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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的深夜,星光暗淡,清风徐徐的吹着。 昏黄的房间里落地窗半开着,窗帘随风扬动着,叶母手中优雅的端着红酒,面无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一双晶亮如星的眸子盯着远处直看。 窗外黑乎乎的,树枝在风中摇摆着,像是魔鬼的影子一样,看上去很是吓人。 叶母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多用了几分力度,保养得俱佳的面容里泛过一丝冷漠,眼眸里泛出恨意。安然过几日就要嫁入叶家了,心里根本无法平静,整夜整日的睡不着。 她只能借酒入眠,可无论喝在多,往事已经如潮水一般侵袭着她,根本无法睡去。 深夜四周很静,很静,静得可以听见人的心跳声。 叶母心烦意乱的拉了一下厚重的窗帘,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着,狠狠的咬住唇角,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永远不要跟安雨微有任何的牵扯。 “夫人……”莲姐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担忧:“您睡了吗?” “进来吧!”叶母眼眸朝门口看了看,莲姐已经推门进来,叶母瞥了眼莲姐,面色暗淡:“有什么事?”声音透着慵懒和无力 。 “夫人,外头又来消息传来了。”莲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很怕发出响声。 “什么消息。”叶母面容里掠过一丝寒光,洁白如玉的脸庞漾起一抹恨意:“那就多多收集她的罪证。” 莲姐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的每一件事情我们都盯着,夫人您放心吧!我们不会错过她的任何事情。” 提到安然,叶母的心里就气得慌,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做是对还是错。 “行,反正只要不打破我们的计划就好。”叶母冷冷的跑出一句话,面容里透着怒意。 莲姐知道叶母心里的想法,她尽量往说的委婉:“夫人听说少夫人的婚纱……”莲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调叶母的胃口。 叶母蹙了蹙眉,她优雅地转过身,支着下巴坐在沙发里。面容透着恨意:“说,不用替她隐瞒任何事情。” 莲姐轻步走到叶母跟前,立即夸张的跟叶母小声说道:“听说少夫人的婚纱花了几百万,还没进门就这么花钱。太折腾了。啧啧……” 莲姐一脸心疼的样子:“她可是不把叶家的钱当钱,像水一样花出去,我是有点担心。夫人您得好好堤防着她。” 叶母面容里透着得意的笑,有种jian计得逞的味道,双眉轻轻一扬。嘴角轻轻一勾露除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昏暗的灯火下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让她花,花得越多越好。”一双精明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像一条细缝一样看着轻轻扬动的窗帘:“传出去,让人都知道这场婚礼将下月举行。越多人知道越好,我要将她的婚礼办得隆重,让世人都知道。” 莲姐面泛着笑意,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一切听夫人的。”她抬眼直视着叶母,一脸讨好的道:“那夫人你早些睡,我安排人去忙。” “嗯。去吧!”叶母点了点头,眼眸里泛着幽暗的光,只要能报复安雨微,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让安然丢脸,安雨微才会心痛,才会难过。 所以她必须让安然死得难看。 —————————————————————————————————————————————————————————————————————————————————————————————————————————————————————————————————————————————————————————————————————————————————————————————————————————————————————————————————————————————— 沈世南从家里出来,直接去了医院,他想跟老父亲说说话。驾着车,沈世南很快就到了医院。 私人医院安静至极,灯火亮如白昼。 沈世南从容的走在走廊处。他想着安雨微的话。他不由蹙着眉头,心下很是担忧,若是安雨微将父亲的东西藏在手中。那么公司将落到安雨微手里。 他很明白,安然的手段根本无法跟安雨微抗衡着。 想到这些事情心里头不由烦闷。一个人沉闷着走着,在快到病房的时候。 病房里隐隐的传出来哭泣声音。 “爷爷你快快好起来,欣儿想你。”哭泣的声音透着悲痛和伤心,听得人不禁黯然落泪。 “爷爷,从小你最疼我,你不醒过来。那********,谁来疼我。” 声音由小变得大,由呜呜声转变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沈老爷子入院以来,从来没人这边伤心过,沈世南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伤心。他不由轻踏着步子,缓缓地走到病房门口。透着厚厚的玻璃门,他看到沈梦欣爬在病床前,哭得极致的伤心,肩旁微微耸动着。 “爷爷,你知道吗?那个从小跟我们一起玩的安然竟然是我们的大姐,是爸爸跟姑姑的女儿。曾经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看到她,我心里有些难过,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沈梦欣说的极致的动容,似乎真的感到忏悔。 沈世南一动不动的站着,一双发光法亮的眸子直看着哭得伤心的沈梦欣。 沈梦欣似乎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哭得越发的伤心和悲痛,好似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一样。