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伦妮2
轻柔中带着稍许骄矜的声音,在沈桐的头顶响起,她这才抬起头,整齐又错落的红褐色卷发垂在胸前,一张稍显稚嫩,却精巧的脸被羽花礼貌遮住了小半张。 看着她受惊后怔愣的样子,女孩儿以为她还没有缓过来,微微冲她一笑:“别害怕,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沈桐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忙感激的道谢,这时,酒鬼早已不见了踪影,刚刚的那个男人已经站到了女孩儿的身后,微微躬着身,敛着头,略带恭敬。 女孩儿拉着她,好奇的问:“你弹的那个琴是什么,听起来和我们的不太一样,不过,很好听。” 沈桐抿唇一笑:“古筝,是中国的古典乐器。” 女孩儿了然的点点头。听着她一口流利的英语,身着高贵的服饰,身边还跟着侍从,想必出自大户人家。 若不是这样身份的人救了她,今天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沈桐再次向她道谢,女孩儿摇摇头:“其实,我已经来这里两天了,只不过,你没注意到。” 没想到,她居然是她的“粉丝”。 不过,因为沈桐的特殊,也确实有一部分人经常来这里,或是坐在门外偷偷看她。 乐器行的老板讨好的上前,想引她们上楼去攀谈,那女孩儿只冲他淡淡的说了几句德语,那老板立即躬身退后,面露尴尬的站在一侧。 “你叫什么?”女孩儿转身问她。 “沈桐。” “沈桐,从今天起,你不必在这里弹琴了,你跟我走吧。”这话听起来虽是个问句,却是个陈述句,她并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已经帮她做好了安排。 沈桐哑然:“跟你走?” 女孩儿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几句,然后边拉着她边向外走:“请原谅,应为对你太感兴趣,所以,我查了你的身份。你一直在旅店住着,也从没去过别的地方,只是每天在这里弹琴,说明你无处可去,既然这样,你不如跟我走。” 原来如此,沈桐在心里暗暗嘀咕:看来,所有的有钱人都一样,都喜欢调查别人的身份。 女孩儿不再说话,只是拉着她向街对面的马车走去,似乎有意给她留时间消化和思考。 见她们走近,马夫从前面下来,替她们拉开车门,女孩儿正欲拉她上来,沈桐才忽然想起自己和乐器行老板的约定。 “等等,我还有件事没完成。” 沈桐刚转身,就看到身后的那个随从,抱着那架古筝走过来。 “我知道,你跟哈瑟夫老板的约定,好了,现在上车吧?” 沈桐上了车,心里思量着,自己确实无处可去,何况,她也不能总是这样,天天抛头露面引人注意,既然有人愿意收留她,不如顺了对方的心意。 女孩儿始终盯着沈桐的脸瞧着,沈桐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好吧,我答应跟你一起走,不过,我还得回旅店收拾东西。” “没问题,我们这会儿正是朝那走。”女孩儿又开始盯着她的脸仔细瞧着,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沈桐,为什么你和我们长的不太一样?瞧,你的眼睛。。”她抬起手,指了指沈桐的眼睛:“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头发也是黑色的,还那么直。”她又想了想,努力的继续找不同,“你的名字,也那么短。” 沈桐被她逗乐了,说到:“因为,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女孩儿沉思了一瞬,像是在思考中国到底在什么地方。 思考无果,女孩儿耸耸肩,“我叫海伦妮,以后,你就叫我奈奈。” 乐器行对面,再次停了一辆马车,只是这辆马车看起来更为显贵,马车里的人没有下来,车前的侍从走到窗口,聆听着里面的交代,之后才走近乐器行。 哈瑟夫老板正坐在桌后有些出神,只听有人问到:“在这里弹琴的那位女士呢?” 见这人身姿挺拔,言行皆像军人的做派,也不敢怠慢,忙起身:“刚刚走了。” “走了?她不是每天都要在这里弹到下午吗?” 哈瑟夫老板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海伦妮带走沈桐的事告诉他,只是,海伦妮是权贵,而这人。。
“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也结束的早。”他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的为好,谁都不得罪。 侍从快步走回到马车跟前,向里面的人恭敬的说到:“老板说,那位女士已经走了,今天是她弹琴的最后一天,明天不会再来了。” 侍从看着马车里的主人,虽然正襟危坐,但漂亮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些失望。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说到:“走吧,波克。” 透过马车的玻璃窗,沈桐看到外面是一片低矮,种着茂密植物起伏的丘陵,远处,一大片的丛林在日光的照射下,显的更为高茂而神秘。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车,在她面前出现了一栋两层楼,带着独门别院的欧式建筑,大门外的两侧开满了鲜花,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她的面色恭敬中带着急切,用德语和海伦妮说了些什么,海伦妮回了几句,只笑着,仍旧拉着沈桐往里面走。 院子很大,另一头是个缠满绿植的长廊,隐约能看出长廊的尽头像是个小型的保龄球场,因为,那里整齐的摆放着球瓶。 看似佣人一样的妇人跟在她们的身后,因为不会说德语,她只好向她微笑着点点头。 还未进门,一个看起来有些雍容的妇人已经站到门口,看起来和海伦妮有几分相像。 海伦妮主动上去,撒娇似的和妇人说着什么,妇人虽是不悦,却也能看出神情里的宠溺,二人说了几句,均看向她。 “沈桐,这是我母亲。” 沈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行见面礼,只弯了腰,冲海伦妮的母亲鞠了一躬:“您好。” 海伦妮的母亲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礼貌性的回了一笑,“奈奈说,你是她朋友,既然这样,就无需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