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担忧
卫瓘并非不懂带兵,只是经验缺少,让他无法做到如同一个常年带兵的大将对自己每一个命令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如指掌,对这些东西带来的反应,结果都推敲得七七 所以,他不知道现在的南顿已经成了四面受敌,也不知道孙坚的大军很快就会达到。但是,现在他被点播清楚,这么多年来跟随在卫宁身边学习韬略,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是的,他固然烧毁了南顿的粮草,但是在没有知会太史慈的情况下孤军冒进,得到了显赫的战功后,却意味着他根本得不到友军的帮助和增援! 南顿成了孤城一座,他们也是孤军一支! 卫瓘的脸色开始变得卡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又如何不知道! 南顿对孙坚的重要性,注定了前来的兵马是绝对远三千人的数量,而要凭借南顿挡住对方层层攻击,可能么? 他见识过卫宁指挥数万,数十万大军,他也憧憬着,但是身临其境,却又因为那两军冲杀的骇人所威吓,不敢睁眼。他也没有自信能够真正成为一方主帅去来一场上万人的两军对垒。 卫瓘终于开始展现出了他年纪轻轻的负面,手足无措,恐惧爬满了心中。死亡对于他来说是遥远的事情,而在卫宁的羽翼下,他从没有真正意义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他害怕了,他后悔了,从短暂的激动后,瞬间被打落谷底,这样的压力让他险些吓得迈不动脚。 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这些他叔父精挑细选保护他的宿卫们。 终于,一个让他仿佛找到希望的消息从这些人的口中传达出来。太史慈将军应该不会坐视他在南顿受到的危险,而远在河东的叔父也不会漠视他的生死。早在他冒进南顿的时候,这些侍卫就已经将消息传回了阳翟和中牟…… 是的,太史慈是河东最顶尖的武将之一,他会来救自己,那么自己应该就没有危险了…… 可是,宿卫们又一次将好不容易才恢复生气的卫瓘向下面推了一下。 通过现在的局势分析,卫瓘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太史慈肯定是已经出兵南顿了,可是蔡县的拉锯让他绝对无法短时间里突破,而孙坚出兵南顿,并没有阻碍,此消彼长,南顿还是危险重重。而远在中牟的叔父就算有什么动作,也肯定在短时间里帮助不了自己…… 所以,如果想要求生,那只能靠自己! 卫瓘的身体在颤抖,即便他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也无法掩盖住内心的恐惧。 孙坚会出动多少兵马,一万?两万?还是三五万?他不知道,但是随便一个数字,都肯定是他麾下这区区三千人无法抵挡的…… 但是,不能抵挡,也必须抵挡!他必须坚持到太史慈的救援,坚持到叔父的后手…… 宿卫们将腰间的军刀卸下,静静的送到了卫瓘的跟前…… 闪耀着冰寒光芒的军刀,有股震慑人心的杀气,那上面铭刻的卫字,却带给了人无穷的勇气! 是的,“卫”之一字是这些宿卫们赖以生存的勇气,何尝不也是他卫瓘为之珍惜的荣誉? 他能够丢掉这荣誉么?不能!从他小时候就十分重视贵族的高贵开始,就对自己流淌的血格外自豪,而这份铭刻到灵魂的骄傲,他绝对无法忍受被人践踏,尤其是自己的懦弱会让这份荣耀蒙羞,让整个卫氏家族蒙羞,让自己的叔父蒙羞! 盯着宿卫们捧起的军刀,盯着那醒目的卫字,卫瓘的眼神从恐惧,渐渐变得冷静,又从冷静,渐渐变得火热,变得高昂! 宁战死,莫有耻! 恐惧是耻辱,逃跑是耻辱,没有战斗意志也是耻辱!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三千人动起来,做一好一场艰苦的战斗,坚持,一直坚持到叔父的救援! 于是,南顿全军上下开始了行动,修补城池,准备箭矢,檑木等等,卫瓘下定了决心,这一战,不能为名字抹上哪怕一个污点! 好在南顿本就是豫南的辎重要地,这里不缺兵器,不缺箭矢,不缺粮草,唯一处于劣势的就是兵力上的问题……只是,如果不论击败敌军而言,单纯的守护住城池等候救援,那么倘若敌军数量不多,坚持下去未必不可能。就算数量庞大,他也必须坚持下去! 而这个时候,凌cao分兵的八千,已经度过了颍水支流,向着南顿一步步的逼近…… 张颌已经抵达阳翟,而在此前,孙坚已经从许昌出兵向着阳翟压制上来,好在太史慈之前并没有抽调太多的兵马,当孙坚军向前线推进的时候,留守在阳翟的守将果断的下达了出击的军令。 阳翟三万兵马出兵迎击,展现出了一如往常的果决,孙坚见阳翟守势不曾减弱,只能再度退兵返回颍水之东。 当张颌再领兵三万南下,汇合这原本的守军后,合共六万人就可以舍弃防守而主动出击了。 张颌的兵马比起徐晃和徐荣两部来所好要多一点,但也承受更大的压力。 他既要形成对许昌的压制,以牵扯许昌的孙坚大军无法形成对徐晃切割军团的sao扰,完成大战略的构想,又要镇压住孙坚军对豫南的渗透支援,减缓马和太史慈对豫南的救援和攻略压力。 所以说在某个尺度上的把握,张颌必须拿捏分明,不是因为重视一边而忽略了另外一边,造成任何一方的失误。 这股压力,不是别人能够承受的,恰恰相反,张颌就是一个能在逆境中也保持冷静的大将! 所以,当张颌抵达阳翟后,根本没有过多的停留,便果断直领大军从阳翟而出,一连突破数道孙坚军的封锁,战线稳固的停留在了颍水的西岸,与颍水之东的孙坚军遥遥对峙。 当战线推平到这个地步,张颌才开始整理兵马,稍作修养。不过,随着大军集合,六万的兵力远远不是河对岸不过两万多的江东军可以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