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有惊无险
城下的曹军士兵压力大减,石头和巨木几乎看不见了,狂一声喊,士兵们攀城的速度更快了。 “主公!” 黄忠虽然忠实的完成了对张辽的阻击任务,可是看见几乎没出过什么大事的张锋一头栽倒,目眦欲裂的催马就赶上来。 老曹急得脚真跳,把身边的曹洪和典韦一推:“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抢回来!” 三人带着各自的人马朝着张锋急急赶去,却见张锋摇摇晃晃自个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插着那只箭,却没怎么流血。 吕布送的那匹马虽然是杂交,却远远胜过一般普通马,性子烈,被驯服之后却对主人忠心异常。 张锋中箭后它也一直响鼻不断,此刻见到张锋站起来,欢喜得连连用湿呼呼的大鼻孔去拱他,还伸出舌头添他脸上的血。 “主公!”黄忠欣喜的从飞驰的马上一跃而下,一把搂住张锋摇摇晃晃的身体。 “没没没没……事?” 却见那只箭巧而又巧的,直直从张锋的脸和头盔之间穿过,直直的嵌在里面,拉出好长一道血槽子,因为那箭正抵在血槽上,所以血流出来的不多。 “几欲惊煞我等。”黄忠那一刻只觉得狂跳的心,慢慢才平稳下来,同样的心情还有老曹、文聘、黄叙、大耳朵和张飞。 那关二的表情却好象是写着……遗憾? 众人众星拱月般将张锋围着往回走,曹cao一面稳住自己的呼吸,下令乐进、徐荣、华雄等人继续攻城,一面迎上前去。 众人围着张锋的那只神奇的箭啧啧称奇,要是偏了一点,很可能用事实证明,疯子也不见得长命。 就算张锋自己也是惊魂未定,演义里说太史慈就是死在张辽的手上,差点自己还拔了个头筹。 一把拔出那只说不清是让自己是庆幸还是什么的箭,只见被压住的血,象箭一样溅射出来,正喷了老曹一脸。 老曹的心里话,比如你还好吧,疼不疼之类的都不说了,“抬下去救治!” 手一挥,典韦和黄叙七手八脚的把张锋抬起来,不顾当事人的奋力挣扎和反抗,和一连串“我没事”之类的表白,硬是直直冲进军医的帐里。 没了张辽的坐镇,彭城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势给攻克。 张辽部下保着仅仅简单包扎一下的他从东门逃走,留下几万乱哄哄的残军给曹军泄火。 一个时辰,就死伤了一千多人,很多是被巨石砸得重伤,绝对不可能再上战场了。 这些训练良久的士兵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吕布军中这些临时拼凑的角色可以理解的。 愤怒的曹军占领城墙,继而打开城门,大队曹军蜂涌而入,不是有将校们盯着,往往就是一刀把已经伏地请降的吕布军士兵砍死。 而将校们也能理解他们的愤怒,虽然战争本来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可是城墙下那些被油烫死的袍泽们死得太惨了。 因此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手下的这种行为。 曹军士兵用几乎一万人来给自己兄弟陪葬,城里到处是洒在墙上的鲜血,地上满是残肢碎rou,挂在树上飘的居然还有白花花的肠子。 一不小心,就会踢到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骨碌碌的乱滚一通。 这种几乎是虐杀性质的场面更是吓得普通百姓紧闭门户,生怕自己遭受同样的遭遇。 不过庆幸的是担心吊胆了一夜,并没有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士兵一脚踹开自己单薄的房门,虽然他们常遇到吕布手下干这事。 曹军军纪很严,不遵将令,抢劫百姓都是死罪。更何况曹军士兵中真正的穷人并不多,他们是当时唯一一只有军饷的部队。 张锋呆呆的坐着,任由军医象化妆似的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这些军医全是出自张机门下,手艺还是有一定保障的,并不是那些行脚大夫。 脸上被贴上一张方方正正的白色膏药,加上渗出的血水,远远看上去倒象是倭国的国旗,心里想着怎么这么诲气,于是找人要了蓝色染料,便成了红白蓝的荷兰国旗。 总比倭国的狗破膏药要强太多了。 周围一大圈人围着,老丈人曹cao,黄忠父子,文聘,夏候渊、郭嘉,还有刘备三兄弟,只是绿帽关二脸上不太好看,估计是被刘大耳拉来的。 “知机此次幸好无事,否则回去不知如何面对葳儿。” 老曹语重心长的对着张锋劝导,口气好象老师对学生说:“你再不要在课堂上看网络小说了。” 张锋摸摸脸上的荷兰国旗,把散下来的头很飘柔的往后一甩,“就算只有半张脸,我还是比很多人帅!” 