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绕口舌
睡眼朦胧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没有以往嘻哈的调皮皮痒的孩子，一反常态的隆重着一张脸，但也不难看出眼底带着的骄傲。 “既然人来了你们招呼着就是，要小番茄你们自己去摘就好，都在你们家地里，找我干什么？”四月的天虽然亮得已经很晚了，可现在天才亮没多久，换成以前也才六点半，这么早把人叫起来，没睡够的我，现在相当的不爽。 小德子有些扭捏，带着不情愿的开口：“你以为我很愿意来叫你么？人家可是直接找上我们家的。”很是自豪的标示，如果可以，他不想叫我去他家，所谓的抢着沾光。“要不是那个掌柜的一个手下说要找一个叫梨花的人，我才不要跑腿呢。” 是啊，我虽然留下的是马大叔家的地址，也说了马大叔家家主的名字，可人家还是知道跟谁谈的事儿，可不是那种没良心的用完之后发现没有可利用的了就丢开。 可是真的是这样？微微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富掌柜怎么会亲自来？这么重视，难道昨天真的是我想歪了，人家其实很记清的？ “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说一声，我还要回去帮忙呢，爹爹说人家要得很多，我们都要去帮忙！”小德子不给我沉思翻旧账的机会，略微有些急躁的开口，连名字都懒得叫。 “去，怎么不去！你先回去吧，我洗漱好就过去！” 说完我就转身进去，小德子也不墨迹，转身嘀咕着离开，顺着风声传到我耳朵了，竟然是埋怨的话，什么叫知道这事儿昨晚上不提前说出来今天好提早做准备，我明明就是故意遗忘的，就是要叫你们今早好好的手忙脚乱一番，哼！ 鞥我打理好自己慢吞吞的到马大叔院子里时，屋檐下已经摆好了一筐筐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番茄。 红艳艳的果子，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了，经过这么久马大叔家细细照料，早就一个个饱实得比过我的拳头了，虽然跟大番茄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院子里没人，倒是屋子里有人在喝茶，眼尖的看见我进来了，举手招呼着我进去。 “富叔你怎么亲自来了？这种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做就好了。” 端起大大的笑脸，一边往里走一边打着招呼。才抬脚上屋檐的台阶，就遇见从后面菜园子里面出来的人，马大叔和马平安抬着一筐小番茄回来了。 许是才明白我当初说的不是作假，这会儿就快要换成钱了，马大叔和马平安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对待这熟透的红果子，也是倍加的小心，那筐怕装多了压坏下面的，可是只拜了几层，就是如此还要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抬出来，深怕挤坏了。 两人都看见了我，马大叔扯着大大的笑脸跟我打着招呼，倒是马平安，看我竟然直接朝着有客人在的屋子里去，不知想到什么，本来还笑逐颜开的一张脸，登时有些暗沉。 “哼，小小年纪就知道偷懒，我家琴儿都知道要帮大人干活。”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我眉毛直跳。 马大叔瞅着气氛一下子有些不对，儿子说的话也不怎么中听，立马接口道：“这还是梨花跟我们找的财路，让她去招呼客人还是我们怠慢了呢，你乱说什么！”转过头对着停下脚步的我道：“梨花啊，那个，里面酒楼掌柜在呢，你就替叔招呼着哈。” “没事叔，我正好也想跟富叔聊两句，你们慢慢来。” “好好，我们也快完了。”瞅着我竟然叫掌柜的叔，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啊，梨花可真有本事。 本来因为酒楼掌柜的突然来到家里说收番茄什么的还挺担忧了一把，可人家在这里守着也没走，外面又是高头大马车，看着也不想骗子，但莫名其妙的就上自家来了还知道自家种着，蹊跷得让马大叔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掌柜的说想见一见一个叫梨花的孩子，这心才放下了一般，慌忙叫齐家里的大大小小，找出家什去准备，可到这份上人家竟然还自己准备着什物。但梨花没过来，昨晚也没提过，这心还是有些放不下，尤其是当院子里摆了好多之后，掌柜的竟然说有多少都全摘了。 心吊起来直到现在，才完完全全的放下，没想到真的会是梨花带过来的财富，怎么会不放心，看这情况，那简直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欢喜的带走了马平安，高兴的他，根本没有发现儿子那本来老实的面容上，眼睛里的小计算。 进去毫不客气的在富掌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嗬，还真是茶叶呢，一大早的，知道都没睡醒所以来杯浓茶？ 