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苦涩
在城墙上,遥望远处树林中,好似生怕他不出城迎战一般大大咧咧,有恃无恐的砍伐木材,马腾强忍着数次要出兵攻打对方的念头,却终究是害怕对方有所埋伏,而不敢轻动。 可对方如此蔑视长安守军,赫然便让那些民兵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收集材料更让他怒火难平。 握紧了拳头,马腾的眼中一片杀意,终究,做了决定,按剑回头,便对跟随在旁的诸将喝道,“成阳!” 成阳心中一凛,当即抱拳出列,半跪坐地,道,“末将在!” “我让你休整部曲,如今战力可雄厚?”马腾高喝问道。 “两千兵马,枕戈待旦,秣马厉兵,只待主公一声令下!”成阳已经猜到马腾有了行动,却是硬着头皮回道。 “好!今夜三更,便使军士饱餐果腹,开西门,直扑咸阳!我以使书信,联系韩遂,两家兵马,里应外合,攻破张燕,我长安,便有救了!”马腾闪过一丝痛苦,却很快掩饰了过去,这才肃然铿锵道。 成阳却是不知道马腾还做的这般打算,并没有察觉到自家主公那点不甘,反却是有机会能得到韩遂的救援而欣喜不已。 成阳当即抱拳肃色道,“末将领命!必不负主公重托!” 疲惫的挥了挥手,马腾又将目光放到了河东方向,心中的苦涩在此刻却是不能对他人讲,“我儿……你切莫有失啊!今日,为父忍辱负重,屈居韩遂帐下,而他日,当有你,再重建我军威望!呵呵……想必经此一事,若能救我儿,必然也当长进了吧!” 一念及此,马腾已经有了死志。他无法容忍自己成为昔日平起平坐的人的部曲,也无法容忍自己倾心打造的心血,拱手让出。 或许能用自己的血,让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孩儿成长呢? 直到此刻,马腾依旧不愿屈居他人之下。 “我故意使军士伐木,近长安城下,马腾依旧没有半点动迹,其人果然能忍……不过今日有郭祭酒遣来樊惆八千,却也足够善用来破长安了!”却说长安五里外,河东军营中,徐荣与陈宫密议道。 “不然!以我观之,将军还需稍等时日!先缓攻城!”陈宫想了想,道。 “为何?”徐荣皱了皱眉头。 “马腾守而不出,没有丝毫动静,一怕我军友诈,二必然是等韩遂援兵了!”陈宫微微一笑道。 “我故意使军士伐木,近长安城下,马腾依旧没有半点动迹,其人果然能忍……不过今日有郭祭酒遣来樊惆八千,却也足够善用来破长安了!”却说长安五里外,河东军营中,徐荣与陈宫密议道。 “不然!以我观之,将军还需稍等时日!先缓攻城!”陈宫想了想,当即回道。 “为何?”徐荣皱了皱眉头。 “马腾守而不出,没有丝毫动静,一怕我军友诈,二必然是等韩遂援兵了!”陈宫微微一笑,道。 “哦……!?”徐荣转念一想,却是对陈宫眼光微微起了一丝佩服,接着道,“先生所意,莫非便是马腾有意要突围攻打我以渭水设下的阻拦之兵马?” “倘若还是此前,或是马腾还有忍耐之心。但今日樊惆将军引兵来援,合兵一处,我军已有四万兵马,五倍于其。而卫侯尽起三军,兵马不隐于彼,声势浩大有七万强军,既然樊惆已到,那么马腾必然担忧我军援兵源源不断而来,是以心忧……”陈宫摸了摸胡须,笑道。 “先生所言有理!”徐荣轻轻拍了拍案几,接口道,“马腾既然心慌意乱,则必然担忧我军围城之军越磅礴,而难在有出城之机,定是决意要趁我军如今还未集结而抢先引入韩遂!” “唔……!恐怕马腾不出一日,便有所行动了!”徐荣起身踱步几许,捻动着胡髯,眼睛炯炯有神道。 “在下也是如此认为!”陈宫眯了眯眼睛,回应道。 “哈哈……我本以为马腾该是我军强攻城墙后,抵挡不住才会遣兵出城,可如今,看样子,我那支伏兵便可用上了!”徐荣哈哈一笑,颇为欣喜,“就怕他不出城,如今可谓天赐良机,若是马腾亲自领兵,或能一举平定长安呢!” “恩,早前郭祭酒书信而来,便使将军善用樊惆这支降军,少损我河东根本……而司隶一带,在郭祭酒紧锣密鼓下,也已经渐渐收归我河东之手,粮道已齐备,也该是时候彻底平定长安了!”陈宫微微一笑,接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若不是卫侯震怒,声扬我大军七万南下,想必韩遂,马腾也必然不会全力而来。两人已在此,若此战能平,恐怕,凉州归附我河东也指日可待了!” 徐荣心中一凛,瞥了陈宫一眼,见后者同样是跃跃欲试,不禁微微试探道,“依先生所言……莫非此乃卫侯有意而为之?” “唉……我也是今日,才蓦然惊醒。卫侯心性本便不是那不智之人,而我等故意拖延行军,配合郭祭酒彻底平定司隶弘农,整顿粮道,一直到此刻,万事皆具备,依旧不曾有卫侯斥责书信下来,我才揣测,卫侯必然有所谋……”陈宫苦笑一声,却是道,“不过……我依旧还是觉得,卫侯未必是为了要使我军与韩遂马腾决一死战才故意震怒,总该还有所谋划,却是在下难以猜出了……” “卫侯心思,我等为臣,又如何能轻易揣度,只当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了!公台却也不需如此……”徐荣摇了摇头,止住陈宫的话,道。 听得此话,陈宫却是蓦然惊醒,讪讪一笑,当即对徐荣拱手道,“多谢将军!” “呵呵……不提这个。”徐荣摆了摆手,他最大的优点之一便是不会擅自去揣摩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事物,也正是如此,董卓这个出名的暴君可大大方方的让他手掌重兵,而其余人等却只能颤颤巍巍的听从董卓的调遣。别人以为是对徐荣的偏爱,却不知,正是他这样忠直的性格值得上位者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