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工作第一天惊吓
专心一致,听到问话就回答,还以为自己心中所想,却瞬间疑惑,我怎么会想这种白痴的问题? “好吃吗?” 还是那沙哑低柔的声音,这回清楚了什么 慢慢回头,祈祷着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待看清身后那坐在专制轮椅上少年的身形时,一霎那,我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石地积水特有的湿濡瞬间贴身。 “三少少爷!您您怎么来这儿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自然的面对他,也不会是说我就感觉低他一等,自有奴婢的心态,实在是以往听丫鬟们的说辞过多,以至于现在想着面前的他就是那个残暴之人,总是忍不住的幻想着,他会不会下一瞬间就把我提起来再摔在地上? 虽然坐着的他比站起来的我身形还高。 该死的营养太少发育不良,要是我再高一些,他就是想提起来也提不了。 “三少爷,这里脏,您要什么说一声奴婢给您准备。” 看着没变的俊彦,壮着胆子继续道:“要不奴婢先推您回去?” “不用。你不是说要做土豆饼吗?你先做,好了给我送一小碟来书房。” 吩咐完自顾自转动内圈慢慢的往外走。 为了迁就轮椅三少爷,梧桐院的门房基本都没有门槛。在万恶的年代,门槛可是身份的象征。由此可见,老爷夫人对三少爷的宠爱。 行至门口,三少爷停顿下来,也没转身,像是想起了什么,背着我又道:“橱柜最里面有盒茶叶,送饼子来时顺便泡壶茶。” 茶?要煮的还是放糖泡的?望着已经没了踪影的三少爷,我满心纠结,却没了上前探个究竟的胆量。 话说这世道的泡茶技术真不怎样,就我这外行的人都坚决不要喝那不是苦得跟毒药就是甜腻带着苦味的东西,那能叫茶? 三少爷,我知道你因为我擅用厨房而看我不顺眼,但想出这么明目张胆的办法想着赶走我,我只能说,三少爷,你厉害! 思考半响也没个它法,只得暂时抛开,还是先做出饼子来再说吧。 少爷些的主子们,大都没什么耐心。既然点名的东西,就算原先想着怎样的懒散怎样的简洁也不行了。 拿出点真章,多做几个口味的,随他挑,茶就 唉,还是做饼子吧,想那么多也得见着面看情况才知晓吧。 两刻钟后,端着一小碟讨喜的金黄,形状就和当初初见土豆的模样相似,及其的不规整的小饼子,再拿着一壶自家住宿里的茶壶清泡的淡茶,迈着小步,磨蹭的往主屋而去。 话说我就自己喜好泡的简单淡茶,管他喜不喜欢,反正我是实在做不来那些复杂的工序。 带着甜味儿的咸味儿的麻辣的,其实喝白水最好,茶叶?说不上好与坏,毕竟好茶我也不懂得发挥其最好效果。 小碟子上六小块,每种味儿两块,当然我不可能只做这些,厨房的锅里还有大半,今晚可找着消耗的东西了。 一手托着小碟子一手拎着小壶茶,我有点郁闷,不是没找着木托,实在是大得不合用,重得加上东西我托着就吃力。 简单的这样,我还能走远一点,谁让我现在还这么小啊。 再怎么的慢步蚂蚁爬,还是来到了书房的门口。 别问没来过怎么会知道这是书房门。主屋就一扇大门,进去就是外堂,连着两个内间,都用细碎的珠帘挡着的卷帘,依稀可见其中一间满满的书籍。至于另外一件,昏暗无光,看着也无趣,管它什么。 在门口站定,无声的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荡漾的心,然后郑重的举步迈前。 梧桐院除了少爷,就只有守门的婆子刘氏,来去的丫鬟小厮们都算不得能入眼。 三少爷自从十一岁那年独居这里后,就养成了凡事自己动手。让别人帮着,他会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废物。也不想看那些少年少女们在眼前飘荡,更让他自卑的想到有回听到下人们闲暇时的非议:三少爷的腿永远都这样了,你说他洞房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守个人帮他顺便观摩? 尤其是后面那一串串讽刺的大笑,可能是今生除了腿不能治好的遗憾后最深的伤痛吧。 其实他不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刚开始决定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他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练臂力身手灵活,不想有几次被丫鬟看见,那以后,本还不怎么明显的可怜变得更加怜悯。 三少爷本就比一般人更加要强,怎奈下人们都是不长眼的东西,原本还能忍受的那些人无意识里表现的怜悯至此变得更加的厌恶。 后来还有好几个,想着失去行动能力的他好欺负,变本加厉的频繁在身边伺候,好几次都要伺候到床上去了。 至此,前段的丫鬟是被他言语赶走的,中段的丫鬟是被他言语加手赶走的,后来的丫鬟 年岁渐长的他,从来都不曾断过对自己的锻炼,现在的他,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能将丫鬟们提起来扔出去。 不过他更喜欢用腿。由于长期的坚持站立扶着墙壁行挪动一小段路,即使没有知觉,腿脚的承受能力也大为改观。所以
对于有些犯贱的人,用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用脚当棍子踹出去更好。 离上一个丫鬟离去已经好几天了,每次都是刘氏领饭食来。刘氏虽是下人,却从来不对主子们阿谀巴结,也就因为如此,在方府劳作大半辈子的她还是一个低等的守门人。 刘氏有故事,他隐约能猜到,却从来没问,他对什么都缺乏好奇心。刘氏不巴结假颜色于主子们,也不屑于说自己的经历博取同情或娱乐众人。 两人的相处除了饭点的时候,大都不相见,而且在刘氏眼中,他看到的除了对主子的尊敬再没其他。 他习惯了刘氏,上个丫鬟离开后还想着这次该是安静下来了,以后都是只有他和刘氏的生活。却不想他们还是不死心,终究派了个丫头过来。 是啊,只能说是丫头一个,看那年纪,还没十岁,瘦rou身板细胳膊,根据以往的经验,不是该派一个强壮机警的小厮之类的吗? 本来口渴想喝水,看着茶壶里的水凉了,就一时兴起的想着上厨房自己来看看,看看那个来了一个下午却没有到他那里去报到的丫鬟是不是偷懒来着。 书房的窗口开向院内,正好可以隐约看见院门口人的进出。想那打断他看书熟悉的沙哑嗓音,顿觉有趣,谁能惹得刘婆子如此一惊一乍。 看是看着了,小丫头挺上进的,没有别的下人那样不是颤颤克克的守在门外,就是翻箱倒柜的找好东西,或者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要不就假装请安看看自己是不是如传说中的没用。 小小的身子蹲在比她两倍还大很多的水缸旁边,一时兴起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听到她无自觉的回答,心里闷笑的同时继续问答,想看看这粗神经的小丫头反应过来时是什么表情。 还不错,惊吓得直接坐了地上,还在那澄清的圆瞳,看见的倒影是他没表情的影子。 说了要求,不回身看也能知道的错愕表情有多可爱,直接离开,其实心里期待着下回合的对话。 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就是和父母兄弟也不能,即使只有几句,感觉也挺不赖。只是不知,这个丫头是真的天真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是有目的的。 这个能维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