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附身什么的
平和镇,镇如其名,非常的平和,连一个小偷都没有,平常连争吵都少,除了镇外几里路的大黄山。 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要生活在附近的人,都不会往里去,即使知道里面有草药采摘或者小兽猎取。 大黄山原叫大荒山,后来不知道谁说这山里出粘性很好的黄土,便改命叫大黄山。 即使知道有财富,可自从第一批的人进山好几天后才出来一个人,还瘦得皮包骨后,再也没有人想过进去。 有人说,里面有妖怪。有人说,里面是隐士高人的居所,不能打扰,否则不饶。有人说,里面是高人不小心遗落了很神秘的阵法,让人进去了就会迷失方向。 说法很多,还带着各种刺激的阴森版本,在茶余饭后,闲摆说书的好东西。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师兄,你说他们说的可是真的?里面真的有鬼?” 少年人攀着旁白高瘦的男子,本就俊美的脸庞做着惊吓的慌张,小心翼翼的不觉得恶心,反而让人有恋爱他的想法。 男子高瘦容颜也非凡,说是惊为天人不为过,却被那温雅的气质衬托着,更显得有份儒雅的出尘。 “师弟,你就不能正经点?从这里到下一个城镇最近,在镇上不是你听了说书人说的就吵着要走这条路吗?” 说着斥责的话,却带着宠溺,微微笑着,根本没有斥责的丝毫味道。 “我不就是说说嘛,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少年人还是不死心,他其实就是想找话说而已,转眼间话落,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人,定定的站着,看向他们这边。本就阴暗处,因为那人更添一份黑暗。 “呀,鬼啊!”少年人夸张的叫着,一手狠狠的拉着师兄,一手颤抖的指着树荫下。 长衣飘飘如谪仙下凡尘,做成的却是异样的举动。衣衫褴褛的孩子,装着现代人的灵魂,相遇的瞬间,到底是谁把谁当成了鬼? 到了这里,事情开始回顾。 两个时辰前。 朦胧中激烈的玻璃撞击声刺激着我的耳膜,一阵钻心般的难受,皱着眉头不清不愿的躺着,一点想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自己有些快要迷失在里面的感觉,心里一发狠,我猛的真开眼睛。 我看见了什么? 一片树林?耳边是阵阵轻微的流水声? 为什么? 不是在床上吗?怎么会在荒郊野外? 感觉事情有点大条! 谁能想到,只是帮人守夜店铺里睡了一觉,怎想一觉醒来会是野外草丛里?想想都是毛骨悚然。 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就着身旁的溪水,本想洗把脸清醒一下的我,在无意间看清水中倒影时,心顿时紧了紧。 脏兮兮的脸庞不足巴掌大,小鼻子小嘴巴小脑袋,和伸到水里藕肠般的小手臂。 好瘦! 看不出颜色的衣裤松垮垮的罩在身上,不是补丁就是破烂絮边,整个一乞丐服。 直觉这不会是我原来那个身体,即使缩小我也不会是这幅摸样,要知道小时候的我一身白,皮肤白的好比皮肤病,那时的小儿们总爱取笑我白斩鸡。 谁知道几岁的小孩怎么晓得白斩鸡这个词儿的,也没人觉得用的是否恰当。 再说今年二十三的我,身体发育一切正常,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缩小了好几倍,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 唯一能解释,就是我死了,而且借尸还魂! 感觉好不可思议。 一屁股坐在溪水边,瞧着水里那被清晰倒影的各种影子,神游的回到了之前的种种。那本来被遗忘的心情,也如同电影一般,慢慢的混合着记忆,一一的倒现。 我是个孤儿。 从小于福儿院长大,生性凉薄,不爱理人,自然无法得到院长mama的特别关爱。在院子里我没有一个所谓的知心朋友,总是独来独往。 其实这样也好,喜静的我,至少不会因为人太多儿感到吵闹心烦。 很好,真的很好。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对院长mama说;我长大了,自觉可以出去独自的生活。 院长mama同意了。 可从她担忧的眼神中,我知道我还是被她惦记着的。 一个小面馆的服务员,其实很轻松。这儿人少工作量也小,老板亲和,员工之间也。。还算相处不错吧! 我想我因该可以一直干下去的。 直到。。 那天,老板让我住店上,他说,他老家有事,要离开一晚上,明天回来,想让我帮他守一晚店铺。 老板对我无条件的信任,我不想被辜负。 “好啊!”我爽快的应着,却木着张脸。 好在处了段时间,老板知道我就这样,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老板对我挺好的。 刚出来那会儿,抱着热情的心,在已经被好几家拒绝了后,看到这小面馆招人时,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对老板的提问也爱理不理。 老板也干脆,没有因为木讷无表情的面孔的一句话打死,只是开头就说:“你吃得了苦吗?” “能!”我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然后就录用了。 现在,不就守一晚铺子吗?无所谓,虽然内心深处还是觉得麻烦! 半夜,天很黑。 五月的夜空,应该属于月明星稀的景象。 可是,今晚的夜好黑,连该有的繁星也就三两颗露面。 生性嗜睡的我,学着月亮躲进厚重的云层般,用被子蒙住脑袋,开始又一天梦中的游荡。 