她在家里听到沈世南跟安雨微吵架,听到那些话,她瞬间明白过来,若是不好好把握,恐怕家的产业很快被安然给抢去了。 安然抢了她的父爱,现在不能让安然抢手家产,不然她喝西北风去了。 “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欣儿。从小你最疼爱的欣儿。”她不停的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哗的滚落,那颗颗晶莹的泪珠将白花花的被单给浸湿了。 “爷爷我想你,不要丢下我。不然我可孤独,你行来保护我。” 听着沈梦欣的字字句句,沈世南心里难受至极,看着沈梦欣痛苦的样子,他似乎想到安然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想到沈洁一个人悲痛的时候,他对着沈洁的愧疚越来越深了,完全有些控制不住。 眼泪也从自己眼眶里滚落下来,他亏气安然,沈洁太多,太多。 恐怕倾尽一生所得都无法弥补安然了。 沈世南直直的挺着背梁,一双晶亮的眸子泛着温暖…… —————————————————————————————————————————————————————————————————————————————————————————————————————————————————————————————————————————————————————————————————————————————————————————————————————————————————————————————————————————————— 安然不曾想到自己的婚事那么隆重。叶家不仅仅答应了自己的婚事,还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叶宇凡跟安然的婚事。 星凡的公司里看到新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羡慕之意。很多人心里都凡着酸意。 “你们说他们算门当户对吗?” “不算吧,我认为安总监的修养不够,哎……可惜了人家就是喜欢安然。都不知道安然使用了什么手段,让叶少对她死心塌地。” “算了,这都是命。她现在可是我们现在的少夫人,不要多说了。若是让人听去还以为我们心里不舒服呢。” 安然人在门口就听到众人在议论着自己,面对流言蜚语,以前面对流言蜚语她还会难过,现在面对这些众人的议论,她现在都能坦然处之了。好像众人说的只是陌生人,而不是自己。
安然推开门走了进去,其他人纷纷捂着嘴不说话,面容里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安然恭喜呀!” “谢谢……”安然面色淡淡的回应着众人。她心里慌慌,表面却淡定如水,像一个正常人一般。 她总觉的叶母兴师动众,肯定有阴谋,她想跟叶宇凡说,但是她不能将自己内心的担忧告诉叶宇凡。 这些事情她不能胡说。若是说了。 叶宇凡肯定会觉得自己心思不正,老是将他的母亲想的那么害。 想到了这些,她不由当做无事,一人忙碌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安总监……”小陈敲着门,开心的唤着。 安然放下手头中的工作,脸庞露出一抹笑容:“进来。” 小陈推门进来,将一堆文件拿进来放到安然的面前。 安然看了小陈一眼:“都放这里吧!” 小陈笑盈盈的看着安然,眼眸露出一丝淡淡的冷漠:“你说以后我们是叫你安总监还是少夫人。你用尽手段接近叶少……”她口气变得有些轻,面容里透着寒光。 “有些东西抢来终将有一天会失去的。” 安然面色一沉,眼眸一转冷冷瞪着小陈:“出去。”一句话说的利索,完全不给小陈任何余地。 小陈气得面色发青,转身离去,安然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等着你倒霉。 安然看叶没看小陈,完全不为所动。 —————————————————————————————————————————————————————————————————————————————————————————————————————————————————————————————————————————————————————————————————————————————————————————————————————————————————————————————————————————————— 森冷的牢狱里,李芳看到叶宇凡和安然要结婚的消息,她气疯了,整个人都带刺。这个消息一定是假的,她不信。若是安然嫁给叶宇凡,那么她将失去了一切。 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让她发生的。 李芳痛苦的捂着自己,面目狰狞如斯,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若是不出去,这件事情若是成了。那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 这个念头在李芳的脑海里转着,她整个人像个疯子一样,失魂落魄的想着如何出去。 吃午饭的时候她终于想到了办法,虽然有些残忍,但她还是做了。 她将自己吃饭的碗打碎,眼睛也不眨下吞下那些碎片。 双手颤抖着捧着破碎的碗片,可是她为了出去,她不能后退,必须这么做。不然她永远都会后悔的,不能让安然得逞,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安然嫁入叶家。绝对不能…… 叶宇凡是她,是她的。 碎片将她的牙齿,嘴角全部都给割烂,可她依旧坚强着吞下去,有种想寻死的冲动一样。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她痛得在地板上打滚,冷汗直流。 很多时候她已经撑不住了,可是为了能让人看见她快不行了,她拼命的撑着忍着,最后痛得昏了过去。直到预警发现她,将她送去医院。 混混沌沌中李芳知道自己出了那座牢笼,终于出来,那么她就可以见到叶宇凡,可以扭转局面。安然,她出来了,虽然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她也会坚持着去见叶宇凡,去见每一个人。 昏迷中的李芳嘴角微微的扬起,护士看到都觉得奇怪,这人都昏迷了,还能笑,真是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