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会放过他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绝户,这话说出来,比直接一刀捅了人还更加难受。 就连刘氏的族人听在耳里,也全不是滋味。他们都十分吃惊,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族人竟然说出这样失礼的话来。 林祐辉见丈人受了这莫大的污辱,顿时用力一扯,把对方揪着自已胸口的手用力扯开,然后反手攥紧了对方的领口,一拳就要打下去。 染香等人在边上皆看得分明,但是形势转变太快,一时间竟然也制止不住林祐辉。 染香心里一阵着急。这一拳头打下去,如果把对方打出什么意外来,那事情就闹大了。 也许,还会上升到刘林二族的矛盾上来。本来因为染香,刘氏就对林家有些看法,现在刘家的人要是被打伤一个,搞不好他们还会借机发难。 “竖子无礼,打人是要犯法的!你敢打我,小心我报官府!” 见林祐辉提着碗口大的拳头就要揍过来,对方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威胁出声。 林祐辉情绪上来了,激动之余,哪里还管对方的满口威胁,他怒目圆睁,拳势不减,眼看着拳头就要碰到对方的面皮上了,一场流血事件马上就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响起: “祐辉,住手!” 这一声暴喝,竟然是一向老实温文的刘元汉发出来的。 若要说此时谁能制止林祐辉动手的话,也只有他的老丈人了。 果然,刘元汉一发声,林祐辉就生生停住了手,但是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攥着对方的领口,因为用力过大,对方的脖子都被卡紧了,脸上憋得通红。 “岳父!”林祐辉看着刘元汉憋青了的脸,不由大喝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什么要放过他?” “哈哈,我就说嘛,一个老绝户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我真的会报官府的!” 见林祐辉被刘元汉喝停,猖狂的刘氏族人不由大笑出声。听得林祐辉脸色又是陡然一变,眼看着马上就要发作出来。 “我说过要放过他吗?” 刘元汉脸上忽然闪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借着林祐辉攥紧的劲,他突然出手了。 一拳,直接打在了自已族弟的脸上。 这一拳打得够狠,在场的人看到,这名族人鼻孔里立即冒出了两条血河,鼻子好象也塌了下去。他当即捂着脸,跪到了地上。 “各位,族弟出言无状,我身为族兄,出手教训他,理所当然吧?” 刘元汉淡漠地一笑,还拍了拍手,仿佛抖去了接触到对方脸上时肮脏的皮屑一般。 如果是林祐辉打人,刘氏族人还能发发火,找回点场子,但是对方挑衅污辱的是刘元汉,刘元汉还击,那自是理所当然。听到刘元汉这么说,刘氏族人都哑口无言。 “好啦好啦,你就别丢人现眼啦,喝了二两马尿,就不知天南地北,胡言乱语,现在知道长进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刘氏的族人出来打圆场,一把扯起那被刘元汉老拳暴打的族人。 不过,也算是他老成,几句话间,就把场面转寰了,说得好象那名被打的族人是因为喝酒太多才出言无状似的。 “是啊,喝太多了,太不象话了,散了吧散了吧。” 又有几名刘氏族人出来帮腔。 于是,有的人拉,有的人扯,把那名被打得满脸开花的族人弄走了,剩下的人也识趣地走开了,于是,整个刘家便只剩下林家这几个人。 刘氏的族人走开后,刘元汉的脸整个垮了下来,顿时老了五六岁,连挺直的腰背也塌了下来,再加上脸上细密的皱纹不知道怎么统统浮现出来,让染香都有不忍卒看的感觉。 “亲家,有些话别往心里去。” 林志高也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安慰着。 养了这么大一个儿子,说没就没了,还是在自已家里,不管是谁害的,林志高心里都非常内疚,没得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我知道,没事,你们回去吧!” 刘元汉一脸疲色。 刘婶子则在边上低低涰泣,以脸洗面,是这段日子以来她的常态。
“爹,娘,我留下来陪陪你们吧?” 凤美不忍心看到爹娘宴席散后变得更加寂寥,主动提出来,并看了林祐辉一眼。 她这么说前,并没有征求林祐辉的意见,但是林祐辉还是挺大方地点了点头,用眼神表示同意。 看到女儿女婿这么默契,刘元汉心里略有安慰,他道:“傻孩子,你现在嫁人了,怎么能老住在娘家呢?又该招人家说了。” 刘凤美一阵无语,也是,她现在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如果一直留在娘家,外头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可是爹娘这样子,再加上刘氏族人别有用心地激他们,刘凤美真的不放心。 “女儿啊,你和祐辉好好过我们就放心了,别担心我们,这些天我和你爹也慢慢想清楚了,日子还长,难过也要过,我们会适应的。你回去吧。” 没想到,一直在低声哭泣的刘婶子,此时哽噎着说出这番话来。 染香听到刘婶子这么说,不由地眼神微微一闪,刘婶子能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和原来她的画风完全不搭呢。看来,挫折和磨难也会让人成长。 “那,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刘凤美强忍着泪水,生怕自已一哭,爹娘就会哭个不停,她转过身,林祐辉小心呵护着她上了小轿。 看到林家的人都离开了,刘元汉和刘婶子对着一室狼藉,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在黑暗中坐了许久。 染香回到家,躺在床上细想今天的事,总觉得那名刘氏族人有异,一般人谁会在那种气氛下说过继的事情啊?而且他想要塞给刘元汉的还是个傻疯子。 一想到刘氏族人这些言行,染香心里不由发堵。她起身,支开窗户,让沉闷的厢房里透透气,就在这时,她看到对面爹娘和哥哥的厢房里,还点着蜡烛,原来,他们也没有睡。 一看这情形染香就明白了,他们肯定和自已一样,为今天的事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