马大叔家藏得可真深，家户人家最好的礼遇也就是一杯白糖水而已，他家却是茶水待人。 “怎么？帮着人不得好了？”带着nongnong的打趣，显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 猛的皱起眉头，好淡的茶味，好苦的茶水，都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自己上山采的药材晒干了做的简易茶叶吧？ 摇着头放下杯子，算了，还是别喝的好，没吃早饭的胃受不起这么刺激的伤害。 “看你说的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放心上，再说了，当家的还是马大叔！” 富掌柜深深的看了旁边云淡风轻的人一眼，有点不相信这小子才十岁，看着根本就不像！如果说不看人光听对话，不管是谁都会以为是在跟成年人对话吧？ “小子，这回你走眼了吧？好东西藏起来可是不对的哦。” 抬头看着富掌柜那兴奋的老脸带着责备又有点庆幸的样，我觉得好笑。 “哦？怎么说？”心知肚明，但我也不觉得自己亏了有多少，这不是才开始嘛，再说了…… “你拿给我看的样品。”顺手指着门外院子里那一排排的筐子，“可不是这种模样吧？你说你当时要是拿着这种货色给我看，你至少还可以给我抬价这么多。”说着比出一个指头。 “一百文？”探头就是一问，如果真是这样，倒是真的有点亏了，虽然最后应该落不到我手上。 话一出口富叔就涨红了脸：“你咋不去抢！十文，是十文！” “息怒息怒，来喝杯茶将将火，老人家的，激动可不好。”连忙给富叔的杯子蓄满，端上恭敬的递到他嘴边。 上了年纪的人就跟孩子一样都要哄，一杯茶送上，哼了一声，喝完之后，又笑嘻颜开的跟我说起话来。 “怎么样？我这个商人做得还地道不？主动给给你加价！”笑眯眯的一副等着被人夸奖的模样。 还地道呢，jian商jian商，无商不jian！却见旁边的人瞬间变了脸色，糟糕，不小心嘀咕出来了。 “那个富叔啊，我看外面这些个东西还挺多的，而且都熟透了，这么多的东西你一个酒楼能在短时间里消耗完吗？” 一听我说，富叔立马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这你不用担心，在别的府城，我还是可以做主给分点过去，再说了，估计我做起头之后，他们也会来抢着收购。”突然想起了什么，富叔一脸为难，“不行，我回去后打死也不告诉他们地址！” 高不告诉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该说的我还是会说。 “富叔，我想跟你说个事儿，这一批过后，最近五天估计都不会有大批成熟的，往后出的量可能就会少很多，最多能让你们七天来一次。” “没事，物以稀为贵嘛，再说了，这刚起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走俏。” 瞅着富叔眯起眼睛一副小打算的模样，我就很来气，你就吹吧，一个最大最好的酒楼，每天的生意都是那么的好，出了稀罕的东西新的菜品，不会更加的火爆我信你鬼！ “富叔，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恩？那是什么？放心尽管说，有什么我们好商量。” 你个老狐狸，谁说掌柜的就不精明？不精明他能当掌柜？一句话模棱两可，分明不想把话说得太死，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唉，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吧，你这个酒楼看着也挺大的，证明你这个掌柜的做得有几分本事，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经得住大起大落的冲势！” “哼，你既然知道我有几分本事，怎的就不知道我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说什么事，有什么我都但着！” 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那真是太好了，说真的，等过段时间村子里那些种了小番茄的成熟了，我还怕量突然比现在还多，掌柜的你为难呢。” “就是这事儿？我都说了，你有多少我收多少，这话到现在也不作假，怎的你不相信？” 富掌柜有些不高兴了，他的话什么时候这么没了信服力？ 吐着舌头有些尴尬，我是不是小心过了头？ “那个，我也是才知道就菜园子里面的，也能摘这么多的小番茄，想着到时候村子里面的出来了，量肯定比现在多，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倒不是问题，不过小子，我丑话说在前头，不是这样大的个头，我可不要的。” 瞅着脸色缓和了很多，我稍稍的松了口气，自己怎么这么笨，连这点人际关系都差点搞僵。 “那价格呢？” “可以一样的，如果销量很好，我不介意到时候给你涨起来到一百五十文，现在先给你一百一十文一斤吧，小子你看怎样？” 价格真的挺公道的，但是我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