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交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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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景睿殿内的气氛十分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药味,带着一丝无忧草的清新,而细细闻去,却能闻到药汤的难闻气味。 “咳咳,咳咳。太后娘娘亲自来探望朕,朕十分感动,只是朕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起身了。”挞拔睿躺在里面的龙床上,靠着明黄软垫,干咳几声道。 圣德太后收回自己的目光,连忙作慈爱状绕了进去,入眼的依旧是那瘦弱不堪的人,依旧是那雌雄莫辨的容貌,然而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防备,因为,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那双眸子,深得让人恐惧。 “皇上此番中毒真是让哀家担忧,却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下毒,皇上可查出了什么?”圣德太后缓缓移步,她身边的宫女赶紧将椅子搬到挞拔睿的床前,伺候她坐下。 挞拔睿微微抬眼,嘴角勾起无奈的苦涩,黯然道:“朕也不知为何会中毒,更不会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若朕知道的话,定要让她尝遍我大燕十大酷刑。唔,让朕想想,是车裂好呢,还是凌迟好?” 挞拔睿做出一副苦思的模样来,直把圣德太后气得脸色铁青。 “皇上,既然找不到下毒之人,想必是那人十分厉害了,今后皇上可要小心些才好啊。对了,哀家听说,皇上的毒是王太医解的,这可是真的?” “自然,这次多亏了王太医,朕已经赏过他了,太后也不必再cao心了。”挞拔睿心中等着圣德太后的后招,她来这里,只怕不止是想知道这个吧? 圣德太后只觉得自己句句话都说不到点子上,只因这挞拔睿已经不是她了解的那个挞拔睿了,本以为除了一个蓝婷,挞拔睿便不再是她的威胁,但这一刻,她的心莫名的开始慌了,因为这一刻的她完全不了解挞拔睿,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既然他不愿主动提起,那她便是问了又如何? “不知哀家何处得罪过皇上,皇上要赐死哀家身边的李福海?”圣德太后突然一反常态,咄咄逼人地看着挞拔睿。 挞拔睿心中冷笑,这就忍不住了? “朕并非对太后有什么不满,只是那李福海狗胆包天,竟敢诅咒于朕,当场宣布朕驾崩,太后应该知道,若是朕醒得晚了片刻,这消息传了出去,会酿成多大的灾祸与恐慌,此人包藏祸心,隐匿在太后身边许久,不知有什么企图,朕将他处决,也算得上是为太后清除威胁,太后莫不是还要为一个太监而责怪朕?” 挞拔睿定定看着圣德太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与无奈,神情凄然。 圣德太后没料到挞拔睿会这样说,更是一句话便把李福海说成是隐匿在她身边的细作,此番面对他这样诚挚的神情,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可是皇上也不该这样将他处死,好歹知会哀家一声也不迟。”圣德太后想了想,沉声道。 “当时情况复杂,并未来得及知会太后,且宫外守着这样多的禁卫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想要趁着朕病重而逼宫呢。”挞拔睿淡淡道,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似知道了一切。 圣德太后被他这话说得心惊不已,赶紧道:“谁胡乱造谣,皇上中毒只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禁卫军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动作?皇上切莫听信了旁人的胡言乱语,况且即便真的有人想要逼宫,那也是枉然,有哀家在,皇上的皇位便一日不倒。” 挞拔睿冷勾唇角,“有太后这番话,朕也就放心了,想来是没人会趁着朕养伤这段时间造反了。” “皇上只管好好养病,这皇宫和朝廷,有哀家给你看着呢。”圣德太后只差拍胸口保证了。 “那,朕便多谢太后了。”挞拔睿点点头,吩咐站在屏风后的江琴,道:“江琴,传朕口谕,在朕养病的这段时间,由圣德太后垂帘听政,一切国家大事皆由太后决断。” 他这话一出,整个景睿殿立刻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良久,才听见圣德太后颤颤的声音:“皇上,你刚刚说的什么呢,让哀家垂帘听政,这怎么使得?” 当初皇帝年幼登基,饶是他的生母圣安,也就是蓝婷那贱人都不曾垂帘听政,如今挞拔睿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是,她感觉错了,其实挞拔睿和从前一样,胆小怯懦,这才主动将权力交了出来? “太后虽是女流,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聪明睿智,更有运筹帷幄的本领,将朝政之事交给太后,朕很放心。”挞拔睿低着头,努力抑制着即将扬起的嘴角。 她今夜来不正是为了这个么,既然迟迟未开口,那自己便是主动送给她又如何? 只有她手里真正得到了权力,得意忘形之际才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才能一击,便永除后患。 “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哀家便接下这担子吧,只盼皇上的身体早日康复,哀家也可好好颐养天年。”圣德太后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无论挞拔睿此举为的是什么,一旦朝政大权交到了她的手里,他就不要再妄想拿回去! “劳太后多多cao心了。”挞拔睿恭敬道。 “无碍,皇上的身子要紧。对了,哀家听闻皇帝砍了太医院的三个太医,不知——” “那三人医术不精,更是企图谋害朕,杀了便杀了,莫非太后还要为他们伸冤不成?”挞拔睿的视线轻轻落在圣德太后的身上,模样淡然却又带着一种压力,使得圣德太后心中一紧。 “哀家也只是问问,那三人的确是该死,就算皇上不处死他们,哀家也会动手的。”圣德太后忽觉今夜的挞拔睿很难对付,好在他主动交出了朝政大权,既是如此,她也该回去了。 “好了,夜深了,皇上身子不好,也该休息了,哀家这就先回宫了。” “江琴,替朕送送太后娘娘。”挞拔睿吩咐道,随即拉下被子便睡觉去了。 乾祥宫内,圣德太后斜靠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 奇怪,太奇怪了。 先前她还没察觉,但回来仔细一想,挞拔睿今夜的确是不同了,不仅眼神不一样,就连那一举一动都让人琢磨不清,看似是她处于主导权,但她却总觉得,一切都仿佛跟着挞拔睿的安排在行进着,包括让她垂帘之事。 “小零子,立刻召宁亲王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