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满盘皆输
黑龙也是实诚,被苍沧沧这么一番说服之后,也就点了点头,留下了她点名的三个独孤家臣,再三嘱咐一定要保护好沧沧姑娘之后,便带着其他剩下的黑压压的一片人离开了。 看着黑龙带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苍沧沧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在来的是黑龙这么个榆木疙瘩,要是今天带人来的是能言善辩,才思敏捷的黑焰,那她恐怕就真的要带着这么一大群威武雄壮的汉子跟收保护费的黑手党一样去东市招摇过市了! “三位大哥,你们,怎么称呼?”看向黑龙留下的三个独孤家臣,苍沧沧就微笑着问道。 毕竟是要跟她一起出去保护她的人,于情于理,苍沧沧觉得自己都得记住这些大哥们的名字才对。 可那三名壮汉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对着苍沧沧摇了摇头。 苍沧沧不是很明白,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黑凤,她是独孤家臣的一员,应该懂这三位大哥是在打什么暗语。 “姑娘,在独孤家臣里,没有上升到一定等级的家臣是没有名字的。他们大概也没有想过会被姑娘你挑出来当护卫,所以还没有名字。”黑凤低声解释道。 不是所有的独孤家臣都有名字,他们只是有固定的编号而已,为了方便管理,也同样为了保密身份。 一旦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身亡,没有任何信息能够供人查询他们的身份,便是对组织最好的掩护。 至于他们活着的时候嘛,自然是有规定的密语和编号,同伴交流的时候,对得上密语和编号,才能够真的接上头,也是保证了信息的安全性。 总之,除非必要,除非是需要站到明面上的人,独孤家臣都不会有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三位大哥,待会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负责了。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紧张,这大半天的,基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苍沧沧这么开口说道,不能喊名字也是有点尴尬,只能草草打了个招呼。 “属下定当拼尽全力护得沧沧姑娘周全!”三名大汉在苍沧沧说完这话之后,拱手抱拳,声音如洪钟地齐声开口。 即便是只有三个人,这声音也是洪亮得让苍沧沧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独孤家臣啊,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气势就能把人给吓死了。 和三位保护她安全的大哥简单地认识了之后,苍沧沧就带着黑凤以及三位大哥一起出门了。 这次出门,之所以没有带小莲一起,那是因为小莲的眼睛因为实在哭得太多了,还肿得跟核桃一样,而她的手也是弄伤了,现在包得跟个猪蹄一样。 这么一副伤残的模样,苍沧沧也就只能让小莲在家里好好休息,而不是带她出门了。 本来么,按照道理,阮芷芩都还没有发丧,苍沧沧作为本次暴徒事件幸存者,也实在不宜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的时间点抛头露面。 现在大家对于这次的事情都是十分好奇,可除了官方的说法,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苍沧沧现在一出去,但凡和她能说得上话的人,恐怕就都得来跟她搭句话,企图问出一些什么了。 可是苍沧沧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她要去天香阁,因为昨天鸩羽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她总觉得天香阁似乎不像她之前认为地那么简单了。而且,就凭鸩羽过来搭救她这件事情,她也该去好好谢谢墨靳然不是! 此时的天香阁密室内,一向精神的鸩羽蜷缩在地上,身体不自然地抽动着,面色惨白,五官更是扭曲成了正常人难以想象的样子……种种迹象表明,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不能用任何行为来缓解,只能承受。 就在离鸩羽不远处的石床上,墨靳然一袭红衣,长发未束,依旧如同往常一般饮着杯中好酒,冷漠地看着地上生不如死的鸩羽。 魂香站在石床的一边,战战兢兢地给墨靳然斟着酒,看到地上的鸩羽,不由地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这种万毒穿心的滋味她也尝过,只是一会的时间,她就痛苦得恨不能自杀,而现在,鸩羽体内的毒,已经发作了快半个时辰了,她还能坚持着,实在是精神力有够强大。 “怎么,同情你的小姐妹了?你若是看不下去,大可以代她受罚。”看到魂香皱眉的样子,墨靳然冷笑一声开口,他笃定,魂香和鸩羽之间的感情再深,那也抗不过这剧毒的痛苦。 果然,听到墨靳然的话,魂香地瞳孔恐惧地抖动着,然后摇了摇头,表示她虽然十分同情现在生不如死的鸩羽,但她一点都不想替鸩羽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魂香的反应,完全是在墨靳然的意料之中,再深的感情,在这种苦难面前,都会变得一文不值,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自私。 “她做错了事情,理当受罚,你们要是哪天也犯下和她一样的错误,那也会跟她现在一样,生不如死!所以,做事的时候,手脚都干净利落一点!免得受苦!”墨靳然说着,就将手中的酒杯朝着蜷缩在地上的鸩羽砸了过去,很是愤怒的样子。 他的计划,本该是鸩羽救出苍沧沧,然后正好能借此挑拨沧沧公主和独孤君正的关系!可就因为鸩羽迟迟都没有解决掉那群垃圾,反而让后来的独孤君正抢了先!他苦心孤诣地设计的圈套到最后居然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这一次,鸩羽犯下的,可是满盘皆输的错误,若不是看在她武功很高,又历来乖巧听话的分手,他早就送她去见那群垃圾了! 墨靳然的怒气,让魂香身子抖如筛糠,可即使是这样,魂香还是不得不把墨靳然丢出去,砸到鸩羽脑袋上的酒杯给捡回来,而鸩羽的脑袋,已经被砸得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