郭gg听了,用扇子捂住嘴作呕吐状;曹洪更是牛眼死死盯着张锋:“你不是说我在吧?” 典韦和张飞两个黑蛮牛对着挺肚哈哈大笑,刘备也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只有关二又哼了一声。 气氛骤冷。 “咳,此次除了恭贺贤弟无恙,更要感谢当日的援手。”刘备一见关二的性子又要惹人不快,忙又出来打圆场。 他说的是张锋带兵赶到,吕布退走。否则当日刘备三人真有可能交待在那里了。 “举手之劳耳,何足挂齿!况有益德与云长的武艺,想来也无大碍。” 看到张锋明显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关二的脸色稍霁,张锋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关二对自己总有敌意?嫉妒自己比他帅,比他白? 天生的,强生的。再说这是老子基因好,帅又不是我的错。 虽然现在只有二皮脸。 “说起此事,本相还要谢过玄德。若不是当日玄德兄弟三人缠住吕布,本相恐已不测也。” 曹cao一脸唏嘘,差点小命没了。 不过这关二和张飞的本事也不错,两个人敌住吕布一夜,这刘备嘛,明显是绿叶,衬托红花的。 “丞相说哪里话来,讨逆除贼本是在下兄弟三人的本份,何谢之有?” “玄德不必推辞,这次平了徐州,回许昌本相便为玄德三人请功。” 张飞一听请功,脑子里马上联想到自己挂印封爵,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彩礼上夏候同学家提亲的场面。 想象着夏候渊微笑的对自己点头,夏候兰娇羞不胜的小女儿样,呼吸都急促得象蛤蟆叫,看着夏候渊的眼神也明显暧昧了,一丝丝婬荡,一点点暴力。 进了下邳城,陈宫好象从一连串从天堂到地狱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急急的求见吕布。 谁知在吕布家书房等了好久,才见吕布布满红潮的一张脸挂着掩不住的疲惫,打着呵欠姗姗来迟。 “公台,何事?”吕布一回来就一头钻进老婆房里,被陈宫弄得不上不下的罢战,心里很不爽。 “主公,宫冒昧,请主公在下邳城外设一营,亲自以轻骑守之,若曹军来攻,主公可袭其后。若曹军攻主公寨,宫亦可救之。” “这……”刚刚见到老婆的吕布一想到又要分离,心里不免犹豫起来。 陈宫还要分析利害得失,就见候成、魏续、宋宪三人联袂而入:“主公,大事不好!彭城失了,文远身受重伤而回!” 吕布大惊失色,原来指望张辽能守个十天半月,哪知前脚刚退,后脚便把城给丢了。 “怎的失城如此之快?城中不是尚有五万兵士么?” “主公,那张锋身诱文远,中了黄忠那厮的箭,士兵大乱,不听号令,因此丢了彭城。” 彭城已失,现在就只有死守下邳了,南面是孙策的地盘,难道又要象当年一样到处飘泊? 刘表、袁绍跟自己不待见,天下之大,还有何处可容身? 陈宫见事急,又趋步言道:“主公,刚才宫所提议之事……” 吕布心情本来就烦躁,不耐烦的挥挥手:“先退下,容某再想想。”说完竟然是不顾几人,径直回内室了。 四人一阵呆,宋宪愤愤不平道:“文远受创极重,主公不闻不问,只是关心妻子,难道吾等皆如草芥乎?” 魏续沉默不语,候成一声长叹,陈宫心里也是万念俱灰,扭头便走:“终有一日,我等皆无葬身之地也。” 吕布回到内室,径直闷声不响坐了凳子上,严氏衣服尚未完全整理好,见吕布去而复返,还以为可以续存温柔,一见吕布脸色不豫,忙乖巧的给吕布倒了一杯酒,轻声问道:“奉先何故不快?” 吕布心乱如麻,有一个人说说心事也是好的:“彭城已失,公宫劝我在城外设一寨,吾以轻骑守之,以分曹军之势。” 严氏再温柔婉约也只是个女人,听了一把抓住吕布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磨娑:“奉先,我们夫妻二人分离如此之久方能相聚,若你在城外有了闪失,则妾身不知身属何人矣。” 吕布不是刘安,可以杀了自己老婆喂rou给大耳朵。一听此话,心里便于软了,派人唤过貂婵,只是饮酒做乐不提。 蝗军在郝萌的指引下,却是最先到达下邳城下的,好奇的吕布士兵们登上阵墙,远远观望这只自己根本就是人家翻版的军队。 只见远远一片黑压压的人潮,大部分是步军,一将全身披绿,身后一支大旗,“太史”,想来就是蝗军统帅太史慈本人了,身边更是聚集着一帮远看着都能反着强光的重甲士兵,必是这太史慈的亲卫了,好大的排场! 看着自己身上连普通皮甲都不全的破烂玩意,吕布士兵们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心虚不已的互相鼓劲。 怕个鸟啊,不过就是盔甲好点,又不能扛着爬上城墙来! 可是人家毕竟打败过袁绍军的……还活捉过袁家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