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三十八章 对阵
后来甘宁远航回归开始统领军兵,针对部队的实战『性』对训练内容作出了修改,两州军兵的战斗力再次提升。再后来黄忠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加入,再次完善了军兵的训练内容,使得夷、泉两地的军兵单就训练程度而言已经是精锐之师。而张仁手下的军兵,真正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前者的桂阳攻取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次攻取整个交州固然是刘晔向张仁提出的战略计划中的一环,但同时也是让夷、泉军兵得到实战历练的好机会。张仁是不怎么懂军事,但他也知道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接受过血与火的洗礼的士兵算不上是好士兵,更何况这是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战场上士兵们的勇气多寡往往决定着最后的战局。 三万军兵,有一万是已经入伍数年的老兵,另外的两万则是去冬今春才招慕到的新卒。有这些训练已久的老兵在军中带头依命而行,新兵也能马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许这些夷、泉军军兵在士气与战意上还不能和曹刘孙三家的真正精锐相比,但是和交州这些等同于菜鸟的软柿子打还是没有问题的。等到夷、泉军兵接受过了真正的战火洗礼,百练强兵就会成为百战精兵,张仁也就有了足够自保和与三家相抗衡的本钱! 战鼓隆隆,脚步轰轰,泉州军阵离交州军阵已经只有一箭之地。士文望着对面严整的阵容,再望望身边军兵脸上的惧意,自己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知道再这样下去交州军很可能会不战即溃。牙一咬心再一横,手中长矛举起后再向前重重挥下,喝令道:“击鼓,进兵!” 拼!交州军有三万五千,对方却只有一万来人,或许鼓声一响,三万五千交州军往前一冲就能把对方冲垮。士文的想法虽说谈不上正确,却也不能说是个错误。人都是这样,一直躲避一直害怕那就肯定输,放开胆子去拼一拼却往往能拼出点勇气来。 就在交州军的鼓声刚刚响起的时候,黄忠忽然把指着对方的大刀复又举过头顶,刀尖直指天空,口中喝令道:“前阵止步,列枪盾防阵,箭雨迎敌!” 泉州军阵的最前方是大盾兵与长枪兵的组合横阵,盾挡刀箭,枪刺敌军,而这种战术主要是以坚固的防守姿态去『逼』近、压制对方。却说鼓点一变之后,盾手与枪手全部都停下脚步,盾手将六尺多高的大盾下方的尖刺『插』入土中,同时马上将盾牌后面折叠着的两根支柱拉开支到地上。众多的这种大盾全部支好后盾手再采用半跪的姿势用身子顶住大盾,盾盾相连间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盾与盾间互有间隙,那便是长枪手摆放长枪伺机刺敌的地方。 盾间的长枪组成了一片枪林,如果交州军冲击过来前排人马肯定会撞到这坚固的防守阵型上且损失惨重。除去与盾手配合的两排枪手之外,后面还有两排手执比前两排更长一些的长枪的枪手,可以直接给前排的枪盾防阵提供支援。若是必要的话,还可以将加长型的长枪也加入枪盾阵中,那么大盾上原本两列的枪阵就会变成四列,连三米左右的空中都能防住。妄想越过盾阵的话,只怕才一起跳就会成为“挂腊肠”。 当然,泉州军的这种阵列主体上还是以防御为主,敌军如果不进行强袭的话谈不上什么杀伤力。可是黄忠在交州军就快要迫近己阵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啸:“喔……” 黄忠的长啸声或许是一种命令,一万泉州军兵马上随着黄忠的长啸,还有突变的鼓点,有节奏的一齐长啸了起来! “喔——喔——喔——!” 万人齐声呐喊那是何等的壮观!更何况这呐喊声中带着斗志,带着气势,还带着浓烈的杀意!一个人的呐喊声是不够看,但一万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则会令人心惊胆战。 数声呐喊之后,黄忠猛然挥手止住鼓点,整个战场上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再看眼前的交州军就有点搞笑了,这些没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菜鸟军兵一看见对面的枪林本就有点不敢再冲,突然间又被黄忠用来提升战意的呐喊声一吼,惊吓之下不用鸣金都全部硬生生的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谁也不胆上前。一是不知道如何破阵,二是谁也不想成为枪林上的第一根“挂腊肠”。因此就这样停在那里与泉州军对峙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是相同的想法,就是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而且对面的气势也太吓人了一点。 士文也是个头次上战场的大菜鸟,看到黄忠列出的阵势自己都头皮直发麻,眼见着前队后队相继停下,赶紧苦思破阵之策。菜鸟终归是菜鸟,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有着兵力上的优势,而对方的这种防御阵势只是在第一排有最强的防反能力。要是能横下心来命令军兵进行不计伤亡的强袭,突破枪盾阵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当然,首要条件是交州军兵敢往前冲,其次是得考虑一下头排的枪盾阵后面是不是还有第二排、第三排。 黄忠布下的这个枪盾阵其实一共只有两排,算不上很坚实。不过黄忠也没打算完全的采取防守阵型,因为在两军阵前,如何快速而有效的杀伤对手才是正理。因此在两排枪盾阵之间,黄忠布下了适合这种防守阵型杀伤对手的兵种,那就是三千多泉州弩兵。 夷州出产的制式弩弓质量极佳,在经过张仁与马钧的多次改良之后,不但『射』程远威力大,而且因为上弦搭箭快捷方便,所以能够进行快速的连续『射』击。