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虚无的颜色
天空与大地之间的区别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天空化为了海洋，巨大的生命宛如鱼儿一般的游动着，世界似乎在这一刻成为了一幅背景画，巨大的生命成为了这个名为“世界”的画卷中的主角，任何人的视线都会被瞬间夺走。 它或者她，是星球意识的代行者，一个星球最终力量的代表，星球意识的化身，创世的神兽、救赎的圣兽、灭世的魔兽……这些称呼都可以放在她的身上。 动物、植物、死物、虚假的生命……都是她的身份。 强者、天使、恶魔、神灵……都可以用来称呼她。 纵然看不清那巨大生命的样子，但凡人们都有一种看到了某种的伟大事物错觉，实际上这并不是错觉，对于月世界的人们而言，那是这个世界仅次于“根源”的存在。 是的，凡人们，也仅仅是凡人们会这么认为。 叶岚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上那长达千米的巨大生物，眼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澜存在，似乎面前的不是一个强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强者，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命罢了。 普普通通，这事叶岚对那巨大的生命，金星的UO——“天之亡骸”的第一印象。叶岚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成分在里面，有的只有一种看到新生命的好奇。就好像一个人第一次看到小猫小狗一样的好奇。没有任何恐惧的心理在里面。 那看上去高高在上的生命，给他的感觉尚且不及东条云山化为的饕餮。 至少饕餮还是叶岚长大生活的国度中的、神话中的生命，而且即使是今天也是堪称家喻户晓的龙之九子、混沌四凶，集合了无数人的想象和憧憬的神话之兽。在刚刚饕餮突袭之时，他的心中是不明白体内有着吞噬神权与虚无神权共同作用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不怀好意的来到远野家，又为什么要袭击他的疑惑。在认出饕餮的身份的时候，有一种面对幻想神话之时任何人都有的不知所措。 而“天之亡骸”呢？ 她庞大，但他见过更庞大的存在，那是能够将星球当做玩具一般捏在手中把玩的恐怖存在，在它面前他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之后才看到它的全貌。为了战胜那无敌的巨兽，他拼尽了一切才在无数巧合的共同作用下斩杀。 她的能力能强大，他见过更强大甚至无敌的存在，那是似真似幻，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身体，却又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东西，无论是物理层面的攻击还是精神层面的伤害，它都完全的免疫掉了，他的所有攻击都宛如泥入大海，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一种接连不断的处刑，到后面他只能麻木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无用的抵抗着。最后是幻想看不下去，解放了他的神权，才赢得了胜利。 她强大，他见过更加强大的存在。那完全支配着整个幻想世界的真神。那是一念创世、一念灭世、一念万物永生、一念众生凋亡，弹指间天崩地裂、斗转星移，挥手间乾坤逆转、时光逆流，一眼便可穿破命运长河、看透万物兴衰，聆听世界的恳求、君临与万界诸天之上的真神，他都直面过了。 和这些存在一比，区区一只“天之亡骸”，又算得了什么？说白了只是一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生命，又怎么能让连真神都面对过的叶岚感到震惊，感到恐惧？ 应该是她恐惧他才对吧？ …… “为什么？金星的UO怎么突然就到了！”阿赖耶皱着眉头，精致的小脸上带上了一抹疑惑，“应该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啊？” 理论上还有几百年的时间，才是UO们降临地球的日子，是太阳系其他几大行星共同灭绝人类的时刻。水星UO先不提，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连时间都会搞错的懒蜘蛛，估计就算时间真的到了也不会全力毁灭人类。可是金星的UO又是为什么要提前来到呢？嗯？你说阴谋？星球意识可没有说谎和阴谋家的技能！ 对此阿赖耶只能说——教练，这剧本不对啊！ 难道和奥尔特（ORT）一样搞错了时间？水星UO是被水星星球意识下命令的时候因为太懒结果听错了。金星UO又是虾米情况？天然呆犯了么？！（天之亡骸：对不起，人家真的是一个天然呆……~~~~(>_<)~~~~） “啊咧咧？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啊！”盖亚一脸天热的说到，似乎原本就不怎么发达的脑袋已经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坏了，脑容量严重不足此事超出最大处理范围了。 星球意识没有复杂的感情，这让他们不会被他人的情绪干涉，以最冷静的姿态来判断一件事对他们的得失，但直接性后果貌似就是在面对腹黑的时候有点…… 阿赖耶无视了笨蛋盖亚，陷入了沉思。 星球意识不会撒谎，而金星的UO也不是什么老jian巨猾的家伙，不，应该说大部分的UO都仅仅只是星球意识的傀儡。像水星UO和金星UO这样有着较高的自主意识的UO只是少数。 既然不是自己来的，那就是外来的原因喽？ 难道是之前那股奇特的力量？那种让阿赖耶人类的部分感到恐惧，不由自主的说出‘神’的存在…… 这股力量的主人现在应该在地球，虽然不知道他召唤金星UO是什么目的，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叶岚：我什么都没干啊？）。既然在地球上，那么让盖亚来帮忙寻找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盖亚的好……虽然看上去是个笨蛋，但在关键的事情上盖亚可从来都没有吃亏过。 或许也没必要去说了，盖亚应该已经开始进行寻找了吧。 “或许，可以从那个存在的身上……”阿赖耶的双眼中突然说过一丝火热，原本永远都是古井无波的面孔上出现这种感情，不敢想象到底是一种让她多么想得到的东西。 …… 奥尔特（ORT）那张透明的面孔原本就因为自己‘母亲’的话而感到疑惑，现在就更加奇怪了，她刚刚感受到有一个与她同等级的存在降临了，能与身为水星UO的她同等级的生命不用说——UO。 这是怎么回事啊？ 懒得动脑子的蜘蛛小姐奥尔特（ORT）表示自己不知道。 …… 整个月世界的暗世界都因为“天之亡骸”的降临而震撼着，而现在直面“天之亡骸”的人们的心情都被震撼代替了。 巨大身影上出现了一个个金色的浮游物，在夜空中那些金色的浮游物围绕着“天之亡骸”运动着。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那些浮游物的背后都有一对与“天之亡骸”相同的翅膀。 天使——那金色的神圣姿态与翅膀，让人们不由想起这个称呼，给予那美丽得天空生命以神的使者之名。 如果有画家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欣喜不已，金色的鱼儿背后生出翅膀，就如古代神话中的生命一般。而那些宛如天使一般的生命更是为这个景色增添了不止一点的魅力。 但那不是圣兽，也不是天使。“天使”是“天之亡骸”身上产生的一种寄生植物。“天之亡骸”是寄生型的UO，能力是扎根于大地之上，将“天使”洒向大地，通过寄生的方式摄取地球的营养……连“人类”的概念也可以摄取。能瞬间改变整个地球的生态，真正灭世的存在。 叶岚默默地看着那天空之上巨大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地面——不是看饕餮，而是看城市。 掉下来的话，这座城市恐怕就完蛋了。 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风格。 看了看背后宛如金色化石一般的羽翼，叶岚抱紧了萝莉樱。 在变回原样的时候，他将士织身上的大部分灵力都灌入了两件“天使”内，在灵力消耗完毕之前是不会消失的。 没有在意远野家的人们那快要瞪出眼珠一般的表情，叶岚对这怀中的小女孩说道。 “小樱，你想看虚无的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