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六花阵
吕布可是正牌的温候,挥动方天画戟,两招就荡开猝不及防的文聘和黄叙,带着身后大约两千骑兵,直直冲曹cao杀来。 经过短暂的惊愕后,曹cao脸色恢复过来:“温候,区区埋伏小计,就想要我曹cao的命?太小看曹某人了。” 身边徐晃举起大斧高喝一声:“结阵!” 尽管来不及换上重甲,这并不影响平时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的结阵,只见每六十四形结成一个小小六边形阵,外围的士兵每人人手一根比普通长矛长上一倍的特殊长矛,名曰:“破骑矛”。 里面的士兵有的持弓,有的持短矛,而每六十四名士兵组成的六边形阵,又与其他五个六边形阵,形成一个大的六边形阵。 若是除了小张同学,还有其他的爱好军事的大大穿越,一定会惊讶的大叫:“六花阵!” 唐朝名将李靖所创的六花阵,是根据诸葛亮的八卦阵演化而来,昔年他就是用此阵,南扫江南,西定吐谷浑,北平突厥,被称为和岳飞、白起、韩信并列的常胜名将。 可是……吕布应该不是穿越的吧? “这是什么怪阵?”虽然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影响这种初次派上用场的大阵,刺激吕布的脑神经。 那根根两倍长的破骑矛,颤巍巍伸出老长一截在空中轻摇慢嗨,象是锋利的铁签等着rou自动串上来一样。 这简直就是为破骑兵量身定做的阵法和武器,虽然这种阵可能用高顺领军的陷阵营近身破掉,但是显然现在只有自己这两千人…… “先不管,冲冲再试试!也许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来吓唬人的……” 吕布对于自己的武勇,那是比相信自己是男人,还要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目标曹cao,杀!”吕布高举方天画戟,振臂一呼,所随的二千人齐齐一声呐喊:“杀!杀!杀!” 曹cao在马上看了,也不急不忙,还对着左右一笑:“要放在从前,也许我真的该拨马而逃了。” 华雄、徐晃、曹洪等人齐声跟着笑。 夏候渊连刀都没举起来。 很有自信么? 很快吕布就明白了,这种怪异的阵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除了自己和少数人,可以荡开四面八方刺来的那种防不胜胜的长矛。 多数人像是想不开一样,自己送上门去,让对方一矛把人马一下刺穿,然后对方就这么象拖死狗一般,拖着串着人马的长枪,顺时针整个外围的士兵一转。 由那些先本来是站在后面的士兵转上前来,再次对着冲上来的敌人就是一矛刺出,噗噗的刺入rou身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那些转到阵后的士兵,倒拖的着长矛上的尸体,也由于与地的摩擦,一个个象是糖葫芦上的山楂一个个掉落下来,只留下一地四蹄乱抽的伤马,以及被拖得鲜血淋漓的尸体。 这样也就算了,再紧密的阵形,也不能完全阻止骑兵的冲击,可是这种不断转圈的阵形,简直就是一部设计精巧,分工细密的杀戮机器。 更让吕布郁闷的是,阵中的弓箭手和投矛兵,还在不断的射箭和投矛! 吕布的骑兵不断要避开或者荡开对方刺来的要命长矛,还要注意不断飞来如死神一般的弓箭和掷矛。 一个不留神,就成了扎上竹签的糖葫芦,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窝囊的丢了命。 仅仅两息之间,吕布前面的四百多人死伤殆尽,而曹cao这六花阵中,却是一人未亡,仅仅是有人因为对方冲力太大而伤了手臂! 吕布气急败坏,这种阵真是太他妈缺德了,简直就是专门冲着骑兵来的,不知是谁这么牛叉,搞出这种以步兵破骑兵的阵,不会又是…… “全军撤退!”无可奈何之下,吕布只能选择退兵。否则对方轻骑一来,恐怕想逃都难了。 吕布军来得快,去更快。 留下一地的尸体,在曹军将领的大笑和送行的弓箭中,灰溜溜的狼狈而逃。 大概连曹cao自己都有些吃惊,这种次投入的新阵型的威力,兴奋的在马上搓着手,“这下回去赏点那小子什么才好呢?” ………… “此处离豫、徐边境还有多远?”张锋一边伏在马上急弛,一边回头问向导官。 “回将军话,还有一百七十里!”那向导官是顶着风说话,一张嘴,风往里面狂灌,呸呸,连吐几口沙子。 小caocao,等着我来救你哈! 