墩道：“小风，也许我们谁也出不去，你回来时，别忘给我们带些好东西，好么？” “嘻嘻……”小风一阵邪笑，爽快道：“若有好东西，自然要带给你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小爷的本份。等小爷回来，你们每人都有份。只是我走以后，你们若没有什么兴趣，便去赢点回来……”说到此处，小风停住，道：“你们赌技不行，来，小爷我大发善心，露几手给你们看看，你们可要好好学啊。” 小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四颗骰子，笑道：“憨墩最笨，你要注意啦！这投骰子先要看骰子丢在何处，是丢在瓷碗、瓷杯、木桌上，还是丢在地面。随后，要仔细称量称量骰子。跟你们说实话，这几颗骰子看似一模一样，其实大小重量都有不同。丢在不同地方，掌握轻重便不相同。虽然只有一点点差别，但输赢就在这一点点上。这是小爷积累下来的经验，凭着这个，小爷我才能无往不胜，大小通吃。哈哈，你们仔细看。” 但见小风手指碰一下手掌边上一个骰子，使得骰子换了一个角度。口中嘀嘀咕咕地念叨：“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后后后，四个四啊，四个六，碰上小爷我，你全家死翘翘……通杀！”小风大叫一声，猛然将四颗骰子丢在地上。四颗骰子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儿，才逐个停了下来。再看四颗骰子，竟然都是四点。 “哈哈，不错啊不错。点子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再来一次！”小风蛮有兴趣，看看这帮孩子，笑道：“你们要几点，小爷就投出几点，你们信是不信？” 憨墩道：“我要五点。” “好嘞！”小风随手投出，果然，当骰子全部停下，都是五点。 “我要六点！”一个胖小子道。小风笑了笑，又投出骰子。最后，都是六点。孩子们来了兴趣，不论他们说出几点，小风都能掷出几点，好似神了一般。孩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大呼神奇。一时之间，竟是叽叽喳喳，玩得不亦乐乎。 “小风，我回来了。”正玩得高兴，瘦猴与大牛跑了回来。 “怎么样，那两个小子同意来了？”小风眼见两人高兴，已经心知肚明。 大牛喘息一阵，道：“真是邪门，瘦猴说出你带了五百两银子，那两个小子竟然犹犹豫豫。当我说出你带两千两银子时，李同飞竟然张大了嘴，立刻便答应下来，他让你在镇西的乱石岗等他。不过那李家小子说，必先认定你是否带了两千两银子后才赌，否则，他不会跟你较量。” 小风听罢，叫道：“娘的，为何要到乱石岗，他以为到了乱石岗，小爷的赌技就乱了？真是不自量力，也好，这次非赢他个屁滚尿流不可。”说着，小风摸摸口袋，小脸登时一变：“小爷一时间如何能够拿出两千两银子，这如何是好？”小风一时着急，竟胡乱拍拍胸脯。 忽地—— “咦……娘的，前些时日那黄脸汉子输给我一张银票来的……” 小风想起此事，急忙拿出一张旧得发黄、并且皱皱巴巴的黄纸。可是一看之下，不由气道：“娘的，票上的字迹怎么没了？哦……原来是……”小风忽然想起，这张银票定是自己泡在死潭里时，将字迹泡得没了。不过仔细再看那张银票，隐隐约约看出一个伍字，后面模模糊糊好似一个仟字。 暗想：“难道是伍仟两？娘的，哪有这么多？不过……伍仟……嘿嘿嘿……看不清最好，得唬便唬，倒要看那小子是何表情。”小风原本目不识丁，但自从那龙形进入手心后，好似一夜之间，所有字都认识清楚。他不知道原因，只当是做梦，梦到了造字神。 “娘的，走！”小风一挥手，带一帮孩子直奔镇西乱石岗跑去。不一刻便跑到乱石岗，四下看看，并没有李同飞身影。 小风道：“娘的，李家小子为何没到？” 瘦猴道：“他说一会儿便到，估计不会错。他反正要来，我们正好歇歇。” 小风看看四周，笑道：“想不到李同飞竟然选择乱石岗，娘的。”距离乱石岗一里左右，正是李家大院。小风望一眼远处那座庄园，骂道：“原来倒未好好想想，李家怎会在乱石岗附近，不怪李家有点乱。也好，既然这小子没来……瘦猴，你陪我到李家大院去看看。” “好。”瘦猴一听，眼睛放光：“李家可是大家，我从来没进去看过。” “看你个头，李家是你去看的？”小风给了瘦猴一巴掌。 瘦猴讪笑：“有你带路，我不怕。” “既然不怕，那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