再来. 尖锐的玻璃击碎声,啤酒瓶的撞击声,人物粗犷的吆喝声. 总之,遭贼了。 也许半醒半梦间醒不来,也许太过留恋梦中的美好不愿起来,也许怕死,躲在床间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了,恍惚在地狱烈火炽热难耐,又像云朵垫身飘柔。过后又是那黑暗的柔软,深陷其中的失迷。 只是感觉都模糊了,直到脑海里那尖锐的撞击,刺耳的难受后,我才再次醒来。 即使如此回想着,说服着自己,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手脚,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在清楚自己的处境后,首先想到的还是,走到有人的地方,打听一下回去的路吧。 话说好歹我那存折上还有少许的存款,也许不怎么够,但有好过没,至于身份证什么的,头痛的我感觉什么都一团糟乱! 看了看周围绵延成片的树林,以前也许还有心思夸奖两句空气好什么的,现在?我只想先出去这处处有些鬼气的地方,我想回家,我想回到院长mama身边。 自认方向感不错的我,朝着一个方向连走了大概两个小时还没走出树林时,我彻底怀疑自己的感官了。 小孩似乎体能不错,两小时的路程不仅没觉得身体当面有多疲惫,反而是肚子,过多的消耗让我感觉到身体的有些饥饿。 正埋怨自己是不是又走错方向,麻烦的觉得要不要爬树求方向的时候,我看见两个,穿着白色长衣飘飘而来~~~~~~~~~ 大白天能见鬼?我彻底的呆了,忘记见到鬼的恐惧. “师兄,你的魅力可真不简单。看那边,这年头乞丐都想沾染你了!”那个穿白衣同样玉冠束长发一张娃娃脸却满混话的小子,将攀附在旁边男子手臂上的手拿下来,一脸讪讪的,反倒是打趣我的时候有些丝丝兴趣,还一脸鄙夷的瞟了我一眼。
本来还沉浸在看到鬼,还是如此漂亮的鬼,正在突然的错愕中呆愣的时候,很刺耳的一句话拉回了我所有的理智。 “师弟,别这样说!”正准备反击的我被打断,却无法发出火来,那温润和悦的嗓音,就像春天里的柔风,一下子就吹散了我那反应过来理解话后升起的小火苗。 转动脑袋,对准发音物,我突然觉得,我刚刚不应该光顾着跟无赖斗气而忽略美好事物,那是会遭天谴的。 说话的人儿长得倾国倾城,要说连乞丐都痴迷还真不为过。虽然倾国倾城不适用于男人的相貌描述,但男子温柔的神色,却给我脑海里深刻着这个词。 月牙白袍金镶带,素手执扇缓送风,薄唇挺鼻丹凤眼,本还斜眉入鬓的剑眉,安置在轮廓柔和的脸上,只让人觉得,这人天生就该如此的美丽。此时虽话带怒,却唇角双翘,明眼人都觉得,为这一笑,做什么都值得,天怒人怨也不为过。 这一刻,我决定了,我死也要赖上这美人,看他温柔待人的态度,因该不会拒绝我这可怜的小女孩的要求吧? 瞪大黑亮的双眼,聚集泪珠于眼眶内而不流下,鼻子一抽一抽,小手在衣角处绞啊绞。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身衣裳到底有没有衣角之说。 刚要说话,却斜插赖皮音:“师兄,你看她那样儿,不会是耍花痴了吧?” 我知道了,这辈子要有人问我最恨什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最恨赖皮!人家倒还没怎着,有人倒是贴着打竿子就上,这不是赖皮是什么。 “瞎说什么呢,搞不好她是遇见什么困难了,需要我们的帮助!” 美人,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刚想找个理由赖上你,你就给我找了个梯子。先声明,俺的赖和“赖皮”是不能相比拟的哦。 嘿嘿嘿,也不知怎的,醒来到现在,总觉得自己开朗了很多,好像以前的束缚大山什么的都没了,整个人一阵轻松,有种该怎么就怎么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有点矛盾,却也差不多,也许本质就是如此的薄凉冷性而又多变不定性?话说那以前的束缚大山什么的,都是些什么啊? “小姑娘,这深山野林的,你怎会一人在此?你的亲人呢?” “啊?哦,我也不知道!”无辜的睁大眼望着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的回答,不是因为花花痴,也不是紧张就结巴,实在是想得有点多了,差点转不了弯回不来,好在年岁在他们看来本就小,想着会是受了什么事故以至于反应有点迟钝。 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何睡了一觉后,不仅地点变了,连自己的模样也变了。现在装得无辜点,看温柔男子的善良样,搞不好他一心软,我就能巴着他,顺利解决现在的民生问题了。 其实,当看见他俩时,一个人时没有的那些想法统统都冒了出来,尤其是人内心深处被不受掌控的失措和对突然间到一个陌生地方的茫然勾起的不安,在越被人温柔惦记的时候越显害怕。 看着眼前的二人,眼神开始恍惚,头脑发胀,只觉得他们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好难受。而说些什么,却全然听不明白。 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被打扰到极度想睡觉的我愤怒的震天吼道:“别吵了!” 这震天吼对于自己来说着实厉害,吼完后很不幸的头更晕了。我不知道的是,对于面前的两人来说,我的吼叫却连蚊虫的鸣叫都比不上。 困难的抬起眼皮看见担忧的两张面孔,就着强劲有力的臂膀,我身子一软,陷入了爆发后的第二个阶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