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尚妍哈哈笑出声来,易少泽这才跟着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宠溺的刮着她的小鼻子,“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你丢不丢人!” “丢的也是丢你的人!” 易少泽眼色一暗,使劲的握住她的双手狠狠的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眼里全是花朵在渐次绽放。 他点点头,垂首俯视她,嘴角微扬,声线无比魅惑道,“嗯,易太太,你说的对。” 林尚妍脸一红,慌忙抽出手,又别过脸,“少泽哥,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担心了。” 他轻轻的咬着她的小手,“叫我少泽!别再叫什么哥!哪有这么特别的哥!” “少——泽——” 他弯腰低头压上她甜美柔软的红唇,双眼带着与从前一样对她无与伦比的爱…… 而这一切,悉数落在陈霖霖的眼里。 她坐在车里,夜色下,脸上挂满的泪水里倒影着清凉的月辉,她狠狠的掐着手背,哪怕再疼,也不如心头那片刺痛。 虽然她没有看清楚女子的脸,可是想着女孩必有神仙下凡的面容与令他欲罢不能的魅力,而自己,普普通通,若嫁人也只配嫁文青表哥那样的乡下男孩。 陈霖霖的身体一点点向下滑去,泪水灌进嘴里,她喃喃道,“大少爷,你怎么不等等我。” * 陈霖霖回到易府的时候天刚亮,许梓瑶很疲倦,一下车就奔房间休息去了,易少泽的心情难得的好,回头对着眼圈红肿的陈霖霖嘘寒问暖道,“快回去补觉吧,眼圈熬得都红了。” 陈霖霖勉强一笑,“嗯,大少爷也适当休息……” 她说话的声音弱弱的,听着全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里也是黯淡无光,浑身缩在车角,仿佛累得不想说话。 易少泽只是微微皱皱眉,但是,却还是点头,没再多说话。 陈霖霖落寞的往回走,她拖着一个疲倦的身子,还有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她抬头望着东方微微的熹光,转眼再望向脚尖对着的自己的住处,拳头情不自禁的捏成一团,这些年,她几乎做出一切努力,可是,与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说打底,人始终逃不过一个“命”字! 她叹了口气,今天是周一,还要去上学,想到这里,哪还有时间悲伤,她快步跑到卧室去取书包,却意外的发现苏莲还在。 这倒令她有几分意外,心情也好了些,想着老爷终究还是珍惜他们的感情,富家人再良心泯灭也还是那么些许的爱和责任。 苏莲抬起厚重的眼皮看着陈霖霖,勉强的扯出一丝笑,道,“霖霖,你回来了,能再见可真好。” “苏莲姐,我也很开心能看见你,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脸色有些不好……” “我挺好。” 陈霖霖转眼却看见被单上那斑斑鲜明的血迹,忙指着问,“苏莲姐,怎么会有血?你怎么了!”她说着,就要去掀开被单。 苏莲却忽然垂泪,仿佛被恫吓了一般瑟缩道,“霖霖,别碰我,我身上很痛。” “到底怎么回事?!”陈霖霖急得不行,说话的时候也带着急躁。 苏莲哭成一个泪人,“老爷不放我走跟太太起了争执,太太说留下我也行,但是,太太非说我流产的时候被诊断出了乳腺癌,说为了我好给我做了胸部切除手术!霖霖,我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从此往后,肯定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再愿意要我了!” 陈霖霖一听,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一颗心疼的似乎再也不跳了,连个人抱头痛哭,她此刻的心如苏莲一般绝望,本以为红尘俗世间花心却薄情的男人最魑魅可怕,却不料,那些丧心病狂、阴险毒辣的女人才是最残酷无情的恶魔。 陈霖霖哭着气道,“苏莲姐,你傻吗?他们都对你这么做了,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非要为了留在这里受尽凌辱、任人糟蹋!” 昔日那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此刻只像两个黑洞,散发着黑黝黝森寒的目光,她紧紧的咬着牙关,语气坚定不移道,“因为这里,有我爱的男人!他在一天,我必在一天!” “可是,他现在已经护不了你了!你三番两次吃亏,难道还没看清这个世态炎凉、弱rou强食的世道吗?”
苏莲擦着陈霖霖脸上的泪,“所以,你也别再对大少爷有非分之想了好吗?一旦迈出赴汤蹈火的第一步,你就会跟我一样,除了万劫不复毫无退路可言!” 陈霖霖冷笑,“苏莲姐,她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林尚妍,就算我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不会在盲目奢求了,现在的我只想平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霖霖,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 陈霖霖放学后把那张SVIP钢琴卡放进林韩轩的课桌里,刚出校园门口,就见门口横着一辆红色的小跑,男人端坐在车上,他戴着天蓝色的鸭舌帽,遮住额头和眼神,见陈霖霖背着书包出来,他酷霸拽的摘下墨镜,一条长臂闲适的伸到车外,明亮的眸光带着沉淀许久的温情朝陈霖霖望去。 陈霖霖只觉得眼前是个富贵之人,并没有多少兴致去看,刚拔步要继续往前走,就见车子忽然发动马达,以光速驶向自己跟前。 陈霖霖吓得一个机灵,果断往后跳到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拽住白色的裙摆,挑眉瞪着车上的人,这才发现那英姿飒爽的疯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林韩轩。 她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全是紧张。 “霖霖,上车,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他故作平静的说。 陈霖霖看着那辆豪华到刺眼的跑车,想着他带着方初语兜风享乐的超级游轮,选择了沉默,因为,沉默是最好的拒绝办法。 她假装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擦肩而过的一瞬,林韩轩眼球一凛,一股戾气喷灌而出,他一把扯开鸭舌帽扔在车内,双拳紧攥。 两天两夜,天晓得他是多么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