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思家
卫宁缓缓低下头来,看着緑萼俏丽忧伤的脸,心里一酸,拂过她的眼角,指头却有一点湿润的感觉,“想起你的父母了吗?” “奴婢不敢……”緑萼这才现自己的失态,慌忙揉了揉眼睛,急忙对卫宁道。 “呵呵……思念父母这才是人之常情……”卫宁淡然笑了笑,忽而心里一酸,“父母……我该思念前世那个早已亡故的母亲和脾气暴躁的父亲,还是该思念这一世,那两个对我关怀备至,小心呵护的父母呢……” “家……如今我的家是在河东安邑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卫宁蓦然神色恍惚,想起了家里那棵槐树,想起了房门对面的池塘,还有……那个总是因为自己身虚体弱而整日愁眉苦脸,强颜欢笑的母亲…… “我的身体也已经好了,还是早日帮助汉军平定黄巾之乱吧……”卫宁握了握拳头,低声自语道。 与此同时,彭脱率军心急火燎的赶往颖阳,但是碍于天色正晚,道路坎坷,夜色弥漫,行军度大大降低,三更天,也不过才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彭脱眼看行军度缓慢,心里焦急,却有无可奈何,只能不停的催促左右加快脚步。 “还有多久才到颖阳?”彭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身边士卒问道。 “大概还有半天的路程……”左右有机灵的人赶紧回答道。 彭脱一听,心里越急躁。 这时却听后军有飞马来报,只听来人声音颤抖道,“渠……渠帅……阳……阳翟急报……” 彭脱听得那颤抖的声音,心里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慌忙一勒马缰,停在路旁。 “渠……渠帅……阳翟急报!”来人飞马到彭脱身前,翻身下马,却因为惊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却也不待站起身来,直接向彭脱马前爬了过去。 “阳翟有何急报?道来!”彭脱心里愈跳动的厉害,慌忙催促道。 “渠帅,我们被骗了,官兵真正要攻打的还是阳翟,我们被骗了啊!如今阳翟已经被官兵……攻陷了……城北大营加上阳翟守军四千人马俱陷……”来人一脸哭腔,慌忙回答道。 “阳翟被官兵攻陷……”彭脱两眼一黑,胸口一闷,吐出大口鲜血,身体把持不住,滚落马背…… “唉……大哥的救兵为何迟迟未到啊,若官兵此刻攻城,颖阳可是绝对守不住的……”颖阳守将彭脱已经是一整日愁眉不展,到了夜晚三更,却还是胆战心惊的守在城墙上,来回踱步,时而提心吊胆的注意远方官兵的营寨,时而焦急的望向阳翟的方向。 “将军……城外官兵已经来了一天,却丝毫不见动静,而且一到入夜,便没有丝毫声响,怕是有什么古怪?”在徐晃虚张声势的威逼下,颖阳城内是人皆恐慌,以为官兵提大军前来,破城定然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一日来官兵却没有丝毫动作,不禁让城内守军大感疑惑。 “哦?”当局者迷,彭齐受了彭脱重托,把守颖阳因为心里害怕,却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微微一愣,心里这才一惊,“没错!官兵主力既然在此,那为何来了一日也不见攻城……” 时已入晚秋,天气越寒冷,一股冷风吹打在彭齐的脸上,忽然觉得背心有点冰凉。 来回走了几步,彭齐眉头紧皱,想了想,低声唤来一名亲兵道,“叫探马趁夜小心去查探一下官兵营寨!” 颖阳城西北小道,五百汉军人人牵马小心翼翼的快趋行,徐晃不停的挥手,示意手下人马加快行军。 “大人……我们就这样把营寨丢了,不打颖阳啦?”徐晃亲卫小心的对徐晃问道。 事实上,一日来,五百汉军对徐晃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命令都被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什么时候说要攻打颖阳了?”徐晃回过头来,轻笑了一下,用力敲打了一下手下亲兵的脑袋道,“卫公子早有定计,你等却不要再问,呆会有你们好一阵厮杀,至于颖阳嘛……迟早还会被我们攻下的!” “可是我们这不是往阳翟去吗?难道主公让大人带我们去攻打阳翟?”亲兵揉了揉脑袋,又好奇的问道。 “嘿嘿……阳翟此刻怕早被主公攻打下来了!我们的目标嘛,就是那丢了家的丧家之犬!”徐晃笑了笑,这才催促道,“好了,不要再问了,快让所有走快点!” 彭脱得到阳翟陷落的消息,当即急怒攻心吐血昏死过去,大军也同时停止下来,等到手下众将好一阵抢救,这才苏醒过来。 刚转醒过来,彭脱又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不禁咬牙切齿道,“天杀的官兵,用诡计夺我城池,我誓不罢休!” “传我军令,立刻回军阳翟!与官兵决一死战!”彭脱顺着手下人的搀扶,挣扎的爬起身来,怒声对左右众将道。 事实上,彭脱若是继续向颖阳前进,或许还可以苟延残喘,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自从接替了波才的位置,彭脱便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恢复颍川黄巾的雄威。 可是连番被卫宁用计戏弄,早已经是怒不可揭,这或许还不能让他失去理智,可是一但阳翟陷落,粮草辎重多有丢失,光凭颖阳,颍阴那点粮秣又如何支撑得起两万大军。 阳翟一失,北上之路便被断绝,唯一争霸颍川的本钱便已经丢失,所以彭脱忍不下那口怒气,这也是卫宁早就算定的。 阳翟丢失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向整支大军,闻得彭脱大声怒吼,看见灯火下,他狰狞的面貌,所有人顿时惊若寒蝉。 “渠帅!不可!如今阳翟已经丢失,我们再回去,又如何能攻打下来!我们现在就应该继续向颖阳前进,汇合彭齐二渠帅,守住颖阳,再图他法!要是强攻阳翟,徒劳损兵折将啊!”不过这时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彭脱眼睛赤红看了过去,却是一员年轻的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