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府尹大人
和奋力挤进人堆里近距离观摩格外话说的苍沧沧不同,独孤君正只是在庙堂门口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呆着。 虽然来了不少次京城,可每次来京城都是匆匆进宫面圣,然后匆匆离开,根本不曾像现在这样,在京城逗留。 早就听闻京城的花神节是很热闹的节日,可惜他来京城这么多次,今天也是第一次赶上这个热闹非凡的花神节,不过看到京城人民生活的如此平安幸福,独孤君正不由地就会想起边关那些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不禁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 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若是有生之年能看到边关百姓过上和这京城百姓一样安定幸福的生活,那他这一辈子也就得偿所愿了。 唏嘘了一声,独孤君正警觉地发现人群中分明有人在看他,一转头,犀利的眼神就朝着人群中的那人扫了过去。 随着花神被各位当家依次请出庙堂,围观的各位家族人士以及京城名流们也跟在花神后头一并离开庙堂,准备在花神走出花神庙的那一刻接受花神的第一次赐福。 然而,人群中京城府尹却在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之后怔怔出神,忘记了移动脚步。 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老眼昏花的话,站在庙堂门口的那位分明就是前几日在金銮殿上被皇上赐婚的当朝驸马,苍云国的大将军,独孤将军!可独孤将军分明在接过赐婚圣旨之后就启程回老家沂南报喜,几天过去现在也应该在半路上了,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而且还在这外人不让入内的花神庙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京城府尹心下诸多犹疑,总觉得或许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可当独孤君正凌厉地目光扫射在他身上的时候,府尹被吓了一跳的同时,也彻底打消了心中所有的疑虑。 这样骇人的眼神,分明只有久经沙场,看惯生死无常的人才能练就,此人,必然只会是独孤大将军! “独……”京城府尹隔着人群就欲和独孤君正打招呼,却看到独孤君正对他摇了摇头,便立马知趣地将话给咽了下去。 能官至京城府尹,察言观色的技能必然是炉火纯青的,京城府尹虽未曾和独孤君正有过什么交集,然,看到本该回乡报喜的独孤大将军突然出现在这里,京城府尹心下就立刻明白,一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才对。 同为朝廷效力,京城府尹虽是文官,却对独孤君正这位武将有很多的了解。 独孤家乃是三代元老,且代代单传,当独孤将军的父亲战死沙场的时候,同朝为官的不少人都觉得独孤家会因此没落,可谁曾想,当时年仅十四岁的独孤将军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披上其父的战甲,指挥余军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并将有三十年沙场经验的敌军将领斩杀于马下,为他的父亲报了夺命之仇。 从此,独孤将军一战成名,并靠实力名正言顺地接过了父亲的衣钵,成为了新一任的独孤将军。此后,独孤将军更是驻守边防百战百捷,成为了苍云国子民心目中不可替代的战神,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关于这位战神的英勇传说。 然而,同朝为官的京城府尹更知道,这位独孤将军虽然年少有为战功显赫,为人处事却十分的低调,以至于虽苍云国人人提起独孤将军都能赞赏一番他的英勇事迹,却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这位大英雄。 就连他,也只是在朝堂之上见过这位少年将军几面,听宫里的人说,这位独孤将军心系边疆,每次来京城都是直奔皇宫,来去匆匆,不做一刻停留。 可现在,这位根本不会在京城停留一刻的独孤将军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这实在是让京城府尹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坚信,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独孤将军断然不会在此时此刻此地现身。 待庙堂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京城府尹这才穿越人群来到了独孤君正的身边,恭敬地做了一个揖以表礼节,且不说独孤将军的官位本就在他之上,单凭将军为苍云国所做的一切,就值得得到人的尊敬。 “府尹大人不必多礼,我且不便透露身份,大人称呼我一句公子便可。”虚扶了京城府尹一把,独孤君正就言简意赅地开口。
“是,公子。公子是来看花神的?”顺着动作起身,京城府尹就旁敲侧击地询问。比起木讷的黑龙,府尹大人的脑子果然是灵光很多。 “办些小事情,在京中逗留几日,不日便会离开,府尹大人毋须太过挂心。”打从看到盯着他的人是京城府尹,独孤君正就知道他是避不开要暴露身份了。 不过他暴露身份是小,瞒住公主出逃皇宫在京城游荡这事情才是大。若是让京城府尹知道公主出逃的事情,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皇宫里来的飞鸽传书也曾千叮万嘱,切不可将此事公诸于众。 可京城府尹也不是傻子,断然不会相信他是来看花神的,他为今之计只有笼统带过,不予直言。 独孤君正不说是什么事情,京城府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毕竟将军要做的事情,是他这一介府尹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利僭越的。 讪讪一笑,京城府尹识趣地开口,“那公子若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只管开口,下官必尽绵薄之力。”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花神都快出庙门赐福啦!”说话间,苍沧沧忽然出现在独孤君正的身边,看着他兴奋地开口。 且说苍沧沧一路追随着花神的脚步欣赏着各位美丽的花神,一回头却看到独孤君正还跟个门神一样的杵在庙堂门口,便忍不住脱离了人群来找他。 转眼看到独孤君正的对面还站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人,便不禁问道:“咦,这位伯伯是谁啊?不会是你爹吧?” “呵呵呵呵,这位姑娘真是爱说笑,下官何德何能能当公子的长辈,姑娘真是折煞下官了!”听闻苍沧沧这出格的语言,京城府尹立马尴尬地笑了起来,堂皇地解释,生怕独孤君正因为这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