张锋心里默念着,又希望曹cao及时省悟过来这是个计。 赶走了吕布的伏兵,曹cao趁着天黑之前,在徐州边境上安营扎寨。 众士兵说说笑笑着刚才亲手打败不可一世的吕布的那幕,一边打桩,拉绳,盖上厚牛皮,再把粮草等马车围成一圈。 “虽然吕布被击败,但未必不敢再来。今晚由文谦值夜,勿得有失!” “是!”乐进上前一步,接过令牌塞进腰间。 “众将士也都乏了吧,都散了去。传令众军,衣不卸甲,以防吕布去而复来。” ………… “主公只需按计行事,包管曹贼不死也脱层皮!——啊!哎哟!”陈宫便如当天的张锋,一般的俯卧在行军床上。 一个医官正在汗流浃背,小心翼翼的给他屁股上药,上衣全解,裤子褪至膝处,不得不说,陈大大的屁股比起小张同志的屁股来,却是难看得多了,象一个脱了水的干桔子。 吕布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看着医官巍巍颤抖的双手,一点点的给陈宫上药。 “公台之计,我最放心。明日破晓之时,教公台看曹cao人头!” 陈宫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哼哼着象只待宰的猪:“张锋不在,保管这条连环计奏效!” “知机之能我亦略知一二,未曾料得象公台这般如此推崇?”吕布奇怪的问道。 陈宫似乎忘记了pp上火辣辣的疼,哈哈一笑:“论武勇,论智力,张锋确不是万中无一,但此人行事剑走偏锋,并不按常理出手,因此常人不知其心,尝为其所败。” “比如当年洛阳城外一战,明明先是中了徐荣之计被伏,死伤大半,此人却偏偏敢于在众军志气尽堕之时,单枪匹马潜行于徐荣军后,继而一举擒获敌酋。” “换成一般人,此想法多半当成是自寻死路,放在张锋身上却是再正常不过。” 一阵轻凉的感觉在陈宫的“翘臀”上蔓延开了。 舒服得陈宫眯了眼,继续说道:“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之事,然而以张锋在曹军中的地位,却每战必身先士卒。战曹豹,战淳于琼,皆是如此,不惜以身犯险,作饵诱敌军上钩,再让伏兵尽出,一击而定。” 吕布好奇的问道:“我辈莫不是如此,武者有谁畏畏缩缩,躲于阵后?” 陈宫一付误人子弟的夫子状,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昔张锋名门之后,尚且举家投入尚是白身的曹cao麾下,天下人莫不以此人为痴呆,然现观之,此人真真眼光长远者也。” “数年间,曹cao一举囊括四州,天下之最,莫有人能出其右,连袁绍四世三公,也莫能争锋!如张锋这般功劳,还须亲自上阵杀敌?” “那却是何故?”吕布不知不觉被陈宫的分析所吸引。 “嘿嘿,天下之人,有擅战者,有擅谋者,有擅自保者。这三样,张锋都占之!吾虽与之分属敌对,却最钦佩此人!主公试想,如果我家大业大,投入主公麾下,又立战功无数,主公能不忌我乎?” 吕布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能!” 陈宫笑道:“那便是了,功高盖主者,莫有几人能善终者也。张锋看似疯癫,又极好色,娇妻美眷,视之若命。在我看来,或许有本性在其中,更多的却是为了自保!” “张锋能不惜命,每每悍不畏死,厮杀于阵前,乃是心悸曹cao猜疑。加之平日惹下祸事连连,皆是曹cao善后。更兼之爱财爱色,因此曹cao才对放心,才会将爱女嫁他。” 吕布不禁失笑道:“有大缺点才能安如泰山?” “虽不中,亦不远矣。张锋为此道高人,还有一人,当世可称第一人,乃西凉人贾诩,在董卓,李、郭二人,段煨手下之时,皆安如磐石,当谓无人出其右者也。” “若此人在,恐吾之计被其识破,可天幸此二人皆不在,哈哈~~” 吕布在陈宫的大笑中离去,嘴里自言自语道:“原来做人还有这般许多讲究。幸得我不用想那么许多烦人之事,只管厮杀便好!” 曹营中一片安宁,只有经过丈量一般准确的,每隔二十步一束火把亮起微弱火光,箭楼之上才是透亮一片。 否则很难发现野外的敌人,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战争中,特别讲究夜袭与反夜袭。 阵阵如雷般的鼾声此起彼伏,巡逻的士兵也小心翼翼,尽量不打扰这些休息的士兵。 黑夜里,四下突然站起许多模糊的人影,猫着腰,小心谨慎的朝曹营中摸去,待到一箭之地又停下。等众人都聚集齐后,由为首之人低喝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