另外张仁和马钧还搞出了一个弓弩的外挂装置,结构类似与夷泉两州特有的守城用排弩。加装在制式弩弓上后,配合三个箭匣可以同时『射』出三支箭,弩弓的『射』速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就是没办法进行有效的瞄准。但如果是用来进行压制『性』的『射』击的话,瞄不瞄准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是碰上白痴『射』手,又有哪个会转个九十度或是一百八十度对自己人『射』? 现在在枪盾阵中间的三千『射』手已经全部完成了弩弓的外挂装置加装工作,只等黄忠一声令下便全力去『射』出弩中箭。黄忠是弓术达人,在阵后扫了一眼,想也不想的就下令道:“仰角六十度,分五列『射』击!” 『射』手们很快就调整好了『射』击角度,黄忠指天的大刀猛然用力挥下,再次长啸:“『射』——!” 三千加装了外挂装置的弩弓手,头批的九千支箭迅速离弦。因为是仰『射』,这九千支箭伴随着一万泉州军的呐喊声如暴雨一般落向交州军阵。交州军大多数人出于人的一种本能抬头去看这箭雨,只是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箭雨已经纷纷落下,交州军前排的队列立刻就倒下了一大片。少数反应快些而且手中有盾的精明人赶紧举盾挡箭,因此才堪堪逃过一劫。 只是第一拨的箭雨,交州军就大『乱』。等到第二、第三拨的箭雨落下,三千泉州『射』手的有效打击面里面就已经看不到什么交州军了。因为除了死伤倒地的交州军之外,其余的全都是一个动作,那就是掉头就跑!这一跑不要紧,后阵的交州军兵就被自家军兵给冲『乱』了套。 士文看到这般战况已经慌了手脚,急下令道:“退!全军火速后退五里,重整队型之后再度迎击!” 看见混『乱』不堪的交州军急向后退,黄忠嘴角『露』出冷笑,下令道:“止箭!起盾!全军各依行伍缓缓前行,『逼』迫敌军!” 枪立、盾起、阵向前移,弓弩手们则借着这个空档开始补充箭匣中的箭支。黄忠徐徐策马向前行进,先是望了眼远处山间的浓烟,再回头望望身后的合浦城,再次冷笑道:“兴霸、士载,你们俩小子今天有没有戏唱?如果没有的话,今天老夫就要独占全功了!” 交州菜将士文率领三万五千交州援军在合浦城外与黄忠率领的泉州军交锋,仅仅是头一阵便被黄忠杀得大败,急退兵五里重整军势。黄忠也没有急着追击,而是保持着严整的阵容一步步的压上去。一万人马厚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紧紧的跟随在交州军兵的身后,那轰轰轰的声音对已经胆寒的交州军兵而言,简直就是阎罗王的催命符,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如果那年头已经有了这种神话传说的话。 先是五里,不够!士文带着交州军兵足足逃出有十多里地,回头看看已经把泉州军阵拉出好长一段距离,这才急忙下令重整军阵。只是已经『乱』七八糟的交州军阵想要重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各级将校、旗兵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军阵重新又勉强的整列好。当然,仅仅是勉强的整列好,什么行伍间距、兵种站位还是很『乱』。不过老实说,训练度几近为零又从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交州军能勉强的重列军阵已经算不错的了。或许这也是与黄忠有意的放慢脚步,故意给交州军留出重整军阵的时间有点关系。 看见自己的军阵稍整,士文心中稍安。抬眼望望离己方还有一里来地的泉州军阵,心里却又是一阵发『毛』。耳边是泉州军一步步压近己方的隆隆脚步,士文再次横下心来,把枪一招断然下令道:“擂鼓进兵,拼死前冲!不能再让泉州军立起盾阵放箭!” 士文的选择也许该说是正确的,自己有兵力优势,如果趁对方的准备没有完备就直冲过去破坏对方的军阵,接下来就会形成混战。而陷入混战的话,对方人数少,战阵又不能结成,发挥不出优势,而己方的人数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 交州军听到己方的鼓声响起,基本上都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向前冲锋。一汉里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跑得快些完全能在泉州军枪盾阵未立起时冲杀进去。再者,交州军里总有一些胆子大而且想立功的角『色』,有这些人带头,总是能带起几分斗志的。 泉州军阵中的黄忠看到这般情形依旧冷笑,挥刀下令道:“变阵,连刺突击!” 泉州战鼓鼓点急变,阵前方的盾手迅速向两侧分开,三千弓弩手同样分为了两队,紧紧的跟随在盾手身后。盾手后面的枪手分为了数列,一个个都长枪平举直指敌军。而横向队列的每个枪手之间都留有约一个身位,身位中间就是后列枪手的枪尖,也就是说每列枪手都是交错站位的。 交州军此刻已经冲到了离己阵不足百步的地方,黄忠猛然下令道:“连刺突击,进击!杀——!” “杀——杀——杀——!” 长枪阵向交州军发动了冲击!当第一排的枪手奋力向前刺出手中的长枪,枪还没有拔出收回时,后一列的枪手就会从前列的身位间隔中冲上去再刺,然后是第三列、第四列……每个枪手不管自己的前方有没有敌人,只要依照着鼓点冲到了自己的攻击位置上就会刺出长枪。若是有人倒下,后列的枪手会马上补上空缺的位置,保证攻击的队列不会出现攻击上的缺口。 长枪的刺击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潮』汐海浪一样连绵不断,而每一波攻击都会冲倒下一批交州军兵。可怜这些军阵不整的交州军兵,在这紧凑严密的长枪连刺阵下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前排的一批接一批的倒了去,中间的一楞神的功夫又会被紧跟上来的枪手刺到,而在后排的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向后转了。 这就是黄忠的长枪阵连刺突击,对正前方的突击能力强悍无比!如果对方不是有着极大的勇气拼死破阵,只会被这连绵不断的长枪连刺给一批批的刺倒。